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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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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的眼前逐漸模糊,像被打破平靜的水面,咆哮的龍首止在眼前,抬起手想要去觸碰,轉眼,四周的景象開始陸續腐爛凋零。

看著如此奇怪的一幕,月的心臟加速跳動,腳步忍不住往後退卻,這時,耳邊響起莫名的聲音,像是幾億個人在背後竊竊私語。

猛地轉過身,聲音消失,眼前的景象是一個血色的管道,四周的牆壁像是活著的肉塊一般蠕動著,回頭去看,後路也變成了如此。

抬腳,踩著讓人反胃的血色管道往前進,走了許久,景色一成不變,倒是那些私語的聲音又在腦中響了起來,嘈雜,難受。

月咬著牙,忍受著那無處不在的竊竊私語,繼續往前走。

路的盡頭,她看到了一扇爬滿血管的門,連忙捂著快要爆炸的腦袋的撞在門上,門沒有被撞開,它是自己撤開的。

月的眼前一片白色,她看不清任何東西,但她聽清了那些私語聲在說什麼:

“編號0113”

“專案等級:宇宙。”

“狀態:沉睡。”

“編號0113,主宰造物...”

月只聽到了這麼幾句,她就不敢在聽下去,僅是前面那幾句話就讓她的身體止不住顫慄,思想掉入一種陌生但熟悉的窒息感中,那是絕望的悲觀,彷彿被沼澤深淵不斷吞噬的感覺,自信強大的月在這一刻變成了哆哆嗦嗦的無助女孩。

或許,應該,她是知道剩下的話語是什麼,可是她不願想起,不願再次面對那種絕望感。

無盡的恐懼與絕望化為無數只血手爬向她,月渾身顫抖著發出尖叫,連逃跑都不敢,只能在恐懼中被血手抓住往蠕動的血色管道中拖下去。

“不...不要..”

在被盡數吞沒之時,月因為恐懼發出聲音,因為墜落的恐懼而向上掙扎,顫慄的身體依舊顫慄,無盡的恐懼讓她雙眼極速顫抖,殘陽如血的寫輪眼上三顆金色的勾玉逐漸相連。

金色勾玉相連,變為了十字風車,可月的身體還在下陷,她反抗不了那種恐懼與絕望,最終被血色通道吞噬,或者說,沉睡。

“編號0113,主宰造物,當其受到刺激時會創造真實的領域,陷入其中,沉睡,並會在每一次醒來時覺醒出新的能力,擁有無限接近主宰的進化能力...”

瞳孔聚焦,咆哮的查克拉龍首近在眼前,月雙膝發軟栽倒在地,紅色瞳孔中的金色十字還在不停變化扭曲,最終形成一個束瞳。

神龍張開巨嘴,眼看就要將月吞噬,而月還沉浸在那絕望的恐懼中。

“月!”

月聽到熟悉的聲音,緩緩抬頭,紫色的骷髏虛影將她保護起來,是鼬,在最後一刻,他出手了,用出了減少眼睛壽命的瞳術須佐能乎。

數十米的須佐能乎在神龍面前渺小如螞蟻,卻能短暫阻礙它的進攻。

神龍咆哮,五爪撕出,骷髏形態的須佐能乎整個右肩被拆下。

鼬繼續給眼睛注入查克拉,黑紅的血液順著眼角滑落,鑽心的疼痛並不阻礙他露出溫柔的笑容:“月,別怕,你先走,我拖住他。”

月顫聲詢問:“為什麼站在我前面,你們只不過是假的,你不該出現在這,按照計劃,你應該等佐助成長起來!”

