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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基地。
來人懶懶地靠在沙發上:“黎爺爺,西巷這邊是出了什麼事需要您老調離大量人員?”
黎老踢開暮白搭在茶几上的腿,斥道:“坐沒坐像。”
暮白依舊看著黎老沒說話,緩緩收回腿。
抿了口茶,黎老看向暮白:“從哪知道的?“
“他告訴我的。”
黎老冷笑著放下茶杯:“你爸真要問也會自已聯絡我。”
拍了拍濺到自已褲子上的茶漬,暮白不當回事地笑道:“我這不是來帶話的嘛,他在東巷的茶室事等您呢。”
眯了眯眼,黎老明顯不相信。
“這種事我還能騙您老不成?畢竟,他可是位大忙人啊。能和您一聚也不容易。”
似乎相信了暮白的說辭,黎老:“現在?”
“嗯。”
黎老搖了搖頭:“恐不可,待會兒有一小友要來。。
暮白看向他,狀似隨意地問道:“什麼小友?”
“一位老友的孫女,似乎是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身體出問題來找您?”
黎老沉默著沒有說話,暮白似乎也明白了:“明白了,我來吧。”
黎老卻搖了搖頭:“不可,我這位老友託付給我的人可不能亂來。”
少年卻笑了:“這怎麼能算亂來呢?我怎麼說也好歹算您半個徒弟,這是信過我?”
沉默了片刻,黎老似乎在考慮。
“您也別猶豫了。”說罷,暮白站起身,將黎老推向了門口。
“茶室那邊可還有人在等著,現在呢,您就和黎杉安心去東巷,一切就交給我來解決。”
話畢,暮白果斷地關上了門。
黎老明顯還沒反應過來,盯著緊閉的門,聲音都帶著氣急敗壞:“你小子!這不是說著玩的!”
暮白的聲音透過門悶悶傳來:“我有分寸,您就安心去東巷吧。”
黎杉站在一旁,靜默看完這場鬧劇,在黎老要開門時“仗義”地上前阻止道:“爺爺,我們走吧。”
門外的聲音逐漸遠去,暮白開始敲字:“拖久些。”
隨後少年開始在藥櫃前搗鼓準備。
——
沒多久後的庭柯堂。
白朔按照陌生簡訊發來的地形圖找到房間,她看了看發件人的號碼,默默記了下來。
將手機揣回包中,敲響門。
“進來。”門內傳來的聲音略過年輕,且有些許的熱悉,自朔神色不禁動了動,扭開門把。
屋內悽黑無比,藉著從房門灑入的光隱約能看到遠處的沙發上坐了個人。
白朔站在門口不動,似是看出了她的猶豫,他再次開口:“進來吧。”
關上門,藉助屋內電子裝置發出的微弱光點她走到茶几前,白朔不確定地抿了抿唇:“黎老?”
眼前的身影似乎頓了頓,抬起頭。
黑暗之下,白朔什麼都看不清,不自覺地攥緊手指,他用鼻音發出單調的單音節:“嗯,坐吧。”
白朔坐到茶几前的單人沙發,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這位“黎老”再開口時的聲音似乎變了。
“黎老竟如此年輕?”
白朔的手開始向後腰摸去
“一個稱謂罷了。”
白朔抬眸,警惕地看了眼身前不遠處的人:“那為什麼不開燈呢?”
白朔手在後腰已經摸到堅硬的東西了,似乎在躊躇是否要抽出。
對面的人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自顧自地站起身從身後的藥架抽出一疊東西,並往自已口中塞了顆藥,揹著她點燃,輕輕放到茶几上的香廬裡,重新坐回自已的對面。
他淡淡出聲:“黑暗的環境會讓人更好地放鬆下來。”
“不用跟我進行眼神交流,不覺得更自在嗎?”
白朔停下了動作,似是在思索暮白話語的真實性,默默收回手。
檀香味從香廬裡散發出來,又向四周溢開。
暮白靜靜地看著對面的女孩,蠱惑般地開口:“小姑娘,放鬆些,你不用擔心在這漆黑的環境下我還能看到你的反應。”
鼻息間滿滿都是一服草藥味,白煙帶著讓人暈眩的迷失感,她甩了甩頭,努力集中注意力,身子卻終是陷入身後的沙發。
白煙讓眼前本就看不真切的是景象越發模糊,對面的人依舊端坐,她好像明白他剛剛服下的是什麼了。
身子越發癱軟,連指尖都使不上力,白朔迷茫地張了張口:“這是什麼?”
“能讓你徹底放鬆的香薰,”
暮白向前傾身:“小姑娘,說說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空氣靜默了一瞬,白朔:“失眠……厭食。”
“持續多久了?”
“半年多。”
暮白直視著白朔混沌的眼睛,慢慢開口:“是睡不著還是不想睡?頓了頓,“是吃不下還是不想吃?”
他的問題似乎非常直接,似乎是在問她:是身體問題還是心理問題。
對面的女孩明顯沒了動靜,他也不急,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白朔目光空洞地望向暮白:“不想睡,吃不下。”
“為什麼不想睡?”
“會做夢。”
“會做什麼夢?”
女孩又沒了聲,暮白垂下眸,他能模糊地看到白朔縮到沙發裡的手開始顫抖。
黑暗的空間裡,女孩的呼吸越發凌亂起來,他能感受到她明顯的情緒波動。
“深呼吸,放輕鬆。”
在男生的安撫下,白朔緩緩控制著呼吸。
她逐漸恢復了沉靜,暮白再次沒有再糾結夢中的內容,出聲道:“醒後有什麼感覺?”
對面的女好孩子孤零零地坐在單人沙發,她垂眸望向自已的手,低囔道:“髒。”
“很髒。”
她的聲音很低,極不真切,不等他再進一步詢問,她抬頭看向自已:“我覺自已很髒。”
他聽到她的聲音抖得厲害:“我做了一件無法挽回的事……”
迷香濃郁,暮白無言地望著對面受薰香引導的女孩。
“於是我做了一件所有人都認為正確的事去彌補……”
“那你自已認為這件事是對的嗎?”
“對的吧。”
暮白嘆息了一聲,對面的女孩早已失控,細微的抽泣聲在寂靜的屋中格外清晰。
“那你怎麼還會因此這麼難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