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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絕塵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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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我還是不信這預言。

我想不出會發生何等驚天動地之事,竟使得你以獻祭六界生靈為代價而踏上那至高無上之境。

也是,他們也只能想出如此惡毒的預言,才能藉此預言引誘六界狂熱分子對我魔界施壓,以此激發戰爭。

“堂堂星宿閣,莫非也淪為了他界的走狗?竟不惜藉助占卜對吾子定下欲加之罪,如此惡毒,當誅!”

我一腳踏去,將其踩在腳下。

破裂的石板中,他口吐鮮血,但仍盡力想要拿起地上的劍。

“你告訴吾,是誰指使的你?說不準吾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我背後的魔翼一揮,將那柄長劍震遠。

“貧道……未受……指使,所言……不假……此子必除!”

見吳不曉仍然死認謠言,我腳底用力,將其扼殺。

“吳不曉,你隻身一人前來魔界,難道未曾占卜過自己能否活著回去嗎?”

“看來你不僅老了,更是老的糊塗,該讓位於下一任閣主了。”

那之後,星宿閣之人來到魔界,他們帶走了吳不曉的屍體。

我殺了吳不曉,而這個預言,埋藏在我的心底。

自那以後不長,神界便突然對魔界下達戰書,地點定在人界的虛空戰場。

為了弄清緣由,我帶上魔界的精銳部隊前往人界一探究竟。

那之後,整個魔界軍隊連帶著魔龍一族幾乎全滅,只有我和絕塵苟活。

我被伊天燼抓走前將絕塵送走,囑咐他照顧年紀尚幼的你。

這次界戰讓我想起吳不曉昔日的預言。

或許他所言無誤,你會滅了六界,而這次界戰可能便是你復仇的契機。

為了阻止這一切發生,我秘音託給絕塵,讓他務必阻止你!

不要為我報仇!

也不要為魔界報仇!

神界聯合仙冥妖三界以莫須有的罪名將我抓捕,將我封印在封魔殿中。

原本以為此事就此結束,但沒想到神界竟然連魔界殘存之人也不放過。

那時,我心緒極其複雜,也想到了許多。

首先想到魔界精銳全滅,魔獸之首魔龍一族也葬身界戰。

魔界已如待宰的羔羊,恐怕真要被抹除了。

而後又想到你,我的孩子,卻終是我這個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最後想到,你將死於這場劫難,便不可能有後續的屠殺六界。

吳不曉的預言終究只是謠言。

這樣殘忍的四界,難道不應該被滅殺嗎?

這種想法不止一次從我腦海閃過。

伊天燼進軍魔界,神界守備空虛。

那個人來到了我的面前。

未看清那人模樣,我便昏睡了過去。

我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被人帶走,帶到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醒來後,周圍是一片詭異的黑暗。

“魔帝,少主就在前面了。”

“你是誰?你稱吾魔帝,是魔界中人嗎?這裡又是哪裡?”

我循著聲音的方向,在黑暗中發問。

“魔帝,屬下是絕塵啊!為了不辜負魔帝當初的囑託,屬下不得已以眾多子民的精血為引,施展秘法,將少主送往此處。”

“絕塵長老,你還活著?你聲音怎麼這樣了,連吾都聽不出來了。”

我沒想到竟然是絕塵,他居然活了下來,還救了你。

“魔帝,速速去見少主吧,他在裡面等了許久了。”

說罷,我便聽到一聲空間裂開的巨響,些許光亮從那裂縫中滲出。

我走進光亮中,那前方是一條通道,兩旁是天際星辰。

我在微弱光亮下看見了絕塵的臉龐。

面目全非,很是猙獰。

接下來的經歷你也熟悉,我很難想象你和絕塵是怎麼上去的。

我開始產生懷疑,而絕塵似是知曉我心中的疑慮。

身後的他一一道來過往的回憶。

從魔界將軍到魔界長老,再到魔界首席長老,絕塵感謝我一直以來的栽培。

這些回憶裡的一筆一劃都是千真萬確的。

我放下心中的疑慮,完全相信了他。

而我對他的信任卻在那通道盡頭如同水晶掉落,轟然破碎。

不知何日,我終是抵達了盡頭。

在星辰灑下的光輝下,我看見前面空無一物。

“絕塵,墮天呢?怎麼不在……”

一語尚未說完,一股巨大的推力從我背後傳來。

我被狠狠地推到了通道盡頭,撞在了那盡頭的界壁上。

整個空間發出轟隆隆的聲響。

“放心,尊敬的魔帝。爾就在這待上一段時間,吾保證把這個孩子帶來,不過,活的吾可不敢保證。”

“桀桀桀……”

在他說完這句話後,就聽見他在不停地嘀咕著某種咒語。

我掙扎著站穩身軀,但那界壁上開始浮現一種古老的陣法印記。

裡面散發出強大的吸力,將我整個身軀死死地吸附在上面,使我動彈不得。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能幻化成絕塵的模樣?”

“對,就是這種絕望無力的樣子,可吾偏偏不告訴你。”

“吾要讓爾要死不能,要生無路。感謝吾的仁慈吧!爾尚有星辰作伴。”

說完這句話,他便化作一股黑氣出現在我耳旁。

只見他用力將我從界壁里拉出,自己則一拳擊出,將那界壁盡數震碎。

那是何等恐怖而強大的力量,竟是連我都只能望其項背。

我明白,此人的境界不可能是界主境,或許早已是界主之上。

此後我便一直被封印在這界壁上。

有一股未知的東西在源源不斷進入我的體內。

而黑氣每隔一段時日便會前來收取我體內的東西。

就這樣等了無盡歲月。

直到有一天,我感受到封印出現了異樣。

我的生機開始消散,或許是時候解脫了。

孩子,為父已經離開了,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

要怪只能怪那逃不脫的宿命。

要怪只能怪父親沒那本事逆天改命,打破天道。

“孩子,記住為父的話,哪怕前方黑暗無盡,但只要有一絲希望,便不要放棄!”

(不忍生靈皆塗炭)

(與神共署界之約)

(一朝占卜命輪啟)

(孰真孰假難分辨)

(不想一封戰書至)

(無奈領軍去出征)

(四界聯合滅魔界)

(無盡繁華付一炬)

(那人前來希望現)

(不料道盡是絕望)

(縱使黑暗無盡路)

(願子不棄心中望)

——墮宿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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