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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狐狸是關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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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納裡蜷縮在籠子的一角,他正在用指甲去扣木籠。在被關進籠子之後,他的雙手也被鬆綁了。

但是在嘗試一段時間後,他還是放棄了。製作木籠的原木太硬了,他的指甲扣不動。

本來他總是隨身帶著一個小鋸條,但是這根鋸條是藏在他靴子的夾層裡的,他在旅館被襲擊的時候根本沒時間穿鞋。

他記下了這件事,以後鋸條要藏在嘴裡。

過了一會兒,一個強盜走了過來,把一個鐵盤子放在木籠的前面,讓提納裡可以伸出手去夠到。提納裡湊了過去,他可以夜視的眼睛看到髒兮兮的鐵盤子裡是某種糊糊和一塊黑麵包。

“喂,小子,你就給我吃這個?沒聽見你的老大說我很重要嗎?”提納裡雙手抱胸,直接開始耍無賴。

“媽的,別給臉不要臉!”強盜瞪了一眼提納裡,然後繼續給另外三個籠子派發鐵盤。

提納裡比了一箇中指,然後抓起麵包沾上了一些糊糊。他把這些東西湊到鼻子下面聞,他感覺味道似乎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於是小心翼翼地用門牙咬下一點點,嚐了起來。

嗯,似乎什麼調味都沒有。

那個強盜發完盤子又繞了回來,看到提納裡還在這裡磨磨蹭蹭,於是不耐煩地說:

“別試探了,我們吃的也是這個。不知好歹的畜生,有的吃就不錯了!”

提納裡聳聳肩,把一整塊麵包都塞進嘴裡,然後囫圇嚥了下去。他不想品嚐那些糊糊的味道,他聽說強盜的廚子扣完屁股不洗手。

提納裡吃完東西,把鐵盤掀翻,然後坐了回去。旁邊的木籠裡,有一個女人正在流著淚吃東西,另一個還在抱頭啜泣。離他最遠的那個籠子裡的女人還是沒動靜,估計真是死了。

提納裡對這人間慘劇不為所動。自顧不暇的人有什麼資格替別人的命運擔憂呢?

他盤膝坐好,閉上眼睛,開始專注地呼吸。很快,他的呼吸頻率就開始降低。提納裡鼻息之間的呼吸愈發悠長,同時他的胸腔裡的膈膜也在嗡嗡震動,所有的空腔都在與呼吸同步共鳴。他能感覺到食物在自已的腹中被快速消化,然後化為一縷縷能量流淌到自已受傷的肋間。

這種呼吸法是他在三運河要塞服徭役的時候一個老兵教給他的,代價是他給那個人洗了整整半年的臭襪子。

在獲得了這種呼吸法之後,他單薄的身軀裡能夠爆發出的力量要比以前大得多。有時一些敵人會因為他嬌小的體型而輕視他,很快他們就會無比後悔。

提納裡突然想到在旅館裡抓住自已的兩個強盜。其中一個叫做“羅”是吧?也許是個璃月人。

這兩位的戰鬥技巧很明顯遠高於普通的蟊賊,而他們的氣質也和軍人很像。也許他們就是“那位大人”的私人武裝。

緊接著提納裡又想到了那個悲慘的沙漠村莊,村長家裡的佈置很像是被臨時改造成了一支軍隊的會議室。這兩支武裝力量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絡?他們到底服務於誰,又要做什麼?

