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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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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灑進寢宮,躺在龍床上的皇帝蕭昭仍然還處於昏迷中。不過,經過昨日太醫們的全力救治,他的病情略有好轉。

皇后張儀已經來探望三次了,她心急如焚,詢問太醫院使陳光弼陳大人,“陛下何時能醒過來?”

陳光弼皺起眉頭,語氣沉重地回答道,“陛下龍體受損嚴重,需要長時間的調養才能恢復元氣。至於何時能夠甦醒,實在難以預測。”

“陳大人,難道就沒有其他方法能讓皇上儘快醒來嗎?”張儀深知如果蕭昭不能醒來,調離詔書是沒辦法擬的,那麼二皇子如何才能名正言順繼承大統呢?

陳光弼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若是想讓聖上醒來,倒也並非完全沒有法子。只是這法子頗為猛烈,臣擔心聖上的龍體會承受不住。”說完,他不禁擦拭了一下額頭上滲出的冷汗。

皇后張儀心中暗自盤算,如今各種方法都已嘗試過,皇帝依然未見甦醒跡象。她下定決心,說道,“國不可一日無君。陛下必須要早點醒來,陳大人還是用猛藥一試吧!”

陳光弼猶豫片刻,最終點了點頭,而後轉身離開,去調配藥了。

皇后張儀一身威壓,靜靜地守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皇帝蕭昭。

寢宮內瀰漫著令人窒息的緊張和凝重氛圍,彷彿連空氣都凝固了一般。太醫們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宮女和侍衛們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生怕稍有不慎就會觸怒皇后娘娘,惹來殺身之禍。

然而,這種沉寂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唐公公便進了寢宮,揮了揮他的拂塵,彎腰行禮說道,“娘娘,大皇子來了,要探望陛下。”

張儀深知,昨天她已經拒絕過大皇子的探視,如果今日再行阻攔,大皇子定會對她產生懷疑,懷疑她別有用心,於是她吩咐道,“讓他進來吧!”

唐公公得了旨意,便轉身前往門口去通知大皇子。

大皇子蕭睿踏入寢宮後,目光便落在了躺在龍床上的父皇身上。只見皇帝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微微乾裂,儘管衣著整齊,但那無法掩蓋的衰敗氣息卻讓人不忍直視。他心中一陣酸楚,想到父皇遭受病痛的折磨,不禁眼尾泛紅。

他快步走到床邊,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緊握住皇帝蕭昭的手,輕聲呼道,“父皇,兒臣來看您了。”聲音嘶啞,帶著無盡的悲痛和關切。

皇后張儀看著大皇子悲傷的樣子,心中不禁冷笑一聲,但臉上卻裝出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掩面低泣起來,身子也跟著一顫一顫的,似乎隨時都可能昏倒在地。

一旁的張嬤嬤見狀,急忙上前扶住皇后娘娘,關切地問道:“皇后娘娘,您可千萬要保重鳳體啊!”

張儀連忙抓住張嬤嬤的手,輕聲勸慰著大皇子,“大皇子莫要悲傷過度,以免傷身。今日太醫說,陛下已經有了好轉的跡象,相信用不了多久,陛下一定能夠甦醒過來。”

大皇子聽了張儀的話,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他抬起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太醫李大人,詢問道,“李大人,陛下的病情究竟如何?是否真如皇后娘娘所言,已經有了好轉的跡象?”

皇后身為後宮之主,卻容不下其他女人,善妒心狠的名號,蕭睿也是知曉的,故而他是不相信皇后的一面之詞,定要親自聽聽太醫是如何說的。

院使陳大人聽從皇后娘娘的話去配藥了,如今官職最大的便是院判李大人了。

李大人不敢怠慢,連忙躬身回答道,“回大皇子的話,陛下的病情確實有所好轉。今日院使給皇上把脈,發現相較於昨日,陛下的脈象確實已經穩定了許多。微臣相信只要調養得當,陛下很快就能醒來。”

大皇子聽了李大人的話,心中的一塊大石頭這才稍微落了地。然後,他轉身走到床邊,拿起一塊乾淨的帕子,準備替皇帝擦拭臉龐。

正當大皇子用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著皇帝的臉龐時,二皇子蕭史也恰好踏入了養心殿的門檻。

在路過皇后娘娘身側的瞬間,他匆匆瞥了一眼皇后娘娘。只見皇后娘娘向二皇子使了個眼色,二皇子心裡便立刻領悟了皇后娘娘眼神中的深意。

於是,他快步衝到龍床邊,悲痛欲絕地低泣道,“父皇啊!兒臣來看望您啦!您快醒來吧!您一直以來都是最疼愛兒臣的,您睜開眼睛看看兒臣,好不好!”

那悲切的哭聲,彷彿穿越了時空的界限,響徹整個養心殿,宛如皇上已經駕鶴西去了似的。

大皇子與二皇子本就在朝堂之上存在政見分歧,各自為黨。他深知眼前這個弟弟的真實面目,故而面對他的做模做樣,大皇子毅然決然地站起身來,默默地與二皇子拉開了一段距離。

就在這個時候,太醫院使陳光弼陳大人手捧一碗熱的湯藥進了養心殿寢宮。

皇后娘娘知道這定是那味猛藥,突然她心中一動計上心頭,對著陳大人說道,“陛下近日對柳昭儀寵愛有加,她若是給陛下喂藥想來陛下定能好的快些。陳大人,你把藥給柳昭儀,讓她侍奉陛下服下吧!”

站在一旁的柳昭儀聽後,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但又不敢出聲反駁。她深知皇后娘娘嫉妒心重、手段狠辣,如果自已膽敢拒絕,恐怕命不久矣。

無奈之下,她只得向身旁的貼身宮女明珠使個眼色,示意她上前接過藥碗。

宮女明珠小心翼翼地從陳大人手裡接過那碗藥,柳昭儀則深吸一口氣,強作鎮定地來到龍床邊坐下,開始一勺一勺地給皇帝喂藥。

然而,昏迷著的皇帝並不能張嘴喝藥,柳昭儀喂的藥,大多順著皇帝的嘴角流了出來。柳昭儀見狀,急忙拿起手帕輕輕擦拭皇帝的嘴角,生怕有絲毫怠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整個寢宮瀰漫著緊張而壓抑的氣氛。

柳昭儀一邊繼續艱難地喂藥,一邊默默祈禱著皇帝能夠儘快康復。

而皇后娘娘則冷笑著站在一旁,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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