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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黃昏,灼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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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戰前,梅洛卡的機關人偶抬來了一個大箱子。

“給你的新武器。”

梅洛卡敲了敲箱子,在秦無衣面前緩緩開啟。

一把大劍插在基座上,用來收納它的箱子,內部由散發著寒氣的金屬製成。

那些濃郁的白霧,在箱子開啟的瞬間湧出,秦無衣注意到,周圍的氣溫一瞬間上升了幾度。

而這些熱量的來源,恐怕正是眼前的劍。

“拿去試試。”

秦無衣將信將疑地握起劍柄,大量的熱能從體內噴發,彷彿要將膽敢持劍者燒穿。

眼睛?

秦無衣愣了一下,他似乎從這把劍上看到了一隻猙獰的眼睛。

但還沒來的及多想,他便出於自衛的本能,將暴動的大劍壓制。

臉頰有汗珠垂落,空氣中的灼熱感逐漸消失。

“這把劍……有點邪門。”當著梅洛卡的面,秦無衣只能這麼委婉地評價,實際上,在他看來這已經不是邪門的程度了。

這已經是明目張膽地噬主了。

“所以我才第一時間找上了你,畢竟其他人未必壓的住它。

還記得之前你殺死的那幾只骸獸首領嗎,用它們剩下的一些邊角料做的。

只是……你也看見了,哪怕死透了,這些傢伙還是不肯安穩地被做成武器呢。

還真是……有夠令人厭煩的。”

秦無衣聽完,反而沒有反感,甚至更加愛不釋手了,“詛咒嗎?和我倒是般配。”

好吧,至少不用舞著塊旗子打架了,算是彌補上武器損壞的空缺了。

見秦無衣已經欣然接受,梅洛卡叉著腰說:“還有更般配的,我給這把劍取名,萊萬汀!”

秦無衣眼睛一亮,舉起劍,已經迫不及待。

·

“哈——哈——”

秦無衣在喘氣,身上的肌膚沒有一寸保持完整。

“你,殺不死。”

星君貌似有些疑惑,重新審視著眼前的人類。

秦無衣輕聲笑了,“在戰場上與敵人交談可是大忌。”

在本應被殺死的秦無衣身上,浮現出金色的光芒。

那光並不耀眼,仔細看,會發現那並非金光,而是從某處對映在他身軀上的景象。

在那片曠遠的空間中,只有一種事物存在。

——黃昏。

“原來如此,詛咒,「命運」的詛咒……哈哈,竟是來自至上的遺毒!”星君意味深長地說。

在這副無限瀕臨毀滅的身軀上,無盡的黃昏浮現,將死亡的事實不斷推倒。

「西西弗斯·命運的囚徒」

神話之中,那受到諸神責罰的西西弗斯,受命將石頭推至山頂,而每到下一天,石頭又滾落遠處,這便是諸神加於西西弗斯的無盡苦刑。

現在,揹負了「命運」詛咒的秦無衣,被一次次的殺死,再不斷地回溯。

這便是詛咒,讓他永遠無法觸及死亡的「命運」。

“如何?”秦無衣張開雙臂,毫不畏懼星君手中凌厲的鋒芒。

“我為軍魂,軍旗不倒,則萬軍不滅!”

如他所說,在他身後,他所統領的英靈軍團與他同命連枝。

只要秦無衣不死。

哪怕那些金色鐵騎粉身碎骨,他們仍舊能再以英靈之軀重臨人世。

——為了勝利而戰。

死去計程車兵,撿起兵器,化作英靈再臨人世;英靈隕落歸於死亡,繼而再次響應秦無衣的號召,披掛新的甲冑上陣。

在秦無衣的領域內,他是不死的,他的軍隊是不死的,甚至就連被殺死的敵人,也會變成他所統轄的英靈,無窮無盡。

如此軍勢,

“——你要如何贏我!”

