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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惇大喜過望,執手而問:“子孝你有何法可破此陣?”
曹仁說:“要是他們真的有兩萬兵馬,配合這堅固的壁壘,我就是再有辦法也破不了此陣。”
“此陣一妙在陣型變化無窮,可以透過陣型的演化讓軍隊出現在該出現的地方。所以我們進去闖陣的時候才會覺得走到哪兒都是包圍圈。”
“第二就妙在這壁壘的修建,他把進去闖陣的軍隊和守陣的軍隊隔開,掩蓋了守陣軍隊人數少的劣勢。”
“我們只要破了這壁壘,他們人數少,戰鬥素質差的缺點就全部暴露出來了。”
夏侯惇一聽曹仁的點撥,頓時開悟,他也對眾將說:“我也發現他們修建的這些壁壘就像城池一樣,既能保護他們,也能讓他們有居高臨下的優勢。”
“只是,子孝,你要這樣才能突破他們的壁壘?”
“我剛剛看李典、于禁想要衝破土牆,屢試都不能成功。”
曹仁也感嘆:“我也不知道這劉夏是否也會這營建的技術,還是在哪兒蒐羅來的奇人。竟然能夠幾天時間搭建出這麼堅固的壁壘。”
“但是他們的壁壘外也有遊走計程車兵,說明這壁壘並不是死的,一定有內外溝通的機關。”
“我們只要找到這個機關暗道。大軍殺進壁壘,此陣可破。”
聽著曹仁頭頭是道的分析,夏侯惇燃起了信心。他問帳下諸將:“有誰肯前去建此奇功。”
眾將雖然聽了曹仁的分析很是鼓舞,但是想到剛剛陣中的慘狀,一個個畏首畏尾。
曹仁便出班跪於帳下,主動請纓。夏侯惇十分欣慰,對他說:“字小啊,此計也只有你可行了!”
“不知你要多少人馬?”
曹仁說:“我要重甲兵五千!”
五千重甲兵,攻打一座城池都綽綽有餘,如今用於這一方土陣,實在不合曹仁以往的作風。
大家都暗中驚訝:“曹仁將軍如今怎麼變得如此謹慎起來了。”
夏侯惇想都沒想,撥給他五千身擁重甲,戰鬥素質極高,防禦力十分強計程車卒。
曹仁帶大軍從「生」門而入,進去後卻沒有像之前幾路軍隊一樣聚集在一起橫衝直撞。
他從劉夏的游擊戰的三三制步兵戰術中得到了啟發。
他也命令每三人一個戰鬥小組,每三個戰鬥小組為一個戰鬥班。每個班協同行動,攜帶狼煙火源。
雖然八陣圖可以源源不斷地生出兵源來,全都靠的是陣圖運動,士兵的來回穿梭,才會給攻打的人造成每時每刻都被圍住的假象來。
但是陣圖再怎麼運動,裡面只有兩千人。
如果進攻的軍隊太多,太分散,這兩千人顯然是不夠用的。
曹仁正是想到了這一點,他命令大軍進陣之後按照基本的戰鬥班為單位,迅速散開。
重甲的防禦力很強,人員也很分散,大陣運作起來之後雖然也絞殺了很多曹軍,但是漏網的更多。
這些人在壁壘的夾道中漫無目的地穿梭,只為找到攻入壁壘內部的突破口。
曹仁帶領著親隨士兵一邊躲避著兩側的滾木擂石,一邊慌張地觀察著四周。
看見被擂石砸死的重甲士兵堆積成山,曹仁開始變得慌張了起來。
畢竟軍隊太分散,作戰能力就大大下降,而且一旦分開了就沒法再指揮眾人。
要是大家還不能找到突破口,守陣計程車兵必然會將他們一批一批地逐個擊破。
就這樣在陣中混戰摸索了半個時辰,曹軍的重甲傷亡慘重。
護衛著曹仁的近衛頂著箭雨大喊:“將軍!咱們趕緊撤退吧,這些重甲可是我們的主力,再這麼下去可就要打完了。”
曹仁的心內無一刻不是焦慮的,因為用士兵的生命來換取時間,這裡麵包含著很大的賭博成分。
他倚靠在一處沒有守陣軍隊注意到的壁壘下面,聽著滾木擂石的聲音越來越稀疏。
近衛再次勸諫:“將軍趕緊撤吧!你聽,幾乎都沒有動靜了,我們的人快打光了。”
曹仁絕望了,他抽出寶劍,指著天空,幾欲哽咽,最終無奈下令:“就地點燃兩股狼煙,命令眾將撤退!”
