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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夏暗中派人給鐵佛傳遞訊息,讓他暗中幫忙收集鐵匠。
鐵佛雖然不知道用意何在,但是他知道這批人在劉夏的手裡肯定有大用處。
正好他現在和劉夏表面上鬧僵,便可以藉著這個由頭瞞過劉表。
他動用了原來在荊州械造的種種關係,暗中籠絡打鐵的匠人,以待劉夏將來的大用。
為了給鐵佛籠絡匠人提供經費,劉夏傳書給章陵太守高覽,讓他暗地裡給鐵佛輸送錢財。
現在劉夏手底下的三位大能,高覽在舂陵當太守,徐庶在舂陵任別駕,高覽在械造處搞反間計。
三個人都不在他的身邊,府衙裡面的侍衛都不是說真心話的人。
部曹衙門裡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要處理,他上任這麼久了基本就沒幹過一件正事兒。
就算稍微有點兒大事兒都被東曹椽傅巽大人搶著幹完了。
如此看來,設定他這樣一個西曹椽果然是完全沒有必要的事。
就這樣閒居了數日之後,他感到有些孤獨了。
整個人都快要發芽了!
好在還有他的乾兒子鄧阿寶陪著他,也算是無聊日子裡的一種慰藉。
直到有一天,匆匆的敲門聲打破了後衙的寧靜。
劉夏盼著這種急促的敲門聲盼了好久了,他搶在眾人的前面,一路小跑著去開啟房門。
滿臉洋溢著興奮的表情,一開門,他臉上急切的光芒都對映到了來人的身上。
“大公子!怎麼是你?”
“我還以為東曹傅巽大人終於忙不過來,要我乾點兒什麼事兒呢。”
公子劉琦焦急的心情映到臉上,五官都變得十分鋒利。
他望了望周圍沒有什麼人看見,便衝進來劉夏的府院,囑咐侍衛們關好大門。
侍衛們伺候慣了劉夏這個沒有架子的主公,看到他進來明明隨手就可以關上的門卻非要使喚下人,這種天生的嬌貴使人厭棄。
劉夏親自關了門,一路追著公子劉琦的背影,一直到了大堂上。
劉夏忙問:“公子,你這是出了什麼事兒了?這麼火急火燎的!”
“壽禮!我的壽禮!”劉琦說話時雙手一個勁地亂動,顯然是失去了分寸。
“我的壽禮被人給偷了!”
劉夏問:“是獻給劉荊州六十大壽的壽禮?”
劉琦連連點頭,“我這個壽禮就放在家裡,誰敢來我家裡偷東西!”
劉夏歪著嘴嘿嘿一樂,“你們荊州牧的府衙外來的賊寇怎麼敢進去呢?”
“這賊肯定出在你們家裡呀!”
“對!”劉琦大喊,“伊籍先生也是這麼說的!”
劉夏這就有點兒搞不懂了,出在家裡的小賊應該在他自已家找啊,幹嘛來找他這一個外人呢?
他試探著問:“公子此來是為了讓我幫您找出偷你東西的賊?”
劉琦誇張地搖著頭,“不是!在我家裡還敢偷我東西的除了我弟弟劉琮還能是誰?”
“他肯定是嫉妒我送的東西比他的好,怕到時候大會獻寶的時候他落了下風,所以才派人偷走了我準備好的壽禮。”
這倒引起了劉夏地興趣,什麼壽禮這麼好,還引來了兄弟的嫉妒。
在他的追問下劉琦才娓娓道來。
“劉大人以為我父親這一生最大的功績是什麼?”
劉夏也不太瞭解劉表,只說是:“統一荊州,穩定時局,外屏戰亂,內修生產,安得一方百姓!”
劉琦也聽得連連點頭,但卻補了一句,“這些固然重要,但卻不是他老人家最大的功績!”
“荊州將來總要是別人的土地,而受他恩惠的這一代百姓也將會慢慢凋零。”
“數百年之後,誰人又會記得起劉景升呢?”
