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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說楊大人與妖邪真的有勾結？”
陳洛寧一愣道。
“說你胸大無腦你還不承認。你來平安縣已有兩個月了吧，他和妖邪勾結的這麼明顯你沒看出來？”
戮天冷笑一聲道。
陳洛寧若有所思。
回憶著這兩個月裡，在平安縣發生的點點滴滴，楊大人行事的確有很多可疑的地方。
尤其是這一次。
戮天明明為平安縣剷除兩害，立下大功，第二天就被髮配到偏遠地區，這就更可疑了。
再加上在魔猿寨的魔猿也親口承認過與楊橫有勾結，她頓時就信了七八分。
旋即她雙手撐著桌子猛然起身，胸前一顫一顫的怒道：“你可拿的出證據？如果他真的如你所說與妖邪有勾結的話，我絕不輕饒他。”
“你不輕饒他？”
戮天譏笑一聲。
“你不許小看我！”
陳洛寧瞪了戮天一眼，沉吟了片刻後道：“我給你攤牌吧，我爹是鎮妖司的副指揮使陳山海，是京城總鎮妖司的二把手，我來平安縣不過是一個過渡期，來基層鍛鍊一下。如果你能拿出楊橫勾結妖邪的證據，我只需要上報給我爹便可把他拿下。”
這傻妞還有這麼大來頭？
戮天神色微微訝異。
鎮妖司裡很多人都知道陳洛寧背景很大，沒想到這麼大。
竟直達鎮妖司最高層了？
“喂，不如我們合作一下如何？”
陳洛寧眼珠子轉了轉，精緻的俏容湊近過去。
“怎麼合作？”
戮天饒有興趣。
“這次你去小屯村去收集楊橫與妖邪勾結的證據，只要你能找的到，我就可以上交給我爹直接把他給拿下。到時候以你的功勳和閱歷，我可以向我爹保舉你成為平安縣的下一任總旗，到時候我就跟你混了怎麼樣？”
陳洛寧嫣然一笑道。
“你就這麼想把楊橫拿下？”
戮天問道。
“哼，他拿著朝廷的俸祿，卻幹些與妖邪狼狽為奸，禍害百姓之事，這種人根本不配做鎮妖司總旗，我一定要把他拿下。”
陳洛寧嫉惡如仇道。
戮天搖頭嘆息，如今這世道不只是在平安縣，在姜國各地，官妖通姦，沆瀣一氣的事情已是屢見不鮮。
姜國的官場已經爛到了骨子裡。
再不改革，人族早晚會被妖族顛覆，將來人族淪為妖族豢養的畜牲，也不是不可能。
“你還沒說到底要不要合作呢。”
陳洛寧問道。
“我走了。”
戮天把杯中的茶一飲而盡，轉身離開。
“你去哪？”
陳洛寧著急道。
“你不是讓我去小屯村收集證據嗎？還能去哪？”
戮天淡淡道。
他本就打算去小屯村除掉鼠害，收集楊橫勾結妖邪的罪證不過是隨手之事。
如果真能找到，不介議交給陳洛寧。
到時候不用自已動手，便可扳倒楊橫，何樂而不為？
“真是個急性子。”
陳洛寧嘆了口氣，旋即又道：“等一下。”
“還有事？”
戮天問。
“為了方便你辦案，我的馬借你騎一下，但是你一定要照顧好我的小玉兒，不能讓它受到一點委屈知道嗎？”
陳洛寧有些心疼的道。
她的馬名叫夜照玉，是一匹靈馬，可日行三千里，在姜國也是很罕見的品種。
這匹馬就是她的心肝寶貝，以前從不外借。
她自已也很疑惑，明明自已很討厭這個潑才，為何還願意把自已的寶貝借給他？
“多謝！”
戮天也不客氣，騎上門外拴著的白馬，揚長而去。
……
小屯村距離平安縣只有百里的路程，以夜照玉的速度，一個時辰就到了。
村莊到處都是殘垣斷壁，破敗不堪，顯得無比荒涼。
村莊的門口，蹲著十幾個瘦骨嶙峋，眼神空洞的村民，看到戮天前來，眼神裡沒有一絲波動。
之前也有很多鎮妖司來過村子，不過也都是走個過場而已。
等鎮妖司走後，他們依然飽受鼠害的折磨，早就麻木絕望了。
