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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石噤聲,將清秋拉至葡萄藤後藏起來,自己豎起耳朵想要弄清究竟是何動靜。
“呀坦,絲嘶著嘀努咆哪!“一群人朝這邊湧來。
顧不上解釋,阿石抓了清秋便往沙土旁的後山裡奔去。
清秋感覺喉頭一緊,內部與外部的空氣通道被瞬間關閉,肺部的存量即將消耗殆盡。
就在她眼冒金星,幾乎覺得自己要命喪於此的時候,阿石終於將她放了下來。
她就如一條擱淺已久的魚兒回到水中一般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嘴唇終於由紫色轉到正常的顏色。
或許是她那可憐的肺部受不了這樣的折磨,只呼吸了幾口,便劇烈地咳嗽起來。
阿石趕忙上前來替她拍背:“主人主人,怎,怎麼樣?”
清秋心中埋怨:她快被勒地見到太奶了。
阿石滿臉歉意:“剛才情況緊急,下手重了點。”
他又將剛才聽到的話用吳州話翻譯了一遍,大意是:殺呀,他們往那邊去了。
“是烏都語?”
“是。咦?主人你怎麼也知道烏都語。”阿石疑惑。
清秋用手敲了敲他的頭:“你就別管這麼多了。下次帶我逃跑時下手輕點,還沒被他們砍死,先被你給勒死了。”
阿石撓頭。
原來這烏都幹國的軍隊駐守在邊境已久,就想要趁其不備打個周國措手不及。
正好趕上週國國君五十大壽,聖上便命各個校尉領著本州人馬都前往國都錢塘參與閱兵。
吳州城裡只剩下些老弱病殘,哪還有餘力抵抗敵軍進攻,在一日之間便被攻破。
其他人尚且不知下落,清秋與阿石兩個因為藏在荒山裡,勉強躲過敵軍搜捕。
二人擠在山洞中不敢出聲,此時正是盛夏,雖有樹林遮擋,也不過一會兒便使人汗如雨下。
幾個時辰後,清秋感到唇焦口燥,含住口中津液,妄圖想象自己在喝水,嚥下去的時候,卻是火辣辣地生疼。
每一次的吞嚥似乎都可以聽見喉嚨摩擦的聲音。
她不敢過分用力,害怕過大的力氣會將管壁撕裂開來。
漸漸的,她感到非常疲憊,還時不時地泛起噁心。
她知道,自己若再喝不到水,恐怕就得死在這山洞裡。
阿石雖也口渴,但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他見主人雙眼緊閉,兩手無力地垂在身旁,臉上因中暑而泛起了不尋常的紅暈。
他先是扭頭替主人解開了上衣釦子,又脫了她的外衣來散熱,想了片刻,一咬牙往外面去了。
清秋不知自己昏過去了多久,只知道醒來時喉嚨不再感到疼痛,全身力氣也恢復了大半。
令她奇怪的是,自己上身只穿了一件抹胸,拋去其他不說,倒真是涼快了不少。
看向四周,阿石背對著她坐在角落裡,手裡拿著一條邊角並不規則的布,一看便是從他的衣服上撕下來的,似乎在擦拭些什麼東西。
清秋湊近一瞧。
這一瞧,不免讓人倒吸一口涼氣。
他擦的是自己流的鮮血!
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