星君的一足已斷,三隻鐵蹄卻依舊屹立不倒,不得不承認,秦無衣有傷到祂的資本。

並且正如他所說,不破除他的“不死”,就無從戰勝他。

可面對至上者施予的詛咒,這樣的想法無異於痴人說夢。

敗局已定。

星君那非人的面容之上讀不出情緒,只看祂似是而非地眯起眼,彷彿笑起來了一般。

而後,碩大的弓臂在面前浮現,祂將星斗之劍搭上弓弦。

明知無從取勝,明知無從殺死。

但祂仍舊發起了進攻。

因為祂是破陣星君,這座城市最初的障壁。

“所有士兵,退回城區,不得向前。”

火焰大劍毫不保留地釋放著自已的力量,將那份毀天滅地的權威運轉。

巨人的殘影覆蓋在秦無衣身上,此刻彷彿命運相連。

梅洛卡說的沒錯,這把武器與秦無衣無比契合,說是量身打造也不為過。

秦無衣舉起萊萬汀,沖天烈火拔地而起。

真名,宣告——

以此火焰之劍、破滅之枝。

誓約勝利,迎來滅世。

——「萊萬汀」!

黃昏擴散,將雙方覆蓋,拉入另一方天地。

巨人之影,面對的無邊的黃昏,不可撼動的命運,舉起了手中長劍。

何為巨人?

超越命運者為巨人!

“來!”

像是邀請一般,秦無衣向著星君痛快地吶喊。

來將彼此的命運,押上賭桌。

星君欣然應邀。

萬千星辰凝聚成一束,群星的箭矢搭上弓弦,彷彿將一切生命傾注,去放手一搏。

命運啊,為巨人高歌!

·

遠處,洛雲圖一行人在巨響聲抬頭。

黃昏籠罩,蔓延了東邊的整片街區,而後逐漸降下。

“那是什麼?”天水長被眼前匪夷所思的景象震撼,但無論如何他們都得加快腳步了。

·

英靈的長槍插在星君身上,火焰大劍洞穿了祂的胸膛。

“咳咳!”

黃金的碎片拼合,再造出秦無衣的身軀。

「命運重塑」

秦無衣獨自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倒在廢墟中的星君。

祂坐著,卻如同站著。

哪怕肢體盡數折斷,軀殼千瘡百孔,祂依然活著,只是在不斷死去罷了。

儘管如此,儘管如此。

祂依舊威嚴不倒,如同萬軍之前的將軍。

秦無衣看著祂,心中莫名不是滋味。

不是同情,不是憐憫,而是那發自內心地,從對方身上,感到了敬佩。

就如同看著自已,像直視影子一樣。

“你計程車兵撤退了,而你倒在了這裡,是我贏了。”

星君面部猙動,肺腑中擠出蒼老野獸般的聲音:“殺了,我……”

很難不讓人動容。

星君的胸腔,在剛才的創傷下敞開,空氣能夠直接灌入身體。

一塊晶體,佔據了這具殘骸的絕大多數位置,散發著幽淡的綠光。

那應該就是心臟、或者核心的所在。

可秦無衣不明白,他無法理解,眼前這個難以被稱為人的事物。

秦無衣想問清楚,至少在祂還未徹底死去之前,否則秦無衣想獲得的回答,將永遠石沉大海。

“究竟是什麼,支撐你活著,活過了這漫長的十萬年?”

“呵……呵……你不知道?不,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們是一樣的,在最後,我們都只能啖食執念為生。”

在某一刻,秦無衣感覺星君的面孔與自已重合,就彷彿印證星君的話一樣。

終有一日,你會成為下一個我。

因為你和我是一樣的。

“儘管如此,我不會成為你。”

四目相對,堅毅決絕。

星君笑著,終於不再顧忌顏面,殘軀用最快的速度迴歸死亡。

突然之間,星君的面目一度猙獰,彷彿什麼東西在從祂體內抽離。

秦無衣重拾戒備,警惕地隨時可能出現的異變。

死亡的程序戛然中止,另一種難以描述地變化在祂身上出現。

星君痛苦地嘶吼:“快!殺死我!”

