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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檢查與治療(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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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的化療結束了,金草草去醫院把兩位老人接回了家,錢多多本來還抱著一線希望,希望老人經過化療後,病痛有所減輕,又可以像原來的每一次一樣,輕鬆地度過這一關,但是回來之後的公公狀態似乎是變的更差了,用他自已的話說,沒有減輕病痛,反而是加重了不少。錢多多觀察著他,看著他晚飯都吃不下去多少了,想來是化療的原因,儘管打了止吐針,吃了止吐藥,人歸根還是不舒服的。錢多多覺得心都涼了,真的是沒有辦法了,這就是所謂的藥石無濟了吧。好在經過這一通折騰,醫院終於給開了“奧施康定”,這種強效止痛藥,類似於嗎啡,雖然治不了病,能緩解疼痛也是好的。醫院對這種麻醉類藥品的管控非常嚴格,一次只能買一個月的量,且只能等這一個月的量吃完後才可以買下個月的量。金草草忙著去跑各種手續,終於把這個藥買到手裡了。金草草買藥的時候,醫院藥房的大夫拍著腦袋說,我忘了這個流程了,金草草拿著醫生給的流程單說,沒關係,我這裡有。藥房大夫先後仔細檢查了身份證,戶口本,確認簽名後,來到一個大保險櫃的前面,才取出了這種藥。金草草想,看來醫院的這種藥使用率也不高,醫生都忘了流程了。錢多多的公公按照說明一天兩次,每12小時一次,一次兩片吃上藥以後,疼痛確實是明顯減輕了,第二天都可以自行去醫院做一些簡單的檢查了。

接下來就是等待的日子,很明顯,化療沒有任何療效,爺爺的病情仍舊是日益加重,吃不下什麼,整日的疼痛折磨著他,也讓整個家庭陰雲密佈。這兩天錢多多和孩子相繼感冒發燒,孩子病的較輕,錢多多讓他休息了一天,想著家裡有個病人,再讓孩子在家,也怕老人心煩,錢多多就帶著孩子去上班。孩子在單位玩了一會兒,就覺得有些煩燥,吵著要出去玩兒,好在錢多多的單位離海邊不遠,前兩天錢多多心情煩燥的時候去海邊溜達,看到了新建的虞美人廣場有新修的兒童樂園,錢多多想,就帶著孩子就那兒玩玩兒吧。孃兒兩個開車到了海邊,一開始還進錯了停車場,被趕了出來,後來再進另一個停車場的時候,又走錯了路,沒能進得去,卡到了一個拐彎處,錢多多的車技不好,轉了好幾把都沒有轉出來,旁邊一位坐著看景兒的大哥實在看不過去了,說,你下來,我幫你倒出去吧。錢多多覺得世上還是好人多,心情愉悅了不少。

錢多多帶著孩子來到遊樂場,孩子一項一項地玩著遊樂設施,因為是工作日,也沒有什麼人,就孩子自已在那裡玩兒,錢多多也不擔心擁擠和打鬧,就只坐在一邊看著孩子玩兒,小男孩兒正是淘氣的年齡,一會兒爬上高塔,一會兒又沿著滑梯溜下來,一會兒去坐坐搖搖馬,一會兒就蕩蕩鞦韆,還不停地和旁邊的女大學生聊聊天,錢多多感慨自已的兒子真的是個社牛。

錢多多覺得,自從爺爺確診以後,家裡的氣氛就很壓抑,好像生活的主題就變成了看病和等待死亡,錢多多不願意呆在家裡感受那份覺悶。

這一天,錢多多很生氣,因為連日的忙碌跑醫院,錢多多根本沒有時間做一些家務,孩子的一件T恤髒了,穿了好久,早上的時間匆忙,錢多多一時找不到那件換洗的,於是,當天晚上一回到家,錢多多就趕緊翻衣櫥,好不容易找到了孩子的另一件衣服,就聽著婆婆在後面咕嚕“來在家裡一點活兒也不幫扶幹”。錢多多的婆婆從來不正面抱怨,就愛用這種你聽的到聽不到的語氣說話,讓你跟她吵也不是,不吵也不是。錢多多一般安慰自已的方法就是:婆婆幫著給帶孩子,回家能吃上現成的飯,並沒有給婆婆支付報酬,所以,就付出點情緒代價吧。但是這種情緒代價,在錢多多本身重感冒,心情不好的情況下,就顯得格外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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