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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心下一顫。
清秋不太確定這到底是不是素心,她想多花點時間弄清楚真相。
於是,她指了指眼前人,對那老鴇說:“就他了。”
老鴇有些遲疑,勸道:“這是我們館的一個小廝,身子還未經過調教的,恐怕不能很好地侍奉小姐,小姐且再挑個人吧。”
一面說,一面又招呼上來幾個男子。
清秋此刻只關心那人到底是不是素心,根本不把他人放在眼中,便懶得與那老鴇多費口舌,從袖中掏出一塊銀錠便擲到老鴇懷中。
老鴇用手掂量掂量銀子,如變臉般換上諂笑。
“這就給您安排,這就給您安排。您還請這邊來。”
說著便引了清秋來至房內。
清秋環顧了四周,都是頂大的物件,雖然豔麗卻並不精緻,落了些些俗套。
好歹找了處地方坐下,卻不見那前來,便問老鴇人在何處。
老鴇上前陪笑:“在沐浴更衣呢,小姐還請等一會兒。”又指外頭,“小姐若是無聊,我叫春花秋月來給小姐唱曲解悶?”
清秋聽了皺眉,對她擺擺手。
“我自己待會兒便是,你且下去吧。”
老鴇聽了垂眉退下,清秋自在屋內休息。
坐著等著,閒了擺弄下房內的小玩意,偶然開啟了一個閘子,裡面盡是些不可描述之物。
她有些臉紅,不動聲色地合上了閘子,踱至床沿,合衣躺下。
床倒是軟,迷迷登登便睡了過去。
夢裡是五六年前的素心,不過十八九歲,還未完全脫去少年的稚氣,一個勁兒地喚她林大小姐。
她在跑著,讓素心來追她,怎麼也追還不上來,素心索性停在原地,待她放下警惕時再悄悄靠近,兩人扭在一塊,笑個不停。
素心口內只嚷著林大小姐,清秋口內便喚他素心公子。
頃刻間,風雨大作,爬出來一數條黑色巨蛇,張著血盆大口,朝二人撲過來。
清秋忽地驚醒,從頭到腳,密密麻麻出了一層細汗。
她摸摸自己,確定了自己的身軀還完好無損,這才放下心來。
不對。
身邊好像有什麼東西。
她扭過頭去。
一人正背對著褪去身上負擔。
薄薄的紗順著他的後背滑落下來,他那白皙細長的手指正撫在脖頸上,顯現出他的窘迫。
清秋直直地看著他,她覺得他的背影漸漸與夢中人重合在了一起。
她的呼吸逐漸急迫,她上前去,拍了拍那人裸露著的肩。
那人回頭。
清秋細細打量著他,又用手慢慢摩挲他的眼角。
太像了,太像了,幾乎是一模一樣。
“素心,是你嗎?”
她有些期待,有些憤怒,有些恐懼。
他看著眼前人,眼中閃過不解與疑惑。
只那一下,清秋眼中的光便暗了下來。
雖然是極像的眼睛,但其中多了幾分單純與不諳世事。
清秋腦海中又閃過剛才他脫衣的畫面,他的後背沒有那美麗的彷彿就要呼之欲出的蝴蝶印記。
他不是素心,至少,不是自己曾經相識三年的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