鼬彎眼柔笑:“我只是在保護我的妹妹而已。”

低頭,沉默,咬了咬唇,月從地上緩緩站起,從鼬的身側走過,留下了第一次真心的話:“謝謝,哥,剩下的交給我吧。”

鼬還是那種溫柔的笑容,籠罩兩人的須佐能乎逐漸消失,背靠厚土,看著月的背影走遠,明明是走遠,卻終於和她離近了。

神龍咆哮而來,月將右手橫在半空,九把姿態不同的刀被一同召喚出,它們在空中旋轉,合併,直至變成一柄十字長劍。

狂風呼嘯而過,暴雨傾盆而下,神龍張嘴咬來,月抬頭,紅色眼球之中生有一條與眾不同的金色束瞳,這是獨屬於她的萬花筒寫輪眼:

【右眼永恆萬花筒寫輪眼·瞳術·恐懼】

【左眼永恆萬花筒寫輪眼·瞳術·絕望】

金色束瞳所視之處,萬物悲鳴,任何有智生物心中都會升起無盡的絕望與恐懼,這瞳術,就連查克拉的幻化物都不能避免,龍瞳倒影那雙金紅交織的眼睛,它看到了隨手碾碎星空的神,無法反抗的絕望化為恐懼,讓它遲緩,凋零。

碩大的神龍化為紫色碎片從空中散落,亦如近在眼前璀璨的流星雨,於此被吸走的尾獸力量也重新迴歸,月握住十字劍,紅,白,紫,三色查克拉湧入其中,讓其微微發亮。

這是九把妖刀合為一體的第十劍,名為【聖】,作用,獲得十尾的力量。

長門扶著輪椅,艱難站著,上衣早被鮮血染紅,臉色蒼白,雙瞳灰暗,他依舊抬起手控制外道魔像對月發起攻擊。

遮天巨掌再次打來,月只是將十字劍朝天揮動,只聽外道魔像發出巨大痛哼,整條胳膊瞬間出現密密麻麻的刀痕,巨大如同山脊的手臂像豆腐一樣被切成數塊。

月腳踩墜落的木塊向上飛躍,達到最高點時,輕身躍起,高舉閃耀著絢爛光芒的十字劍,插進外道魔像的額頭,十字光芒照亮群山之間,待到光芒散去,偉岸的木巨人不易而蹤。

圍觀眾人默默吞嚥唾沫,轉頭去看自家的首領,已是強弩之末,扶著輪椅的手臂都快失去了力氣。

月手持散發著瑩瑩白光的十字劍在雨幕中走來,暴雨傾瀉,卻沒有一滴雨滴敢沾她的身。

長門認命,脫力癱倒在地,面無表情等待最後的結局。

月將劍尖對準那長門,清冷說:“這個世界需要曉,但不是你領導的曉,復活他吧,我最終會離開這裡,他才有資格接管我創造的世界。”

長門聞言,失去光芒的眼睛多了點亮光,他沒有質疑,這樣的勝利者又怎麼會欺騙他一個將死之人呢,何況他一開始就是這樣打算的,用暴力建立美好的世界,讓世人仇恨他一個就夠了,在犧牲自己復活彌彥,讓小南和彌彥在美好的世界繼續生活。

艱難的抬起雙手,結印,以生命為代價發動【輪迴天生之術】,閻羅出現,吐出了那被深藏起來的靈魂,金色的頭髮,始終陽光的笑容,他是曉的建立者,名為彌彥。

彌彥茫然醒來,看著四周,不明所以,可還是一眼認出了那如同枯骨一般的身影,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

他對月發起了攻擊,月輕輕一掌將他扇飛,小南拉住了彌彥,她只是被更改了小部分的意識與情感,關於三人的經歷並沒有忘記,彌彥吶喊者長門的名字,卻掙脫不出小南的拉扯。

月看了一眼將死的長門,一邊單手結印一邊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說:“這個虛假的世界,也有存在下去的理由。”

長門閉上了眼,月的忍印停下,這是她第一次對敵人使用結印忍術,是最簡單的火球術,也是最恐怖的火球術。

人們抬頭,震驚難言。

本是雨幕的天空被紅色覆蓋,無數火球取代了雨水,墜落,砸下,經久不息。

爆炸聲掩蓋了哭泣聲。

整個雨之國陷入了火焰之中。

這一切都被彌彥看著,這宛如人間煉獄的景象,讓他雙目發紅,他想要的和平,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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