秦無衣愣了片刻,手中的大劍猶豫再三。

“你是想羞辱我嗎?讓我作為一個戰士死去!”

秦無衣握緊了劍柄,將萊萬汀遞進星君的胸膛。

嘶吼吞沒了意識,理智徹底從星君腦中消退,彷彿將要化作非人的怪物。

赤紅的烈焰從劍上迸發,星芒閃耀,和烈焰碰撞,一瞬間炸裂開來。

在火中,近乎幻覺的呢喃在秦無衣耳邊響起,一時間竟沒能聽清。

“小心……龍裔……”

最後的警示伴隨著軀殼焚燬,一如從未存在過一般,徘徊了十萬年的亡魂找到了歸宿。

早已預料,今日的結局。

可惜死亡,來的太早,又來的太遲。

罷了,這一夢,足夠了。

星君的生機在短暫的三秒中逐漸流逝,崩裂、碳化的身體開始粉碎,祂坐在敵人身前,不失片刻的風雅。

如果說一定要留下什麼話語,祂會說:

吾倦了,睡了。

此後,再無任何言語,一切都回歸了平靜,風拂過飛灰,像是無形的沙漏在默默哀悼。

·

“秦無衣?”

再次復活的秦無衣回頭望向聲音的源頭,剛趕到的洛雲圖恰好目睹了他的“復活”。

洛雲圖不再說話,似乎在等待著秦無衣的回答。

“每個人都有自已的秘密,對吧?”

洛雲圖點了點頭,近乎下意識地,收起了窺探真相的心思。

但有些東西,可不管你是否臨陣退縮了。

幾乎同時,秦無衣完成重塑,洛雲圖也感知到了,施展這偉力的存在,那微不足道地一瞥。

洛雲圖表情一震,對於別人而言這樣或許稱不上什麼,但總有些人揣著炸彈還肆無忌憚地到處亂跑、毫無自覺,比如現在的洛雲圖。

久違的,一股無比熟悉的力量在洛雲圖體內甦醒,向著荒蕪深處發出召喚。

至深王座,在他身上留下的信標——

啪!

一隻白皙的手掌輕拍了一下洛雲圖的肩膀,冥冥之中的某種紐帶斷開,剛才那突如其來的不詳感轉瞬即逝。

洛雲圖的耳中只回響著鴻鈞單薄的話語:“下不為例。”

雖然這麼一折騰,洛雲圖更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已經知道自已承受不了窺探真相所造成的後果。

儘管如此,洛雲圖也有了粗淺的認知。

王座的共鳴。

秦無衣當然不可能像洛雲圖這樣,和王座扯得糾纏不清。

相比之下,秦無衣身上的東西更簡單一些,那是至上者留下的痕跡。

不同於「真理」,又並非「荒蕪之主」,洛雲圖所不知曉的,新的至上者。

當至上與至上的痕跡交匯,不同王座的氣息產生了共鳴。

所以是隻有洛雲圖才害怕的事,也只有被王座反過來惦記著的他才會有的憂慮——他媽的給我避著至上走啊!

洛雲圖無聲嘆了口氣,不再追問秦無衣這些隱秘。

秦無衣,究竟為何會與至上者產生聯絡,就像他自已說的,每個人都有自已的秘密。

“我們這邊解決了一個將領,你這邊情況怎麼樣了?”洛雲圖寒暄地問。

“看起來我這個要強一些。”秦無衣看向身後的焦炭,示意他也解決了一個。

洛雲圖點了點頭,沒有和他攀比的想法。

“其他人呢?”秦無衣問。

“炎牙那邊出了點狀況,他們已經趕過去了,我放心不下這邊,折回來看了眼,你……沒事吧?”

“我?不知道……”秦無衣的臉上,落寞之感轉瞬即逝,就連他自已都未曾注意。

他攤開掌心,裡面躺著一枚翠綠水晶,那是從星君胸口的核心上,剝落的一小塊碎片。

洛雲圖搖了搖頭,看穿一切似的說:“你太感情用事了,秦無衣。”

秦無衣苦笑了一聲:“原來你是那麼無情的人麼?是麼?”