這是曹仁與眾兵將約定好的訊號,一股狼煙是找到了突破口的位置,兩股狼煙是撤退訊號。
曹仁收起寶劍,望著狹長交錯的壁壘夾道之內堆滿了屍體,將赭褐色的土牆染成了鮮紅色。
他十分不甘地抬頭望天,這是他從未遭逢的恥辱大敗。
一縷狼煙升上天空,他心裡面沉重而絕望。
不對!一縷?!
他轉身罵著那個攜帶著狼煙的近衛:“你他媽怎麼連點個煙都不會,你點錯了,兩縷是撤退!一縷是進攻!”
面對著暴怒的曹仁,那近衛攤了攤手:“將軍,我還沒有開始點啊!”
“你還沒點,那是哪兒點的。”
曹仁望向狼煙燃起的方向,他幾乎是跳起來興奮地大喊:“找到了!找到了!”
垂頭喪氣的眾將眼中也有了光亮,隱隱聽見陣中又嘈雜了起來。
“我們的軍隊還沒打完,很多人都藏了起來!”
曹仁拔出寶劍指著狼煙燃起的方向:“重甲脫掉,給我全速攻擊那個方向!”
陣中潛行了多時的曹軍忽然大噪,像瘋了一般朝著狼煙的地方奔跑。
那個地方正是壁壘內外溝通的缺口,此時已經被潮水般湧來的大批曹軍攻破。
劉夏的南陽軍單兵作戰根本沒有辦法和曹軍比,曹軍如同狼入羊群,有摧枯拉朽之勢。
此時南陽軍陣腳大亂,已經沒有人聽從中軍高覽的旗號,大家各自奔逃,相互踐踏,死者無數。
高覽在中軍的高臺上眼睜睜看見四座大陣中的一座在幾分鐘之內陷落,曹軍順著大陣之間連線的通道開始衝進其他兩座相連的大陣。
劉夏此時在山頭上看得焦急萬分,眼看著他這兩千餘人的家業就要毀於一旦。
徐庶安慰道:“現在就是考驗高覽將軍將帥才能的時候了。相信他一定能夠止住頹勢。”
劉夏並不是不相信高覽之才,實在是敵軍勢大,已成碾壓。
他打了那麼多仗,第一次有那種大廈將傾的危機感。
陣中的高覽還沒有放棄,南陽軍也是他宣告覆興的唯一希望,他必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就這樣覆滅。
此時中軍旗號已經沒用了,他便派出了守中軍計程車卒。
士卒們火速趕到正在陷落的大陣,站在壁壘上指揮著大軍有序地撤退。
他命人緊急關閉了第四座大陣與其他兩座正在陷落的大陣之間的通道,先保全四分之一的兵力。
然後讓其他兩陣中撤出來計程車兵逃到壁壘的夾道中,從離大山最近的「死」門逃生。
死門的路上機關重重,南陽軍清楚機關的佈置,幾乎都能躲過,而曹軍連踏了幾處機關,追逐的腳步就慢了下來。
夜幕漸漸降臨了下來,高覽看見軍隊撤得差不多了,他也逃離了中軍大陣。
在壁壘建造之初,徐庶就命人在外牆澆上了火油,以備不時之需。
高覽點燃了火油,全身而退。
曹仁見四面火起,知道大軍不可久困陣中。
他命人就地點燃兩縷狼煙,曹軍有序撤離大陣。
八陣圖付之一炬,曹劉兩敗俱傷。
夏侯惇大軍還駐宛城之後,對外宣稱大敗劉夏的南陽匪軍,以穩定軍心、民心。
暗中他具表陳奏攻打南陽軍的諸多敗績,以主將的身份攬下所有罪責。
曹操並沒有生氣,反而更覺得夏侯惇敦實可靠,曹仁機智勇猛,劉夏人才難得。
而劉夏這邊,一場大戰幾乎折損了他一半的人馬,打光了他的錢糧,南陽軍受到重創。
正在劉夏休養生息,摒棄一切外來交往,專心恢復內政的時候,曹操的使者來了。
來人名叫張方,是曹操手下平北將軍張燕的兒子。
他說:“明君大才,丞相愛惜。願以南陽太守之職招為天子僚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