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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人身上的鞭傷,李相夷又氣,眉頭一皺,拔劍就走。
“我去殺了雲彼丘給你報仇。”
還有忘川花.......
他不會讓李蓮花死的,以他的內力,撐個幾十年又有何難事。
一個趔趄,李蓮花抓著他衣服的手用了力把他拽回來,“往事已矣,何必呢。”然後重重嘆了口氣。
少年頂著愈加紅的眼眶,聲音像是哽在了喉嚨裡,“可是.......可是你一輩子都被他毀了......”
眼中淚水絞著酸澀,他快要憋不住,“他對不起你的信任,他們都對不起你。”
李蓮花彷彿被這帶著些許哭腔的聲音蕩了心神,“真心悔過之人,不必趕盡殺絕。”他柔下聲音道。
李相夷顯然沒有被他說服,反而被“真心”這個詞擾的更為激動,“他要是真心悔過,又為何和四顧門一同不願認你?”
“他要是真心悔過,又為何偏偏用花生粥這種傷害你的方式試你?”
李蓮花無言可對,可一念之間,天地皆寬,可他早在那十年裡就已放下。
“他也許是後悔了,”李相夷這才轉身,盯著他一字一頓,“但絕非真心。”
李蓮花徹底沒話說了。
他突然明白了,至少如今,他是他,李相夷是李相夷,李相夷現在也被下了碧茶之毒。
他可以放下雲彼丘的仇恨,但他無權勸李相夷放下。
李相夷從不寬恕任何人。
“好。”他緘默半晌。
就是李相夷的淚還在簌簌的流,怎麼也止不住。
他看著李蓮花,實在心疼的緊。
李蓮花心下一動,撥出一口氣,隨後像安慰小孩一樣,伸手抱住了他,輕輕的拍拍,“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我同樣啊,看清了誰才是真心的,交識了很多真心的朋友。”
眼前浮現出方多病和笛飛聲,隨後是蘇小慵,展雲飛......李蓮花勾唇笑了,
“記得把你那應下的便宜徒弟收了。”
李相夷回想了一會這段記憶,嗯了一聲這才從他身上起來,不好意思的揉了揉眼睛,勉強把劍放下。
“那明日你和我一同去金鴛盟詳談,”李相夷吸了吸鼻子,“你不許再跑了。”
“好。”李蓮花輕聲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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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如約而至。
黑壓壓的海面波瀾不止,壯似巨大的無際喪章,只有一艘樓船緩緩搖著浮著。
“我沒興趣和你在這裡談,應好的打鬥,李相夷,你莫不是怕了?”
笛飛聲皺眉看著對面兩人,自然是對此不滿。
李相夷坐下,順手撣了撣膝上落的飛塵,“我有何懼?你打不過我。”他勢在必得的挑挑眉。
笛飛聲臉一沉就準備拔刀,“打一架便知。”
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武痴,想起笛飛聲十年後仍日日叫自己和他比試,李蓮花笑了笑出聲,
“啊——,笛盟主,我們此次大戰是有人有意挑唆啊。”
看著面前一舉一動都像一個模子裡出來的人,笛飛聲一陣怪異,突然有種兩個李相夷的錯覺。
“那又如何,本尊只在意誰會打贏。”他停下拔刀的動作,耐著性子回。
“哎!你說巧不巧,”李蓮花擺擺手“剛好和你金鴛盟有關係。”
笛飛聲眉頭皺的更緊,“誰敢?”
李蓮花不緊不慢的抿了口酒,“不僅如此,老笛啊,我看你這悲風白楊八層也久久難突破吧?”
笛飛聲一愣,倒是莫名其妙的對這人不惱,也不為他了解自己這麼清楚而疑惑,就好像,有一種他就應該知道的錯感。
轉而就接受了這個稱呼,“你有辦法?”他抬眼。
李蓮花看了李相夷一眼,長嗯了一聲,“揚州慢有辦法。”
“怎麼樣,有興趣談談了?”
一口把手裡的酒灌了,笛飛聲把酒杯當的放在桌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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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鴛盟內
“尊上!尊上......你這是何意?”
笛飛聲身周氣壓沉沉,“你敢背叛我。”
沒想到一查,果真查到角麗樵與雲彼丘私通的線索。
想到李蓮花的話,他才忍住沒殺了她,只將她關起來。
角麗樵花容失色,臉色變換幾度。
砰的一聲,她被粗暴的推進房間裡,聲音被門徹底隔絕在內,門外咔嚓兩聲便上了鎖,任她如何撞也撞不開。
她手指死死的抓住裙子,氣急一腳踹翻了旁邊的凳子。
怎麼會?
尊上........他是如何知道的?
轉而就開啟床旁牆上一處密道,在紙上寫些許字,喚來信鴿,讓它攜著飛了出去。
信鴿撲騰撲騰的飛走了,角麗樵關了密道,眼底狠厲之色乍出。
計劃有變,單孤刀。
等我奪得業火痋,等我奪得這天下,笛飛聲,你早晚是我的。
另一邊,李相夷早早受李蓮花的安排,派人尋冰片,因為有李蓮花說的線索位置,很快就集到三個冰片。
至於羅摩鼎,需要絕頂的輕功,就得他和李蓮花親自去一趟了。
十年後單孤刀得知笛飛聲四處尋忘川花,才先一步尋到,以此交換,如今不是十年後,忘川花自然未被拿走,被李相夷順利尋到了 。
除了李蓮花對吃花這事非常不配合外,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等個時機打暈了炫他嘴裡就是,李相夷蹙眉思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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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的夜。
李蓮花就著這月色喝酒。
廣袖下的手竟是一片隱約虛浮之勢。
他一個本已經死去的人,果然還是不能一直存在著啊。
這花他又怎麼敢吃。
會消逝也罷,他能回到現在,阻止了東海大戰,雖然沒能防住碧茶,但尋到了忘川花。
烈酒香醇,盈繞舌尖,他臉上浮現出淺淺笑意。
足矣,足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