洛雲圖被反問的啞口無言,旋即扯開話題,“我要歸隊了,你這邊什麼打算?”

梅洛卡的通訊掐點撥到秦無衣手中,彷彿體貼地為二人留出閒聊的空隙。

“嗯,好。”

秦無衣被叮囑了幾句後,轉頭看向洛雲圖,“我需要休息一會,恢復到最佳狀態。”

參與攻城的人造人大軍,總共四萬之眾,直到解決星君為止,已經摺損近半,不得不放慢攻勢。

而那些犧牲的人造人,大多在剛才化作了秦無衣的英靈,維繫這樣龐大數量的英靈之軍,對他造成了不小的負擔。

加之剛才和星君一戰的損耗,秦無衣不得不解除一部分英靈,加快自身的恢復。

反觀人造人軍隊,雖然對於梅洛卡而言,這中程度的損失不難彌補,但想要快速再造出足夠加入戰鬥的軍隊也並非易事。

洛雲圖點了點頭,留下一句輕描淡寫地叮嚀:“保重。”

秦無衣最後看了眼星君的殘骸,將一塊破布覆蓋於其上。

他們本是萍水相逢。

但直到最後一刻星君都未曾猶豫,哪怕早已預料到自已的死亡。

敬戰士。

秦無衣攥緊了手中的水晶。

“不得不再次殺死一位真正的戰士,這樣的感受我果然還是討厭啊。”

一隻寬大的手掌覆蓋在他頭頂,英靈們圍繞著他,用比他高大的多的體格為他遮蔽風塵,厚甲之下的它們一言不發。

秦無衣扯了扯破爛的圍巾,將橫生蔓長的多餘情緒掩蓋。

轉身離去。

「編號S-TR-10039,記住你是為什麼活著的。」

·

半年前。

北部邊境。

星空並未眷顧這位遊子,映入眼簾的只有塵土、白沙、和冷風。

徹骨的寒意在叫人止步,失去了城池計程車兵在荒野里長足。

第162號哨所,安和城。

一摞摞通告堆疊,能動用的人力全部戒嚴,城內唯餘一片沉默。

大概有人發聲,也只會被自已嗆住,在下一刻把話頭吞回肚子。

一些人駐足在要塞的城牆上,視線對觸目驚心的遠方避之不及。

空氣中氾濫著暮秋的寒意,黑夜如同一頭野獸,匍匐在穹野上用壓抑到窒息的巨大身軀,籠罩著城外的土地,去直視這不可視的怪物,都彷彿需要付出莫大的勇氣。

有位將士終於受不了這見鬼的恐懼,略帶怒意地申訴:

“該死的玩意,我從沒見過這檔子事!”

全城封鎖,防線收縮,還能投入使用的火力,全部抬上了城牆。

對天災緊急條例啟動,第一階段產物已投入異常區域進行,並且在事態不可挽回之時,准許條例的前四階段全部啟用,那將是哨所防線的最後手段。

“忍著點,年輕人,這不算什麼。”另一個稍顯老邁的將士安撫他的情緒,“說會話吧,這樣能好受點。”

“那究竟是什麼?”那個急躁的將士又說話了。

很顯然,沒人知道。

他們甚至都沒看見問題的影子,又怎麼知道是什麼困擾著他們。

十五個座城池莫名消失,四分之一個北境陷入靜默。

有什麼發生著,有什麼已經發生了。

在哨所,再沒有比這更可怕的鬼故事了。

“我記得附近幾座要塞還有支義軍。”一個沉穩的將士駐足,面露憂色地說。

那位年邁的將士回答:“是的,他們還那麼年輕,不會像我們一樣,爛在這片地裡。”

沉穩的將士默然垂眸,做了一次簡潔的祈禱。

轟——

一聲長鳴嗚咽而出,打破了煎熬的沉默。老舊的齒輪拉動起龐然巨物,彷彿為了辭去久遠的身軀起行。

“城市重新動起來了,戒備解除了。”

沉穩的將士抬頭,看著在視線中遠去的土地,從戰友的眼中,似乎都能找到一絲光亮,因為這件事。

又或者,那抹一閃而過的光源於他們眼中倒映的自已。

這時,突然有人指向城外,“等等,你們看,那是不是有個人?”

