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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祖芬把今天的事簡單說了一遍,完了後她又算了算如今家裡的錢,足足有三百八十三兩又100文!
聽到這個數字,三個人的內心都是波濤翻滾的。想到半輩子拮据貧寒的苦日子,酸甜苦辣鹹,十幾種滋味輪番過了個遍。
最先打破沉默的還是舒老太。
“瞞肯定瞞不久的。正好你撿到一隻野豬,今晚送一些給街坊鄰居還有幫你抬回來的,留點自己吃,剩下的明天拿些去鎮上賣掉,換成銀子。好歹有一些理由,總歸讓人不嚼舌根。”
舒圓聽了不得不佩服她奶的智慧。
與其費力去隱瞞一件遲早會被發現的事情,不如藉此機會與村民們共享這份喜悅,同時也能為自己換來一些實在的好處。
……
日暮西沉,舒家的廚房飄出濃郁的肉香,那是一種令人食慾大增的香味,彷彿能把人的魂魄都勾走。
香,石實在是太香了。
小霸王趙陽帶著村裡的幾名孩童在村子裡晃悠,聞著香味走來,此刻都圍攏在舒圓家院子外,扒著籬笆探頭探腦的往裡瞧。
打頭陣的自然是那幾個小弟。
院子裡,舒值跟舒達在幫忙燒熱水弄柴火,五歲的舒禮在屋內圍著妹妹在打轉,逗她開心。
剩下的三個大人忙裡忙外的。收拾豬頭,尾巴,下水,排骨,碎骨頭等,熬湯燉肉。
毛祖芬自然瞧見在自己家院子外面的孩童,想到婆婆的話,她先是細心的挑著一些軟嫩的瘦肉還有大骨頭,用碗盛了,還叫來了舒值,讓他端出來給院子外面的孩子,讓他們端回家去。
舒值不情不願地端去。
這小霸王趙陽如何在村子裡作威作福他可記憶猶新,現在讓他端食物分享給他們這實在是…
當舒值端著滿滿一碗肉骨頭走出院子時,這群小孩的眼睛都亮了。小霸王趙陽首先一個箭步衝上前,停在舒值面前。
“喏。”
看著舒值端肉過來,趙陽是很詫異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別以為你這樣我就會原諒你奶奶來我家告狀這事!”
放最硬的話,收最快的手。
接著其他孩子看見趙陽拿了,他們也爭先恐後的圍了上來。
接過舒值手中的碗,鼻子湊近碗邊深吸一口肉香,彷彿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這是我爹今日上山開荒時獵到的野豬,鄰里一家親,這些自然是與你們分享。”
趙陽盯著舒值隨後又看了看手中的食物,眼睛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他嘴角微翹,帶著一絲挑釁的笑容,用手指著碗裡的肉,對舒值說:
“你家也太摳門了吧。端這麼點肉出來還想打發我們?我可知道你家撿到的那可是一頭大野豬。
再說了,那野豬是在十里村地盤,你家不過是剛好瞧見罷了,這野豬是屬於十里村每個村民的。”
厚顏無恥!
舒值臉色一沉,聲音都變得有些冷了起來,“趙陽!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並不代表我怕你!不要欺人太甚!這豬是我們家撿到的,我們願意分就分。”
趙陽瞪了舒值一眼,他把碗重重地放在地上,雙手叉腰,大聲說道:“你說什麼都沒用,這野豬就是屬於十里村的。你趕緊把野豬還給村裡,否則我就去叫我爹帶人來分!”
在一旁的顧聽白聽不下去了,“大哥,舒值好心好意的端肉給我們吃,已經很不錯了。”
“你個小聾子,閉嘴。”趙陽這氣一下子上來了。
欺人太甚。
舒值此刻也生氣了,他最討厭這種以強欺弱的行為。
看著蠻不講理的趙陽,他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人要明理,也要知恥。不要得寸進尺。
若論起這野豬歸屬,你也說它是十里村地盤上的野豬,那我問你,這野豬是不是在舒家的地盤上找到的?那它就是舒家的!”
這一番話說的在理。
舒值又把話術拿捏的死死的,趙陽被舒值說的啞口無言,他雖然蠻橫,但舒值這話讓他也有些無法反駁。
畢竟舒家撿到野豬也是實打實的。
他眼珠子轉了轉,看向自己手中的肉骨頭,嚥了咽口水,又看向其他人。
小跟班們雙手都忍不住緊緊抱住自己裝肉的碗,像是抱著寶貝一樣。
出息!
討不到好處,趙陽打算見好就收。
還沒等轉身,舒值一個手臂就攔住了趙陽的去路,只見他另一隻手把端出來的肉又全部都拿了回去。
趙陽見狀,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伸手就來搶舒值手中的肉。
舒值身形一閃,躲過趙陽的手,一個擒拿手將趙陽的手腕抓住,然後用力一推,趙陽被推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他前面忍他,是不想生事端,忍一時風平浪靜。
加上有弟弟在,他不敢賭。
如今,在他家還敢這麼欺負人!哪有這種事。
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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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陽上次因為野雞那事被他爹知道,恰逢他奶和她娘不在,沒人為他說話,他可是被他爹打了好下掌心。
這筆賬他還沒找他算賬呢!
如今……
趙陽氣得臉色漲紅,青筋暴起,他真的特別想給舒值一拳!
“小爺我有骨氣,那這肉我不吃了!但我警告你,我明天就讓我爹帶人來把你們家把野豬給分了!”
面對這話,舒值雙手抱胸,冷冷地看著趙陽,不屑地笑了笑,說:“趙陽,你臉皮之厚,我佩服。”
“你給我等著!”
趙陽又瞪了瞪眼,放下一句狠話,轉身就走。離去前,趙陽還不忘朝舒家籬笆上狠狠的踹了一腳。
“咻——”
這一腳不輕,籬笆牆面上多了幾根斷裂的竹片,本就搖搖欲墜的籬笆,這下更加岌岌可危。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舒家這麼好給他們肉吃,自然是踢不得,再說了他們也覺得老大有點過分,本來就是人家的豬嘛。
見沒熱鬧可看了,小跟班們一個個緊隨其後,兩手是緊緊抱著懷裡的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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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汪!”
門前的大黃狗瞧見舒值端著好吃的來,以為是給它的,開心搖了搖尾巴,前腿撲騰騰的搭在舒值身上,朝他搖尾乞憐。
舒值對大黃狗笑了笑,端著肉骨頭走向廚房。
“汪?”
大黃:終究錯負了
肉骨頭還可以留著熬湯。灶前,有些肉都被舒慶春切成小塊在燉著,舒值從鍋裡挑了幾塊骨頭,拿給它。
“吃吧。”
大黃狗欣喜若狂,叼起骨頭,尾巴搖的更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