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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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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後了,我被送到西四環邊上的軍區醫院,當時路人幫我打的120,肇事司機是超速逆行過來的,車子不是他的,因為看著我的慘樣以為我要死了就想跑。車子只買了交強險,交強險是不夠賠償的,後來被一個電話勸下了。當然不知道怎麼弄的給我定了個次責,等我知道已經過了複議期。身上三處骨折,韌帶斷了兩根,頭部重創。做了三次手術,醫生說我能醒過來的機率是五五開,肇事司機交了1萬押金就沒影了,當天醫院賬戶就欠費了,我身上沒帶手機錢包,只是帶了點零錢,找不到聯絡方式。還好老闆等不到我上班,就讓學徒來叫我,見出租屋門是鎖著的就準備回去,到村口聽說有人出車禍了,又看到我那還沒拖走的電動車,就趕緊給老闆打了電話。老闆就趕緊過去了,從警察那知道了我在哪個醫院,看到我昏迷不醒還是一個人,就把學徒叫了過來,想辦法聯絡我家人可惜沒找到電話。做手術是要家屬簽字的,還有就是費用。由於聯絡不上家屬,醫院警察和老闆商量後老闆簽了字交了五萬的押金。這才把我救了回來,前兩天都是他們在醫院照顧我。等從老家回來的“她”發現門上貼的紙條,才知道我出事了,在後來我家人也到了醫院。剛醒來時聽見的聲音就是她和她媽的交談聲,她媽說:半個月了都沒好轉,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就算他醒來八成也站不起來了。你才二十多,你姨前天還說提前給你遇著,有合適的給你發照片。她回:媽,人還躺在這呢,我們是領過證的,咋能現在去找呢,以後別說了。萬一他家人聽見咋辦,咋看我們家。他媽說:我不是為你好,他往這一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萬一以後就這樣了咋辦,你沒看現在每天的住院清單,這是無底洞啊。就是他過段醒了,他身體可不是和以前一樣了,萬一要坐輪椅你咋辦,你一個人養個家啊。就算不坐輪椅最好的結果也是八級殘廢,那也幹不了活啊,不是還要靠你養他。你想想我走了,一會還要去給你弟買手機,你在想想。說著她媽就起身往外走,這時聽見我姐聲音。阿姨我買的飲料和吃的,歇會在走吧。她媽媽說還有事,明天再來反正離的近。小欣你送阿姨我看著小陽,把吃的拿上,說著就聽見她們出去的聲音。一會我姐回來了,給我擦了擦臉,嘆了口氣,就聽見細微哭泣聲。一會她電話響了,急忙擦乾眼淚,調整了好一會才接了電話。就聽見我姐說:媽,小陽現在好多了,你不用來醫院這裡也住不下。你跟我爸在家看好妞妞就行了,等過段小陽快出院了你再來。錢沒事,我帶著錢呢放心吧,不夠我會說的。妞妞我侄女,我哥的女兒。過了一會她上來了,我姐說:小欣,阿姨送走了?她回答:嗯。我姐接著說:小陽會沒事的,別擔心了,也許明天就醒了。她回答:嗯。走咱去看看醫生回來沒,問問小陽情況。說著我姐就拉著她出去了,我感覺一下,腿動不了了,一個胳膊也動不了了還不停傳來陣陣痛感。試著擺了擺頭隨之傳來疼痛感和眩暈感。我沒有睜眼,因為還沒習慣刺眼的光線。這時我就想這次是廢了,我是怎樣出的車禍,那邊明明沒有車的。正想著呢就聽見一個護士的聲音,該打針了,都準備一下。就聽見旁邊床位家屬騰位置的聲音。護士先給旁邊兩個床位的病友打針,過了一會就聽見二床病友說:美女這針就不能打到胳膊上或加到點滴裡,就非要打到肚皮上?護士回:這個是防止血栓的,打到肚皮上效果好。你喊疼,你看人家兩個都不說疼。就聽見一床的病友說了句:我也疼啊。護士笑著說:疼也要忍著點,要是形成血栓你們有可能要截肢的。就聽見二床病友呲牙的叫聲,疼疼疼。護士走到我這邊掀開被子撩起上衣,拿了酒精棉籤擦了擦肚皮,然後捏著那塊肚皮像扎飛鏢一樣紮了上去,慢慢的把藥水打了進去。有點疼,不過沒有二床說的那麼誇張。剛好我姐她們也回來了,護士就說三床打過肚皮針了,有什麼事叫我。我姐回:嗯、好,謝謝。一會我姐過來把我手蓋到被子裡面,由於聽到她們母女的話,我不知道該不該醒。但看我姐難過又操心一切的樣子,算了還是醒吧。我慢慢睜開了眼睛,沒有說話,一是沒力氣,二是身體很難受。當我姐扭過身拿手機時,看見我醒了。驚喜叫到:咦,小陽你醒了?我輕輕點了點頭回應了我姐。我姐流著淚笑著問:哪難受?我又輕輕搖了搖頭。“她”也趕緊走到這邊看著我,紅著眼問你醒了?我點了一下頭。然後我姐就說:你等一會別睡啊,我去叫醫生過來看看。我努力的發出一聲嗯。“她”說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你醒不過來了。然後眼淚就掉了下來,她拉著我手問疼嗎,我輕輕搖了搖頭努力擠出了個笑臉。這時醫生過來了,是個四十多歲的男醫生,身上帶著軍人的氣息。醫生說: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說著給我又做了個檢查,沒聽見我的回答就看著我說:是不是沒力氣?我點了一下頭。你剛醒這都是正常的,慢慢就會好起來,你傷口恢復還不錯等兩天就該拆線了,又對著我姐和“她”說:一會給他喂點溫水,晚一會在喝點熱牛奶,明天早上可以吃點流食,慢慢來有事再叫我。我姐就出去給我買杯子和勺子了,讓“她"先給我說說話。等我姐回來又給家打了電話告訴他們我醒了,家裡還想影片被我姐以我要休息的理由給推過去了,我知道我姐不想他們看見我現在的樣子而擔心和傷心。等我喝了溫水後慢慢感覺可以說話了,就說姐你倆也歇會我沒事。過了一會我哥也發來影片,簡單說了幾句,就說馬上就從南方回來了到時見面再說,就掛了電話。後來就聊起了我昏迷這段的情況,還讓我明天好點給老闆打電話謝謝人家,這次多虧了老闆。“她”突然想到什麼就問我什麼時候醒的,我說是我姐發現時剛醒。

住院的感覺真難受,早上輸水一直輸到中午,該吃飯時也沒了胃口。躺在床上不能亂動,腰感覺都要斷了。也休息不好,二床晚上呼嚕聲響天震地,好不容易習慣了,又換了新病友,做過手術麻醉過後,疼得大喊大叫,疼死啦,我要疼死啦,媽媽呀。就這樣整夜整夜的叫。去掉石膏拆了縫合線,我終於可以翻身了,也能攙扶著上廁所了。那兩張床也已經換兩波病友了,我卻還在這裡。後來開始康復訓練,重新開啟韌帶,斷的兩根韌帶是用四個鈦合金釘卯在腿骨上的,不在取出來了會一直留在體內。據說那一個小釘子就要6000塊,比黃金都貴。康復訓練要爬樓梯和踢腿,都是挑戰忍耐力,每次都疼得滿頭大汗。在出院前醫生給我又檢查了一下,預估是七到八級傷殘,以後不能幹重活,出院一個月要來複查一次。就這樣我終於出了院,下步就要去做傷殘鑑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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