戮天步行走進村子，一路上都荒涼破敗，每個村民眼神麻木空洞，好似已經喪失了活下去的希望。
“豈有此理，我非把這群該死老鼠斬盡殺絕不可。”
一路走來，戮天心裡生起了一股無名的怒火。
他雖然沒興趣做個行俠仗義的俠客，卻知自已是一個人族。
看到同類被一群老鼠欺負成這樣，如何不怒？
片刻後，他在一個殘破的土胚子院子前停下了腳步。
有妖氣？
莫非是鼠妖？
一般鼠妖不都是夜間行動嗎？
沒想到小屯村的鼠害竟然猖狂到如此地步，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在村民的家中逗留？
戮天把夜照玉拴在一棵老槐樹上，然後走進了這座土胚子院子，裡面家徒四壁，破敗不堪。
院子裡有一個瘸腿的枯槁老頭，蹲在一個泥巴堆砌的土鍋前熬粥，他看了戮天一眼，視若無睹。
繼續麻木的幹著自已手裡的活。
“我是來幫你除妖的，指一下在哪裡？”
戮天目光凌厲的看著老頭。
“大人算了吧，住在家裡的是老鼠洞的三當家一隻耳，和你們上司都有關係，你惹不起的。”
老頭沉默片刻後嘆了口氣。
上一次自已報官，自已的一條腿被鼠妖生生撕爛，生不如死。
如果這次惹怒了一隻耳，等這鎮妖司走後，自已和女兒的性命只怕就不保了。
戮天也不為難老頭，目光看向其中一個土房子，大步走去。
砰的一聲。
房門被一腳踹開。
腐爛的惡臭味從房間裡傳來，坑窪不平的地上佈滿了腐爛的人類屍骨，幾乎沒有插腳的地方。
房樑上還掛著很多用麻繩串起來，風乾的人肉。
村莊被鼠妖搜刮的一粒糧食都沒有後，它們就開始肆無忌憚的吃人，直到把村裡的人全部吃光，利益榨乾為止。
房間的角落裡，一張血跡斑斑的木板床上，坐著一隻半人多高的肥碩黑老鼠，一臉的兇相，只有一隻耳朵和一隻眼睛。
它大口喝酒，大快朵頤，身旁還摟著一個面黃肌瘦，瑟瑟發抖的女人，絲毫沒有把戮天放在眼裡。
旋即，它眼神微眯，“你是平安縣的小戮吧，上次和你的上司楊總旗一起喝酒的時候見過你，當時你還坐在席口，給老子們端茶倒水呢，你可知今天你壞了老子的雅興，老子現在很不高興……”
戮天也不廢話，拔出腰間長刀，閃電般向前擲射了出去。
嗤的一聲。
長刀洞穿一隻耳的左肩，血流如注，把它釘在了後面的牆壁上。
“啊……你敢動老子，可知道我大哥一刀仙和你的頂頭上司楊橫是什麼關係嗎？你敢動老子，我大哥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一隻耳痛苦慘叫，想要把長刀從肩頭拔出來，只可惜它的前爪太短，嘗試了幾下都失敗了。
戮天眼神狠戾的走到他的面前，手搭在刀柄上，緩緩轉動。
刀刃在一隻耳的血肉中來回旋轉，大量的鮮血便從傷口中溢位，疼的一隻耳再次慘叫起來。
“告訴我老鼠洞的位置在哪，我留你一個全屍。”
戮天冷冷道。
“你休想，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你的…啊……”
一隻耳話音未落，戮天拔出長刀，閃電般的插進它那隻沒有瞎的眼睛之中，然後轉動刀刃，鮮血和眼白都流了出來。
一隻耳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小屯村，嚇得周圍的村民都抱頭蹲下，瑟瑟發抖。
折磨了一隻耳將近一個時辰，它終於說出了老鼠洞的具體位置。
只見它就像被凌遲過了一般，渾身都是血窟窿，肉身幾乎被刀子捅爛。
旋即戮天割下它的鼠頭，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