提納裡彷彿看到了一張無形的大網籠罩在沙漠的上方。無論他跑到哪去,都無法脫離被網捕獲的命運。

也許在逃出去之後真的應該暫時離開沙漠一陣子了。提納裡在心裡想著。

提納裡的呼吸越發悠長,在危險的刺激下他的呼吸功法反而有了進境。他現在可以清晰地聽到自已的心跳,聽到自已腸胃蠕動的聲音。

時間來到下半夜,營地裡終於安靜下來。大多數強盜已經喝醉,他們進入帳篷睡覺了,只有兩個巡邏的打著火把繞著營地轉圈。

提納裡早就數清楚了,兩個巡邏強盜一分鐘才能到這邊一次。在其他時間裡,這群沒有魚吃、有夜盲症的傢伙根本不可能隔著那麼遠看到黑暗中的自已。

他悄悄解開拴在褲子上的細繩,然後套在木籠的欄杆上。他側躺著,用身體擋住自已的小動作,以免被那些女人看見。

天知道她們在恐懼和崩潰的狀態下能幹出什麼蠢事來,提納裡在心裡想著,大不了在能保全自已之後再來救她們。

微弱的嗤嗤聲響起,提納裡開始用細繩切割木頭。隔一會他就停下,然後抓起一把沙子蓋在切口上,以免冒煙,或者讓摩擦的燒焦味引起懷疑。

頭頂星移斗轉,提納裡斷斷續續地在一根柵欄上切開了兩道口子。在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把細繩繫了回去,再次盤膝坐好,進入了最初級的內息狀態。

又過了一會兒,大概在天色最暗的時候,提納裡睜開了眼睛。他的眸子在黑暗中發出微弱的熒光。帳篷裡所有的強盜都睡熟了,那兩個巡邏的也有一個藉著出恭的功夫不知道跑到哪裡睡覺去了。

現在只剩下一個巡邏的強盜,正在舉著火把走走停停。他需要三分鐘才能繞著營地走一圈。提納裡側頭看了看那三個女人的狀態,她們已經不再哭泣了。悲傷和恐懼會嚴重消耗人的體力,她們似乎已經陷入了沉睡。

在巡邏強盜又一次經過籠子之後,提納裡一腳蹬開了已經被鋸斷的柵欄,然後鑽了出去。

他現在有兩分半鐘的時間去解決掉巡邏的傢伙。

提納裡伏低身體,躲開火炬的光亮,向營地內部走去。他在一個帳篷門口發現了一個盛滿箭矢的木桶,於是抽出了兩根箭矢。

他用指肚戳了戳,確定了箭矢是開刃的鐵頭箭。此時巡邏強盜正好走到了營地的另一端。提納裡安靜地跟了上去,他在沙地上行走時沒有一點腳步聲。

提納裡像是一道依附在強盜身後的陰影。他把一根箭握在右手裡,然後深吸一口氣,猛地跳起,從後面把箭插進強盜的太陽穴裡。

箭矢有三分之二插進了強盜的腦袋,強盜一聲不吭,軟倒在地,立刻死的不能再死了。

提納裡在他身上一陣搜刮,找出一把小刀,隨手別在了自已腰間。他把強盜的屍體拖到一塊大石頭後面,卻發現這裡居然還躺著一個人影。他嚇得尾巴都繃直了,立刻拔出小刀做出警戒姿勢。但是過了幾秒鐘他就聽到了低沉的呼嚕聲,原來這是打小差的那個巡邏強盜。

他咧嘴笑了笑,然後隨手抹開了沉睡的強盜的脖子。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又回到了營地中心。他湊近一個較大的帳篷,據他之前的觀察,這裡是小嘍囉們的帳篷。

提納裡湊近帳篷門口,把耳朵塞進簾子裡。帳篷裡只有刺耳的呼嚕聲和睡夢中的囈語。

他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要進去為好。就算這個帳篷裡只有不到十個人,對他來講也是龍潭虎穴。一旦自已抹脖子的時候驚醒了某個,那就真的完蛋了。

提納裡來到另一個帳篷前面。這個帳篷看起來華麗不少,還建在一個木頭平臺地基上。提納裡在之前就注意到這個帳篷幾乎無人進出,所以這裡應該是這群強盜的頭頭辦公用的私人帳篷。

他故技重施,把耳朵伸進去聽帳篷裡的聲音。讓他意外的是,帳篷裡面無比安靜。為了排除帳篷裡的人睡覺不打呼嚕的情況,他耐心地等待了一會兒。

反覆試探之後,他相信了帳篷裡面確實沒有人,於是把簾子揭開一條小縫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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