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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心裡泛起一陣苦楚,因叫喊而變啞的嗓子裡勉強擠出幾個字。
“那次,不是意外……”
回到那天晚上。
城西失了火,清秋匆匆趕去。
梨花本躺在房中休息,一抬頭見小姐往城西去了,披了衣服也想隨她同去。
誰知,剛邁出房門不過兩步,就被南宮璞玉拉住。
梨花本以為他是來阻攔自己的,下意識便想把他的手甩開。
沒想到他竟然想與自己一同前去。
若是別人,梨花一定一腳踹開沒得商量。
可璞玉平時對自己極好的,甚至是類似父親一般的存在。
梨花沉默半晌,方扶了璞玉往城西去。
璞玉此時已有七八個月的身孕,走起路來十分艱難,時不時便欲要摔到地上去,還是梨花勉強將他接牢,避免了意外的發生。
走了一柱香的時間,扭頭一瞧,甚至還可以看到自家屋子。
璞玉又扭頭看了看城西冒起的滾滾黑煙,心急如焚,更是加快了腳步。
可就算是用盡了全身力氣,身孕也使他寸步前行。
他的眼眶微紅,攥緊了拳頭,渾身顫抖著。
他擔心妻主。
梨花走在一旁,看著龜縮前行的南宮璞玉和他臉上滿滿的自責之情。
終於是嘆了口氣,轉身對璞玉道:“南宮相公,我揹你去吧。”
璞玉聽了,愣了一下,隨即很快回過神來,口內仍有哭腔,但卻十分堅定。
“好。”
梨花便蹲在他前面,小心地讓他爬上自己的背。
一路上,梨花一邊走著,一邊與璞玉說話,目的是分散他的緊張。
“南宮相公,你別擔心,鄰居們都知道是你焦心小姐卻又走不了路,這才讓我揹你的,他們不會說閒話的,你也別多想。”
背後傳來璞玉的輕語:“我不會多想……我知道,你其實是個男子。”
梨花的手顫了顫,聲音立馬沉了立來。
“你,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我,我不是……”
梨花的眉峰驟起,想拿出口袋裡的毒蛇直接送他上天。
但他好像感受到一陣溫熱。
璞玉像是要寬慰他一般,拿手輕輕拍了他的後背,就如母親哄著熟睡的嬰兒一般。
“進林府的第一天便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不管你是什麼原因,我知道你對妻主很好,這就夠了。”
梨花不語,默默收回了拿毒蛇咬死他的衝動。
一路想著過往種種,他們走過了大半路程。
眼看便要到了,梨花腳下一滑,差點一個趔趄摔在地上。
低頭一看,這不是小姐的衣服嗎?
難道小姐出事了?
他揹著人更快地朝沙田奔去。
他不知道的是,
藏在袖中的袋子,開了。
那個趔趄帶來的震動使本來就綁地不緊的袋子,小小地開了一個口子。
一條小銀環蛇從袖中慢慢爬上了他的後背。
天色已經十分昏暗了,二人起初都未察覺。
璞玉的胃在顛簸中一陣痙攣,頭也止不住地暈暈沉沉。
忽然,他看見。
梨花的脖子上,盤踞著一條細長銀白的蛇。
虵頭正對著梨花的脖子,便要咬下!
璞玉慌得拿手便要去替他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