城池以馳騁的速度在平原上移動著,一個單薄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在安和城的行進路線上。

少年踏著風沙,眼中似乎也有那光亮,他手裡死死攥著成串的銘牌,揚起在風中搖曳。

安和城捕捉到少年身上的訊號,識別出他的身份——S-TR-10039

很快,秦無衣被接入城池,以扣押的方式。

在那種情況下生還,誰也沒法確定回來的是人還是什麼。

在入城的過程中,列隊的將士面色森嚴,被圍在中間的秦無衣壓下頭顱。

“抱歉,這是必要的措施。”

一位還沒來得及脫下鎧甲的將士上前,拿出特製的手銬,示意他配合。

秦無衣沒有抗拒地戴上鐐銬,一陣刺痛扎入手腕,注射完藥物後探針迅速收回。

秦無衣大概知道針裡有什麼,他曾見過這種限制重度感染者的措施。

秦無衣消去刺痛,突然盯著那位穿著鎧甲的將士。

“申屠?”

穿著鎧甲的將士微微一震,“你認識我?”

“當然,我初來邊境的那天,我是在你隊伍中執行任務的,也許你並不記得。”

被叫作申屠的將士認出了秦無衣,但很快,那一絲躁動被壓了下去。

“請使用編號稱呼我,這裡不適用那些名字。”

面對可能被評判為危險的行為,秦無衣卻沒有絲毫猶豫地繼續開口。

“長官,我把他們帶回來了。”

“什麼?”申屠表示疑惑,秦無衣臉上的堅毅像是在宣告,他在陳述很重要的事。

“前進城三十四名犧牲戰士,他們殊死抵抗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我把他們,帶回來了!”

申屠這才注意到,秦無衣一直不肯撒手的東西,那一撮串成一束束的密集銘牌,上面標識著一個個無人聽聞的“名字”。

至少,他們要被人知曉,至少,他們要回家。

為此孤身一人,穿行荒野,遠涉千里,只為了一句:“我把他們帶回來了”。

申屠的表情猙獰,咬著牙不讓情緒翻湧。

在場的很多人,都難忍動容。

將銘牌交出,秦無衣繼續前進,沒有片刻感到如釋重負。

命令並不因個人的情緒而改變,為期二十四小時的審查開始了。

出人預料的,除了早就跌出安全闕值十萬八千里的荒蕪指數,秦無衣的身體實在太正常了,簡直正常到令人髮指。

那麼嚴重的傷勢,那麼恐怖的汙染,早就夠他死個千八百次了。

隨後,在審查開始的十三小時後,忘仙十二匆匆趕來邊境,和秦無衣進行了一次秘密的面談。

不到十七分鐘,關於秦無衣的警戒解除,他被准許可以在遞交入境申請的前提下,返回元初內陸,但進一步的迴歸社會必須處於忘仙的嚴密監控下。

只要秦無衣靠近人口密集的城市三千米內,將會有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他。

沒有人知道那一次在境外發生了什麼,關於那次靜謐中所發生的一切便只有秦無衣和忘仙十二知曉。

在此之後,秦無衣離開了北境,不見蹤影。

一段時間後,秦無衣出現在龍門市附近,帶著不知是那個天殺的給他的舉薦信。

龍門新秀賽,秦無衣再次現身。

可他這半年到底經歷了什麼,無人知曉。

最後他又為何會來到龍門,來到這個早已與他無甚牽掛的城市。

唯有風沙曾聽聞。

……

人們總是跋涉千里,想要逃避,卻總歸會被自已的過去殺死,人是沒法割裂自已來活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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