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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委屈縈繞在泗瑾的心口,可他卻說不出任何分辯。
當初,說輪迴世界中的一切都不重要的人是他。
想要斬斷他們之間聯絡的人也是他。
所以,他無法反駁江珵的話。
可心底,卻控制不住的開始隱隱作痛。
泗瑾臉色的瞬間蒼白江珵並未看到,她只想快些離開。
眼見著泗瑾沒有一點要將結界收回的意思,她不想再忍,出手就朝著結界揮去。
一道亮光閃過,結界毫無任何反應。
這也在江珵的預料之內。
上神的結界,哪裡有那麼好破壞的。
她也只是想要讓泗瑾知道,自己一刻也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泗瑾自然也明白了她的決心,心口不由地更是抽痛。
他胸口起伏,努力壓制住上湧的情緒,企圖好好解釋:
“我只是,想要幫你。”
可江珵根本連聽都不想聽,她背對著泗瑾,冷聲開口:
“不必,還請神君大人將結界收走。”
泗瑾指尖顫了顫,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清冷。
他僵硬的抬手,輕輕一揮。
江珵察覺到結界消失的那一瞬,頭也沒回的離開了。
徒留泗瑾怔怔的垂頭望向地面,在原地站了許久。
……
江珵回到大殿中,重新落座。
她本想直接離開,可在華清鏡中只是待了這短短的時間,她竟已經隱隱察覺到心境的提升。
就這麼離開倒有些不划算。
這才又回來了。
出去這一趟,她的酒已經醒了大半。
見她回來,元鴻也重新坐到她身邊,盯著她腰間的繩結道:
“這莫非是玄鞭?”
江珵這才想起還有這一檔事,剛剛迷迷糊糊中,竟然收了赤汸這樣貴重的禮。
她點頭:
“鵲神送的慶賀禮。”
元鴻神色微妙了一瞬:
“這禮可非同一般,倒顯得我的禮有些輕了。”
江珵無奈搖頭:
“你的謝禮若是輕,那我的寶物袋裡就再無貴重之物了。”
兩人相視一笑。
剛剛回來的泗瑾恰好看到這一幕,掌心瞬間攥緊。
力氣大到骨節泛白都毫無察覺。
心臟像是被數以萬計的針扎過,密密麻麻的疼。
他僵硬的回到座位上,整個人籠罩在一片陰影裡。
宴會上的各位仙家喝到不省人事的有許多,就連一向傲嬌的赤汸也多飲了幾杯。
他搖搖晃晃的起身,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待走到江珵身邊時,一個趔趄朝她倒去。
江珵下意識伸手扶了他一把,赤汸借力直接坐到了她身邊。
正好隔開元鴻和江珵。
赤汸看起來醉意明顯,一雙眸子已經睜不開。
才坐下,就趴在江珵桌上睡了起來。
江珵推了他幾下,他紋絲不動。
無奈,她只能自己挪了挪位置,才顯得沒那麼擁擠。
元鴻好笑的看著醉倒的赤汸。
這位鵲神即便醉了也還真是會找地方。
他搖搖頭,對著江珵笑的意味深長。
江珵被他笑得心裡一咯噔,忙又離赤汸遠了一些。
宴會持續了好久,終於要散場。
眾仙家基本已經酒醒,還未醒的,也互相攙扶著離去。
江珵正要離開,但看赤汸還老老實實的趴在那裡動也不動,便問道:
“你們南山的人呢?”
赤汸換了個姿勢,嘟嘟囔囔的道:
“本王讓他們都走了。”
江珵掃視一圈,確實沒有發現他的同伴。
她有些頭疼的看著眼前的人。
幾道清明咒打過去,他終於清醒了一瞬。
看到已經散場之後,便也跟著起身,乖乖跟在江珵後面離開。
但若細看,就會發現他眼底依舊一片迷離。
直到出了華清鏡,江珵才發現他的異常:
“你跟著我做什麼?回你的南山啊。”
“嗯,回去。”
赤汸點頭,後頸的幾根羽毛也跟著顫了顫。
總是昂著頭顱看人的他,瞬間帶了些呆萌。
莫名有些好笑。
江珵看他亦步亦趨的跟著,便也由著他去了。
反正半石苑他也不是沒去過。
兩人一前一後的消失。
……
來到半石苑後,江珵就將他推到那群石頭中間。
赤汸也不挑,自己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下。
江珵則是回到屋內,將剛剛在華清鏡中心境的提升運用出來。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她長舒一口氣。
施了個咒將身上的酒氣和濁氣清掉後,她想起被遺忘的赤汸。
剛走進院子,卻看到了一個意外的身影。
泗瑾?
他怎麼又來了。
江珵以為,在華清鏡中她已經說的那樣直白,按理來說,以泗瑾的心性,應當是不會再見她。
可他還是出現了。
泗瑾站在院中並未看她,而是直直的望向快被石頭包裹住的赤汸。
他一雙眸色冷的嚇人,讓睡夢中的赤汸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下一瞬,他便直接清醒。
赤汸有些迷茫的坐起身,首先看到了江珵。
他認出了這裡是半石苑。
抖了抖身上五彩斑斕的羽袍後,他正要對江珵開口,卻忽然察覺出一道不太友善的冷意。
危險的壓迫感襲來,赤汸瞬間進入警戒狀態。
可才一回身,卻忽然看到不遠處站著的泗瑾。
他一愣:
“神君大人?”
這位高高在上的泗瑾上神怎會在這裡?
剛剛那股懾人的沉怒,莫非是來自於泗瑾上神?
赤汸有些懵,但還是規規矩矩的行禮:
“拜見神君大人。”
泗瑾並未開口,可目光卻是掩飾不住的寒涼。
略顯詭異的氛圍中,江珵率先開口:
“南山王醒了就快些離去吧。”
赤汸對於一醒來就被她攆有些不滿,他皺起眉:
“本王才清醒,你這裡這些石頭睡得我渾身痠疼。”
赤汸還傻傻的抱怨,江珵卻敏銳的察覺出了泗瑾情緒的變化。
那股若有似無的陰戾。
江珵與他輪迴了那麼久,對於他的戾氣已經十分熟悉。
她有些疑惑的看向泗瑾。
他不該徹底洗滌掉那些渾濁的戾氣嗎,為何此時還會有。
但此時並不是詢問的好時機。
她朝著赤汸開口,又一次要他離開。
被她趕了兩回後,赤汸像是被戳到了痛點,頓時有些跳腳:
“你當本王稀罕你這裡,要不是喝醉,本王才不願來你這小小的半石苑,本王走就是了。”
他氣呼呼的離去。
院子中又只剩江珵和泗瑾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