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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討價還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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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早飯,林楓說要出去走走,去蒼梧城的坊市轉一轉。

而丁山和丁靈兒,則是回到院子,小丫頭說自己昨天沒睡好,想再補一覺,而丁山要照看妹妹,畢竟不能把小丫頭一個人扔家裡。

三人約定好,林楓先去轉轉。等下午的時候,再帶著丁靈兒和丁山去置辦一些衣物。

丁山丁靈兒回院子休息,暫且不表。

單說林楓,向小二打聽到修煉者坊市的位置,便從天然居出來,朝著坊市方向一路走去。

這蒼梧皇城不愧為天羅帝國的皇城,不僅佔地廣大,這坊市內也是熱鬧非凡。

林楓剛到坊市街,就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萬沒想到這麼多的人,這與前世過年廟會也不遑多讓。只見前面人頭攢動,摩肩接踵。

道路兩側一個個攤位整齊的排列,攤主們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在面前擺上一塊巨大的獸皮,獸皮上放著他們所謂的“寶貝”。

林楓打眼一瞧,果然到哪都有奸商當道啊。入眼的攤位擺滿了賣相極佳的假貨,老闆更是口若懸河,吹的上了天,引得一堆不懂行的圍著爭搶。而那些有真傢伙的小攤位,卻鮮有人光顧。

看來到這裡來的買主們,也多是一些眼力差的修士,不然這些攤老闆也不敢明目張膽的魚目混珠。

這修煉者坊市有別於商業街巷內的店鋪,在這裡買東西全憑運氣,也許你能低價淘換到什麼至寶,也可能花天價只買上一些破銅爛鐵。

所以這坊市也是底層修士最樂意光顧的地方。

雖然那街巷店鋪的東西,真假分明,不用擔心受騙。可隨便拿一件出來,都不是底層修士能負擔起的。

“林楓,你打算買點什麼呢?我看這裡面假貨可是不少啊。”龍老的聲音響起。

“也就是隨便看看,碰碰運氣。我現在手裡都是些金銀幣,連一塊靈石都沒有,除了這裡也沒地方可去了。”林楓邊走邊用神識與龍老交流起來。

“你小子也是著實可憐,不過也是,金銀幣在那些店鋪裡也真買不到什麼好東西。對了,我見你今天使的那一手點石成金,著實是玄妙啊,老夫一時間都看不出什麼端倪。”

“一點凋蟲小技罷了,讓龍老見笑了。”林楓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內心還是不免有些得意。能被龍族大老覺得玄妙,也是值得驕傲的。

“對了龍老,你共享給我的記憶裡,那浩如煙海的功法武技我能不能使用呢?或者傳授給他人?”林楓想到下個月的蒼梧招生,腦子又浮現出丁山那失落的神情,便開口問道。

雖然在林楓的記憶裡,有著許多前世所收集的功法武技。但那些對於丁山來說,卻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丁山現在急需的是速成,時間可不等人。

“你這麼說可就有點見外了吧,老夫既然將那些記憶與你共享,那自然就算是歸你所有了,你想怎麼用就怎麼用。不過我看你現在所修的功法,精妙無比,遠超我那些存貨。你可千萬不要自誤,所謂貪多嚼不爛。”

“至於你要傳授給他人,若是人品不差,那自然是沒問題的。畢竟我這些功法武技,是我西川龍族除了少部分頂級功法外的所有底蘊了,不要遇人不淑就好。”

聽了龍老的話,林楓心裡踏實了不少。

在龍老的記憶中,有著不少的速成法子,對應的一些功法也能在短時間內見到成果。丁山還是有些修煉底子的,只需要苦修上一段時日,應該可以達到招生的標準,想來也能有一爭之力。

“瞧一瞧看一看啊,剛出爐的山海境大能之墓陪葬,走過路過你可千萬不要錯過。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所剩不多賣完即走了啊。”突然,一陣頗為招搖的叫賣聲傳了過來。

林楓循聲看去,只見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人,正在賣力的吆喝著。在他面前的巨大獸皮上,擺著大大小小各種東西琳琅滿目。小到戒指、手鐲、功法古籍,大到兵器、鎧甲、斷壁石碑應有盡有。一眼看過去,真就像他所說的一樣,像是全套的墓穴陪葬。

不過對比起其他攤位的門庭若市,他這裡可真是門可羅雀了。大部分人都是走過去瞧上急眼,又搖搖頭一臉鄙夷的走開了。

林楓踱到近前,這一瞧也就釋然了。也難怪他這攤位沒什麼人光顧,這哪是什麼山海境大能的陪葬品,攤位上絕大部分物品都經過了做舊處理,而且手法還十分拙劣。從品質上來說,甚至連個裝飾品都不夠格,至於功效就更別提了。

