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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學,班主任何老師找到正在收拾東西的陳同、小馬,再次叮囑道:“明天上午八點半,準時在學校操場集合,另外跟家長好好說一下考武院的事,家長不同意,是考不了的。”
“衣服可以少帶,武館那邊會準備幾套訓練的衣服。你們穿一套,帶一套吧。”
“另外帶一些書和試卷,記得抽時間看一下!”何老師語重心長道。
這次,兩個學生去武館,一去就是半個月,她還真擔心他們文化課的問題。
雖然兩個臭小子,學習成績挺好,但是學習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啊。
反倒是考武院的事,她倒沒有那麼在意,考不上就算了,反正這幾年他們學校就沒一人考上。
“好的,沒問題。”小馬乖乖地說。
“'No problem,”陳同對何老師說,“don't stay up too late”
“English……學神就是牛掰。”小馬陰陽怪氣道。
陳同無語,又來。
何老師心裡有些感動,現在的老師是“一隻粉筆,兩袖清風,三尺講臺,四季辛勞”,未必都追求“桃李滿天下”的境界,但是真的有學生這樣關心自己,還是覺得很暖心。
“ok”何老師比了個OK的手勢。
她有點好奇,這小子是怎麼知道她晚上熬夜的呢?
陳同收拾好東西,跟小馬打了個招呼,就往家跑,這條路前前後後走了不知道多少次,現在重新走,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05年他們老家還沒有水泥路,是很窄的泥路。
大路大概走個五六分鐘就到那種鄉間小道,路左手邊是是綠油油的莊稼,右邊則有一條蜿蜒曲折的小河。
順著小河一直走,大概十多分鐘就到了石堰,過了石堰,再往前走個幾百米的距離就到他家了。
家還是熟悉的樣子,一個水池,水池裡面還有幾條魚在游來游去,一片菜地,可能是有人經常澆灌的,長勢頗好。
三間磚瓦房,旁邊是一個廚房,一個院子。
院子裡,一個身材高大的老人正坐著編籮筐,他臉色黑黝黝的,直起身子來,用毛巾擦著汗,望著面前七八個籮筐,他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老人頭髮白了一半左右,剩下的是烏黑的短髮頭。
老人正是陳同的爺爺陳文,陳文約一米七五的樣子,是個名副其實的高個子。
他是個多面手,不僅是個種地的好手,而且會用竹子編各種東西,像籮筐,揹簍這些都是信手拈來。
爺爺也寫的一手好字,像過年要寫春聯什麼的,他不僅自己寫還幫鄰里鄉親寫,村裡娶親之類的,大家也都願意邀請爺爺前去寫禮,爺爺也不推辭。
左鄰右舍但凡有點事,只要說一聲,爺爺便非常主動的上門幫忙。
所以爺爺的人緣特別好!
他總說,遠親不如近鄰,近鄰不抵對門。
這對陳同的為人處事也有很大的影響,上輩子陳同雖然混的不如意,但真有事發生,還是有很多人願意幫助他的,這都得益於爺爺的教導。
看到陳文,陳同衝過去,抱住他。
陳文趕緊把手上的東西放下,同樣張開雙手抱住陳同。
“爺爺,我想你了!”
“我的乖孫又在學校闖什麼禍了?”
……
“沒有,爺爺……我……”陳同吸了吸鼻子,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又緊了緊抱住爺爺的雙手。
“鬆開,爺爺骨頭快散架了。”陳文誇張道。
而後慈愛地揉了揉陳同的短髮,看了看他身後問道:
“你妹妹呢?”
“我回去找她。”
陳同放下書包轉身往學校跑。
“慢點跑,注意安全。”爺爺在後面囑咐道。
“好的,爺爺。”陳同揮手。
他這又是重生的,又是考武院的,結果把妹妹給忘記了,不知道妹妹還在學校等他沒有。
陳同的妹妹叫陳瑤,今年十二歲,在讀小學六年級,說來,他們學校離得不遠,直線距離不超過五百米。
星期五放假,陳瑤都要來學校等他一起回家,結果今天陳同給忘記了。
這個時候陳瑤個頭不高,臉上還有一些嬰兒肥,顯得小臉圓嘟嘟的,很是可愛。
小丫頭從小就懂事,哥哥幹什麼,她就幹什麼,從來沒什麼抱怨的話。
小小年紀,打豬草,插秧什麼都會,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他和妹妹就是這樣的。
小丫頭懂事地讓人心疼。有時候甚至陳同覺得陳瑤是姐姐,他才是弟弟。
上輩子他不爭氣,沒考上重點大學,倒是她妹妹學習一直很好,大學畢業後一直對他各種支援。
長大後他也一直思考鄉愁是什麼?