“所以我父親為了留百年的功名,一直在傳續文化。”
“我父親自充統制荊州以來,對外籠絡名士,使關隴、中原的學士大儒紛紛歸附;對內設立學官,廣求遺書,形成了「古典畢集,充於州閭」的盛況。”
“延續文脈,可使千百年之後的人都可以感受恩惠,這也是他老人家一直在做的大事。”
劉夏聽後感嘆,劉表雖然已經老邁,不能與天下英雄爭霸,但胸中畢竟還是有著錦繡的山河,做出的事情果然過於常人。
“公子說這些和你的壽禮有什麼關係呢?”
劉琦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接著說:
“我為了延續我父親的宏願,暗中聚集綦毋闓、宋忠等名士編撰了《五經章句》一書。”
“本想要在壽誕大會上獻與父親,博他老人家一笑。”
“但是前幾天綦毋闓剛把彙編好的母本交給我閱覽,我看完之後把他放在了我的臥房之中。”
“今天早上起來一看,就已經不翼而飛了!”
沒想到劉琦為了這個壽禮還是十分用心的,這個禮物不但需要很大的時間與財力,而且還送到了劉表的心坎裡。
劉夏豎著大拇指誇讚,安撫他說:“就算有人偷了您的母本,你讓你手下的那些學官們再抄一份不就好了。”
“壞就壞在這裡!”劉琦看起來更加急躁了。
“我前去詢問綦毋闓,他卻說昨天晚上,他們稿件也全都被偷了。”
“要是憑著各位學官腦子裡的記憶再匆匆編一本的話,起碼得要兩三個月。”
“現在離壽誕之會只有二十多天了!”
“肯定來不及了!”
劉琦一邊說著一邊焦急地跺著腳,幾乎就要飛了起來。
“好了好了,公子,你先冷靜一下!”
“你來找我是為了幫你找回丟失的母本?”
劉琮精明過人,偷了東西又怎麼會留下證據呢?
而且那麼多的稿件堆在手裡,早晚都會被人查了出來。
劉琮剛一得手,就立馬派人焚燬了,連焚燬後的紙灰都摻水和泥土攪拌在一起,拋之於荒野。
這一套操作下來,神仙也難尋到蛛絲馬跡。
劉琦和伊籍經過分析,料定了他們的書籍已經灰飛煙滅,找肯定是找不回來了。
劉琦滿眼懇求地看著劉夏。
“劉大人,我的弟弟十分刻薄,偷了的東西肯定早就被銷燬了,追肯定是追不回來了!”
“我此來就是為了讓您給我想個辦法,看看能不能在這二十多天裡,給我重新備一份壽禮!”
“我聽鐵先生說,您還是一位械造大師,什麼震天雷、劉夏連弩、回回炮,這些都是你發明的。”
“您能不能給我搞個東西,讓我壽宴那天一拿出來就驚豔全場的。”
這個主意劉夏琢磨了很久,劉琦一直在院子裡走來走去,眼看今天又要白白地浪費掉。
他準備壽禮的期限又近了一天!
夕陽西下,照在院子裡,映出三個人不同的身影。
劉琦焦急,劉夏沉穩,而鄧阿寶卻在玩著泥巴。
劉琦一直催促,鄧阿寶聽得都不耐煩了。
“別......別催我爹,他思考......思考的時候需......需要安......安靜!”
聽著鄧阿寶磕磕絆絆、慢慢吞吞的回話,劉琦都要急死了。
“誒!”
劉夏忽然靈光一閃。
“劉大人,你想到辦法了?”
劉夏自信地點了點頭,劉琦整個人感到一陣從頭到腳的解脫。
“劉大人,你有什麼高見,要我怎麼配合?”
劉夏笑了笑,對劉琦說:“公子,你去幫我找幾個釀酒的行家來!”
釀酒?這算什麼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