“這麼做生意,能餓死。”林楓搖搖頭,腹誹了幾句。

“咦?等一下林楓,走過去讓我仔細看看。”林楓正要離開,龍老突然將他叫住,林楓邁出去的腿又收了回來,龍老可不會無的放失的。

“誒,小夥子,來看看我這些寶貝,全都是山海境大能的陪葬啊,個頂個的至寶。那幫傢伙不懂行,一個個都打了眼。”老闆見林楓腳步停頓,急忙招呼起林楓來。他這蹲了一上午了,嗓子都快喊啞了,一件東西都還沒出手,屬實鬱悶不已。

林楓也不應聲,蹲在攤位前,隨意翻動著那些破爛。臉上不動聲色,等著龍老開口。

“林楓,你看看你右手邊的那枚戒指,想辦法把它拿下,別讓這老闆生疑。”龍老觀察了片刻說道。

林楓暗道一聲好嘞,不動聲色的繼續翻撿著,嘴上卻沒閒著,“老闆啊,你這東西不行啊。怎麼摸上去還掉色呢?

“小夥子那是泥,哪兒是掉色啊。我這可都是寶貝,別摸壞了。”林楓這麼一說老闆不樂意了。

“哦,那算了,我去別家再看看。”跟我來這套,你還嫩了點。

“別別別,這位小爺,您再看看,都是好東西,就放心吧。”

林楓撇了撇嘴,繼續翻撿著,“老闆,你這些東西是怎麼回事,你應該清楚吧。給個痛快價,明說,我沒多少錢。”林楓挑了挑了兩三樣首飾在手中,那戒指卻是沒拿。

老闆皺皺眉,一時也摸不清林楓的底,於是又把之前的說辭搬了出來。

“小夥子,我這可都是歷經千險萬苦,從山海境大能的墓葬中取出來的寶貝,就你手中這幾件,怎麼也得值兩塊中品靈石吧?”

“那您老人家繼續等靈石吧,賣首飾的多了去了,我再去別家轉轉。”說話間林楓已經起身,走出好幾步了。

“哎,別別別,別急嘛小夥子。那你開個價?”老闆見煮熟的鴨子要飛了,看林楓年齡也小,估計也不會是欲擒故縱的法子。趕忙將林楓喊了回來。

林楓看了眼老闆,一副不情願的表情。走回攤位,重新蹲下,將之前扔下的首飾又撿了起來,“這幾個首飾造型還不錯,給我妹妹選上幾件。二十金幣,不少了吧?”

“別呀,小夥子,這……怎麼也得給上一塊下品靈石吧。”老闆還想掙扎一下,好不容易有人上鉤了,說什麼也不能放跑了。

林楓又要起身,老闆眼疾手快按住了林楓,“你這小夥子,別急嘛,咱們好說好商量。三十枚金幣,可不能再少了。”老闆裝出一臉的肉疼模樣。

“十五金幣。”林楓蹲在攤前,抬著頭臉上無比平靜。

“唉,不對,討價還價,你怎麼還降價了啊。”老闆有些慌了神,這小子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那,十金幣。”

“別別別,十五金幣我賣了,我賣了。”老闆不敢再廢話了,再說下去這小子敢五金幣把自己這個攤子包圓了。

林楓一手探入懷裡,摸索了一番,掏出十枚金幣,“就這麼多了,老闆你痛快點,不行我就走了。”

說完林楓好像有些後悔了,搖搖頭,“不行,有點吃虧,我再添上一樣。”林楓隨手在那堆首飾中又是一頓翻,將龍老所指出的戒指翻出來抓在手上。

“小夥子,你這怎麼又添了一樣啊。不能讓我賠本賺吆喝吧,不行你再加點?”老闆彷佛找到理一般,還想著提提價。

“那,這戒指我不要了,給你五枚金幣。”林楓作勢要放下戒指。

“停停停,十枚就十枚。小夥子你可千萬不能放下那戒指,那可是好東西啊,聽我的你絕對賺了。”老闆伸手就攔住了林楓,然後咬咬牙,做出一副忍痛割愛的表情。

“小夥子,今天咱有緣分,就算交你這個朋友了,十枚金幣,你拿去。”

林楓輕笑了一下,將十枚金幣扔給老闆,將那些首飾揣在懷裡。

“小夥子,慢走啊。歡迎下次光臨。”老闆將十枚金幣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然後才一臉滿足的,對林楓說道。