有人說,鄉愁是一張小小的郵票,是一灣淺淺的海峽。
陶淵明說,鄉愁是,曖曖遠人村,依依墟里煙。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顛。
對於陳同來說,鄉愁是裊裊炊煙,是地裡金黃色的麥子,是在麥地裡割麥子的爺爺、是看著天氣熱給他倆送茶、送飯來的妹妹。
所以陳同對故鄉的思念是兩個人,一個是爺爺,一個便是妹妹!
他發誓,這輩子一定要讓爺爺和妹妹過上好日子。
等陳同跑到學校時,發現妹妹陳瑤在跟一個漂亮女生聊天,兩人時不時發出咯咯的笑聲,看來聊的非常開心。
女生看到陳同跑來,給陳瑤說了一句什麼,便離開了。
張思凝
她怎麼會跟自己妹妹在一起?
張思凝據說是朝陽初中建校幾十年以來最漂亮的女學生,陳同藉著二診考試獲得第一名的底氣,寫信表白了,也是理所當然的被拒絕。
張思凝拒絕男生的理由都沒什麼變化,她說初中不談戀愛。
路上陳同接過陳瑤的書包,好奇道:“喂,你跟張思凝聊什麼呢?”
陳瑤說:“沒聊什麼啊。”
陳同不信:“怎麼可能,我看你們聊得挺開心的。”
“哥,你真的要考武院?”陳瑤突然來了一句。
“你聽誰說的?”
“剛剛那個姐姐。”
“張思凝真是多嘴。”
“哥不准你說思凝姐。”
“我……是你哥!”
“那你到底報了沒有?”
“你猜?”
“哼……愛說不說。”陳瑤有些生氣,賭氣道。
“她還說你跟她表白了。”
“胡說,是她跟你哥表白了,只不過,被我拒絕了。我初中不談戀愛。”陳同當然不認。
“哥,思凝姐真神了。”
“她說你一定會這麼會說的。”
陳同無語,這女的是會算卦嗎,怎麼猜的這麼準。
小丫頭繼續說:“思凝姐還說,你很厲害,她還挺佩服你的呢。”
“她,她會誇獎我,打死我都不信。”
“是真的,哥,思凝姐說,你是第一個成績超過她的人,而且思凝姐還說你很有志氣呢。”
“呵呵……你哥本來就很優秀的,好不好。”
“這些,我確實是知道的,我們學校的老師,都在誇你呢
還有我們學校的男生也是,一個個的都叫囂著要考武院。
就連之前欺負我們的幾個男生,現在都不欺負我們了。”
小丫頭,眼中冒著星星。
回到家,爺爺已經把飯菜做好了,一個回鍋肉,一個素菜,一碟泡菜
三人就這大米飯吃的,那叫一個開心。
期間陳同一直給爺爺和妹妹夾菜。
兩人都很奇怪地看著他。
對爺爺和妹妹好,有什麼好奇怪的,看來要改變自己在家人眼中的固有印象,還有一條很長的路要走啊。
吃完飯後,妹妹和往常一樣收拾,陳同則是在旁邊打下手。
陳同說:“多燒點開水,晚上我洗個澡。”
“嗯。”
陳同用盆打了開水又兌了些冷水,試了一下水溫,剛剛好,走到陳文面前說:“爺,我給你洗個腳吧。”
陳文先是驚訝,然後是木然。
等陳同把他腳上的襪子脫了,陳文才迴歸現實。
爺爺的腳不好看,腳底生了一層厚厚的繭,有幾條口子。
陳同有些心疼,問道:“爺爺痛嗎?”
“不痛。”陳文的雙腳拋在熱水裡,感覺一天的疲勞都消散了。
“爺爺要不你去找一個老婆。”陳同突然開口。
“……你個混小子,連爺爺的玩笑都敢開了。”
“我說真的。”陳同認真道。
“老都老了,不找了,我現在就想著我乖孫,乖孫女快快長大,我好享福呢。”
“一定會的。”
最後,陳同跟老爺子把自己要考武院和學校組織去武館學習半個月的事跟爺爺一說,本以為爺爺會破口大罵,或者是旗幟鮮明地表示反對,沒想到老頭聽後只說了一句,好好加油。
陳同都懵了!
他已經想好了許多的對策,甚至準備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結果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沒處使,險些憋出“內傷”來。
陳文笑眯眯地看著他,說:“你不是以為老頭子我會反對吧,我年輕時可是……”
老爺子還想繼續說,陳瑤在一邊,提醒道:“哥,明天一早還要去學校呢。”
看來陳瑤對於老頭旗幟鮮明地支援陳同考武院,是相當不滿意!
她可是聽說,考武院有危險的啊!
這爺爺也真不靠譜,也不知道勸一勸。
陳文訕訕道:“好,那我下次跟你們講。”
陳同洗了個熱水澡,和陳瑤、爺爺道了聲晚安,回到自己的房間,倒在床上就開始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