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第3章 第二次講道
商酒和楊婉姈與常曦回到了玉山，三個人就鴻鈞所講的大道三千展開了一場論述之後，三個人各自閉關去了。
她們手中都有鴻鈞講道的影像，但是誰都沒有急著去翻看。
當務之急利用第一次講道和第二次講道之間的這一千年，好好消化這一次在紫霄宮的所得，精進自已修為。
等到把所得都消化地差不多，才是利用留影石查缺補漏的時候。
商酒閉關期間感覺到識海有所異動，一股危機感攫住了她。
她放任自已的心神沉入識海，去探究那股危機感的源頭。
識海是元神存在的地方，每個人的識海都不一樣，羅睺的識海似無垠宇宙，商酒的識海則是萬頃波瀾。
當初商酒在元始的引領下第一次進入自已識海，曾被這水天一線的風光震撼過。
空中只一輪明日高懸，陽光下是血色海水，海面漾起微瀾將灑落的扶光反射，星星點點，浮光躍金，美不勝收。
商酒曾經以為這一天一海就是自已識海的全部，可是當她順著冥冥之中的指引一頭扎進海下後，商酒發現海下竟還存在另一個世界。
海面之下的魚群、植被、甚至她的負雪宮，完全是血海的復刻。
跟隨指引商酒進入了一個隱蔽的洞窟之中，裡面怪石嶙峋，寸草不生。
洞窟深處有一方池水，池水中央懸著一顆顏色如同硃砂，大小近似蠶豆的珠子。
有一人站在池邊，想要用靈力將赤色珠子召入手中，珠子一動不動。那人只能涉水入池，走到珠子下方，把手伸向空中的珠子。
商酒的危機感來源於那人摘取珠子的動作，商酒本能地想要阻止那人觸控珠子的動作。
商酒的意志影響了那人腳下的池水，原本清澈透光的池水立時變成一種殷紅鍍金的色澤。
改變了色澤的池水如同蝕骨硫酸，那人腿上的皮肉被頃刻消融。雖然離珠子只一步之遙，但腿上劇痛讓那人不得立刻離開返回岸上。
在那人轉身的一剎那，商酒認出了他——冥河。此時冥河的雙腿已經被腐蝕得只剩一點點骨頭，冥河上岸後，自珠子上發出一點紅光照在冥河身上，他的骨肉立刻開始生長，幫他重塑身體。
摸著自已正在新生的雙腿，冥河發出一陣癲狂的笑聲：“哈哈哈，血海本源終於讓我找到了！”
商酒知道了那珠子便是血海的本源，自已既然可以操控池水重創冥河，是否也可以用意志命令那珠子停止為冥河療傷呢？
回想著剛剛操控池水的感覺，商酒用同樣的方法去駕馭那珠子。果然，珠子不再發出紅光，冥河的傷勢也停止了復原。
冥河的臉上露出驚恐之色：“難道血海的主人來了？”
自語完這一句，冥河當機立斷逃出了洞窟，拖著傷腿遠離了此地。
只是無論冥河逃到哪，若他不離開血海，冥河就相當於是在商酒的識海里打轉，他在商酒這裡無所遁形。
不過商酒沒興趣一刻不停監視冥河，她將自已的心神抽離識海，思考起來。
商酒很確定，識海中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剛剛冥河確實想要奪取血海本源，而自已阻止了他。
血海里的風吹草動都能夠反饋到商酒識海中，血海的本源也受她的控制。結論已經不言而喻，商酒就是冥河口中血海的主人。
商酒輕輕劃破自已的手指，催動血海本源發出紅光，但是她手上的傷口並未消失。
“血海不枯，冥河不死”是原來軌跡中對於冥河老祖的描述，相傳冥河就是誕生於血海里一個胎盤中。
商酒推測那個胎盤很可能與血海的本源相連，冥河在胎盤中孕育的時候，他的氣息侵染了血海本源，本源承認了他，所以他成了血海的主人。
血海本源可以不斷為血海主人重塑身體與神魂，所以說血海不枯，冥河不死。
這一世從血海胎盤中誕生的人成了商酒，她也理應是血海的主人。
自已的傷口沒有癒合，應該是自已離血海太遠的緣故。
於是商酒停止閉關，飛身往血海的方向趕去。進入血海範圍後，她手上的破口果然自動癒合了。