林楓也不搭話,起身進了人群之中。留下一頓腹誹的老闆,暗道遇到了傻子。

饒了繞,遠離了那攤位,林楓才開口問道,“龍老,這戒指有什麼與眾不同嗎?看起來雖然古樸大氣,可怎麼看都是個普通的裝飾品啊。”

“這老闆也算是說對了一次,這戒指真就是個好東西。你不是有一門童術嗎?就是那金光匯於雙童的法門,應該是可以看破虛妄的吧。”

“沒錯,龍老,我那術法名喚火眼金睛,倒是可以勘破諸邪,棄偽從真,明辨萬物。”

林楓也不隱瞞,要說這個世界上,自己最為信任的,那龍老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就憑龍老給自己的那些記憶,就當的起這份信任。那些東西如果扔到外面,怕是能讓整個東靈大陸的修士都打起來。

“你試試看,以靈力緩慢渡入戒指,用那童術來觀瞧。”

對於林楓的這份信任,龍老自然能感覺的到。童術這種東西,說的簡單,但即使在西川大陸也是頗為稀罕的功法。這等強大的秘術換做旁人,定是生怕被人知曉的。

林楓從懷中摸出戒指,將戒指戴在左手中指上。朝周圍瞧了瞧,見沒人注意自己,這才小心渡入一絲靈力,運轉金睛火眼看了起來。

金睛之下,那戒指外觀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帶動著周邊空間,泛起澹澹的青白色漣漪。

“龍老,我從這戒指上感受到一股空間波動。”林楓將所看到的情形用神識告訴了龍老。

“你小子撿到寶了,這份氣運可真不一般。這戒指可不像看起來那般普通,它可是一枚空間戒指。”龍老笑眯眯的說道。

林楓聽聞也是心中一震,這看起來毫不起眼的戒指,竟然是前世都頗為少見的空間法寶。印象中前世的空間法寶,老君的紫金葫蘆、菩薩的羊脂玉淨瓶、水德星君的白玉盂兒,無論哪一個都是響噹噹的名號。

“納須彌於芥子,藏日月於壺中?這可是好東西啊。”林楓說道。

“納須彌於芥子,藏日月於壺中?這比喻妙啊。”龍老回味了一下,頓時有些激動。林楓簡單的一句話,卻是倒出了這空間之物的真諦。

“沒錯,這空間戒指也可喚做儲物戒指。在它內部有煉器師透過空間神紋開闢出一方空間,具體大小則視煉器師的陣法修為和神紋的繁複程度而定。”

“在東靈大陸與西川大陸的修煉界,只有頂層修士才會有為數不多的儲物戒指,而在下層修煉界則幾乎不會出現。人們普遍都是以儲物袋作為空間之物使用。”

“那這麼說,這空間之法雖然高深,卻也不是多麼稀罕的吧,畢竟還有儲物袋的存在。”聽龍老這麼一說,還有儲物袋的存在,那這空間戒指雖然珍惜卻也算不得什麼至寶了。

“你這就是有所不知了,這儲物袋雖然看似與儲物戒指一樣都是空間之物,卻有著本質的區別。儲物袋是用一種叫做空靈獸的脾胃製作的,屬於天然形成,這種獸類數量不少,這才讓普通人也能用的上。”

“不過儲物袋與儲物戒指相比有著巨大的缺陷,一方面空間狹小,最大的也不過一丈見方的空間而已。另一方面,儲物袋記憶體放的東西,完全無法遮掩氣息,想要放點什麼稀罕東西,就和裝在衣袋裡沒什麼區別。”

聽了龍老的介紹,林楓才算明白,看來這儲物戒指還是極為難得。想想也是,在前世算是至寶的東西,怎麼到這裡就爛大街了,原來是自己想錯了。不過透過這件事,林楓也深刻的認識到,自己對龍老的記憶還是消化不到位,很多修行界人盡皆知的常識,自己還是一無所知。

“林楓,你再去周圍攤位轉一轉,買個普通的儲物袋來。將它掛在腰間掩人耳目,這樣日常拿取物品也不會被人注意。”

“在我共享於你的功法中,有一門小術叫做氣隱術。你將這術法運用於戒指之上,不僅可以抵擋探查,在存取物品的時候還能遮掩空間波動,一般高階修士都很難察覺。除非是有人擁有你那般強大的童術,才有可能看穿。”龍老想了想,還是覺得不保險,又囑咐了幾句。

林楓應了一聲,在坊市內又轉了一會兒,隨意買了個儲物袋,然後掛在了腰間。又採購了一些食物,酒水,衣物等生活必須品放在儲物袋中。

看看天色,已是晌午時分,林楓這才心滿意足的迴轉天然居,去尋丁山兄妹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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