猜測被徹底證實，商酒心頭湧上狂喜。
在洪荒擁有一個不死之身，危機四伏的世界好像突然變成了一個可以讀檔重來的闖關遊戲。
商酒是一個凡人，她也自私，她也怕死。
她一點都不為得到了原本屬於冥河的金手指而心虛，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把冥河這個人都徹底蝴蝶掉，這樣就不會有人來和自已爭奪血海本源。
沿著記憶中的方向，商酒找到了那個藏有血海本源的洞窟，暢通無阻地拿到了象徵血海本源的珠子。
原本商酒打算將珠子收入芥子空間帶走，東西放在自已眼皮底下才叫人放心。
可商酒發現當自已把珠子放入芥子空間後，血海的血氣開始消散，海水也由紅色轉變為藍色。
更重要的一點，商酒發現這珠子竟然是某個陣法的陣眼，而那個陣法正位於負雪宮下方，必定是羅睺所設無疑。
商酒怕血海血氣突然消散會引起別人注意，更不想破壞羅睺的佈置，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將珠子轉移，暫時將珠子藏到了負雪宮中。
至於負雪宮底下那個羅睺設下的陣法，商酒現在還看不懂，但總有答案揭曉的一天，商酒不著急。
經此一事，冥河也上了商酒的死亡名單，血海是商酒的最大底牌，是自已的一線生機，商酒絕不允許任何人覬覦。
只是截殺冥河還需要從長計議，商酒需要時間探探冥河的底，提升自已的實力。並且商酒想要給冥河的消失找一個正當的理由。好在冥河現在對商酒的威脅還不算大。
沒有在血海停留太久，商酒藏好血海本源便回了玉山，重新開始閉關。
等商酒出關時紫霄宮的第二次講道也到了。
這一次講道來的人不足八百，都是上一次講道聽到最後的那一批人，當然也有一個意外，他沒有趕上第一次講道，卻來了第二次講道，這個人就是孔宣。
龍漢初劫的時候，始麒麟和祖龍都隕落，元鳳身受重傷，打算飛往不死火山完成涅槃。
沒想到被天道算計，元鳳有感而孕，生下兩枚蛋後耗盡生機與精血，落得個隕落的下場。
孔宣就是元鳳之子，近百年才破殼，已經是洪荒排得上號的人物了，沒多少人敢招惹他。
鴻鈞這一次講授的是修煉之法，整整講了兩千年。
講道結束後，鴻鈞收了女媧、接引和準提作為記名弟子。
商酒知道鴻鈞除了三清鴻鈞看不上其他人，所以三清是親傳弟子，其他人只收為記名弟子。
鴻鈞收女媧為徒是因為她身負功德；收西方二人是因為當年鴻鈞和羅睺在須彌山決戰時，不慎打碎了西方的靈脈，讓西方成為靈氣稀薄的苦寒之地，鴻鈞欠了西方因果，所以報償給西方二人。
但是商酒沒料到鴻鈞居然想要收自已為弟子。
在鴻鈞收了三個記名弟子後，他把目光投向了人群中的商酒：“小友也可做我記名弟子。”
面對這天上掉下的餡餅，商酒是伸手的勇氣都沒有，她直覺鴻鈞收自已為弟子與羅睺有關。
後背冷汗涔涔，商酒還是強自鎮定道：“聖人肯收晚輩為徒實在是莫大的福分。只是晚輩已經與通天定下了師徒名分，恐怕要辜負聖人恩典了。”
殿中所有人都把震驚的目光投向了商酒。
有的人藏不住眼底的嫉妒與不甘，有的人思索商酒到底有何特別？
常曦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好像下一秒就要上來按著商酒的頭讓她拜鴻鈞為師。
楊婉姈更擔心商酒的不識好歹會得罪鴻鈞。
元始欲言又止，只能把目光投向通天，希望通天能夠知曉其中利害，主動退出，讓商酒拜聖人為師，這是對她最有利的選擇。
常曦、楊婉姈和元始知道商酒和通天只是口頭約定，商酒並沒有向通天行過拜師禮。
通天完全沒有接收到自家哥哥的暗示，他耿直地說：“回老師，我確實打算收商酒為徒來著。”
通天此言一出，旁邊的元始坐不住了：“通天你和商酒還沒有正式的師徒名分，隨口之言也算不得數，還是讓商酒做我們的師妹吧。”
通天油鹽不進：“商酒這麼合心意的弟子我可不願放過！況且拜誰為師主要看商酒自已的意願。”就算是聖人也不能和自已搶徒弟。
鴻鈞見商酒從始至終都沒有反駁通天，也明白了商酒的選擇，於是不再勉強。
鴻鈞對商酒道：“既然你心意已定，我便不做勉強。”
商酒：“謝聖人成全。”
通天：“謝老師成全。”
從紫霄宮出來後，商酒沒有立刻和常曦她們回玉山，而是隨著通天去了上清境。
“師父，你知道鴻鈞聖人為什麼會想要收我為徒嗎？”
“就知道你會有此一問，出來前我特地問過老師了，他說收你為徒是為了償還因果。”
“鴻鈞聖人為何會欠我因果？”商酒追問。
“老師也不知。”
“聖人不是能推演生滅輪迴，通曉過去未來的存在嗎？為何鴻鈞聖人還會有不知道的事？”
通天道：“天衍四九遁去其一，那遁去的一就是聖人所不知的，即便是天道也對這個一無能為力。這世上並不存在真正的全知全能。”
商酒不安地問道：“像我這樣的情況在洪荒會很特殊嗎？”
確實商酒更想問鴻鈞對自已的瞭解到哪一步？又或者自已是否已經成為鴻鈞的重點的關注物件？可是這些問題最終都會導向羅睺，所以商酒才選擇了最保守的問法。
“老師說關於你的很多事他都算不出來，應該是有人出手矇蔽了天道。但洪荒中不乏能夠做到這點的人，老師並未深究。”通天像是知道商酒心中的擔憂，他所說的話句句撓在商酒癢處。
“謝謝你，師父。”商酒誠心向通天道謝，謝他願意為了她的一點疑惑而奔忙。
“不過費幾句口舌罷了。”
通天揮手變出一盞茶，遞到商酒手中：“擇日不如撞日，今天你就把入門禮行了吧，省得哪裡又冒出個人來和我搶徒弟。”
商酒有些茫然地接過茶盞：“我該怎麼做？”
“給師父我敬茶，呆頭鵝。”
商酒忙恭恭敬敬將茶盞舉過頭頂：“師父請用茶。”
通天揭開杯蓋輕輕啜了一口：“好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通天的首席親傳大弟子了。”
“這就完了？”商酒覺得自已這拜師禮有些過於簡單粗暴了。
通天淡淡瞥了商酒一眼：“你想要沐浴焚香，再三跪九叩地拜我為師，我也不介意。”
商酒嘻嘻一笑：“拜師嘛，貴在心誠，那些繁文縟節就能省則省吧。嘿嘿”
通天縱容一笑，把話題轉到了其他地方：“紫霄宮中的六個蒲團代表了莫大機緣你知道嗎？”
“猜到了。”並且商酒還知道，六個蒲團代表六縷鴻蒙紫氣。
“蒲團雖然只有六個，機緣卻有七份。等到第三次講道結束，老師就會將機緣分發出去，你可以向他討要第七份機緣。”通天提醒商酒。
一來鴻鈞欠商酒因果，二來鴻鈞也算商酒的師祖，通天想不到鴻鈞有什麼理由不將第七縷鴻蒙紫氣給商酒。
“師父，你說的七份機緣，可是成為聖人的關鍵？”商酒明知故問道，鴻蒙紫氣當然是成聖機緣，沒有鴻蒙紫氣即使成功斬去三尸也無法成聖。
“你很聰明。”通天沒有否認商酒的猜測。
“我沒有非要證道成聖的執念，整個洪荒都只有七份的成聖機緣，還是留給別人吧。”商酒淡然一笑。
“你可想好了？”通天沒想得到商酒竟然對成聖機緣不為所動。
“沒有足以匹配的實力，成聖機緣於我而言不是福分，而是催命符。”商酒實力不及鴻鈞的六個弟子，想要鴻蒙紫氣的人就會率先對最弱的自已下手。
再說自已已經有兩縷鴻蒙紫氣，為什麼還要去搶奪屬於紅雲的機緣。
原本第七縷鴻蒙紫氣是被紅雲得到，但他也以為這一縷鴻蒙紫氣落得個身死道消的結局。
“有我在沒人敢打你的主意，我會護著自已的徒弟的。”
曾經羅睺也對商酒說過類似的承諾。
“我不能事事都依賴師父。”商酒已經堅持已見。
“好吧，既然是你的選擇，我也不多置喙。”通天對商酒的通透很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