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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泗瑾臉色已經隱隱露出一絲不耐後,江珵搶在他之前開口:
“李姑娘或許不知,郡守大人因為徇私枉法,貪汙受賄已經被將軍拿下,郡守府的倉庫裡現在還有上百萬兩雪花銀,那些本是江家聯合城內眾多商家籌來賑災之用,卻沒想到竟被郡守私藏貪汙。”
江珵說完,給江父使了一個眼色,江父瞬間明白,站出來給大家解釋。
他一張嘴向來能把黑色說成白的,如今江珵給他找好了理由,他更是方便了。
所以一張口,便將之前他和其他商人孝敬郡守的銀子說成是為了賑災。
一聽到跟自身的利益息息相關,百姓的情緒立刻被調動起來,開始咒罵郡守。
被留下來管轄鶴城的新任知府在得到泗瑾的預設後,也站出來,承諾會對郡守進行抄家,將籌來的銀子全都用作賑災,發放給百姓。
此話一出,在場的百姓激動不已,紛紛下跪對泗瑾感恩。
在一片歡送聲中,江珵泗瑾一行人離開了鶴城。
李然楚眼見救爹不成還差點被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死,在丫鬟的護著下想要離開。
可惜人還沒有走出包圍就被人攔住,帶著她進了江府。
“你們要做什麼?”李然楚掙扎著問道。
新任知府看了她一眼,頗有深意的笑了笑:
“將軍吩咐了,要將郡守大人還給李小姐,要您親自接走。”
李楚然聽後心中一喜,以為泗瑾心裡還是有她,只是礙於江珵在場不好多說。
於是立馬跟上。
可惜等到了後院才發現,她要接走的竟然是一具屍體……
李然楚眼前一陣發黑差點就要暈倒。
知府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癱在地上。
在將軍面前耍小心眼,還企圖在百姓面前逼迫,將軍自然不會輕饒。
他將泗瑾的話再次傳達:
“李小姐,請您親自接走郡守。”
這一下,李然楚徹底昏倒了。
……
出了城門後,江珵騎馬緊跟在泗瑾身邊。
行軍速度很快,一路上幾乎沒有停歇,直到午時才在一處小河畔停下來休整,順便用午膳。
江珵動作有些僵硬的下馬,士兵過來將馬牽去喂糧草。
她捶著腿靠著樹邊坐下。
雖然平日裡‘她’也愛耍刀弄槍,騎馬更是不在話下,但這樣的趕路到底有些吃不消。
此次出來她的身邊沒有帶丫鬟,連包袱裡都沒幾件衣服,完全的輕裝上陣。
但依舊渾身發酸。
只是這種時候,她也不能成為拖累,只能強忍著。
不遠處的謀士給泗瑾遞了水壺,朝著江珵這裡看了一眼。
適才在鶴城時,李郡守的女兒突然出現說了那一番話,若不是夫人及時化解,依著將軍的性子,此事難以善了。
到那時,將軍的名聲恐怕會嚴重受損。
他想了又想,還是壓低聲音準備勸諫:
“大人,如今的形勢今非昔比,您是要幹大事的人,在百姓和將士面前,還請您三思,務必在大家心中留下一個‘仁’字。”
泗瑾面色淡然,掃了他一眼:
“仁君的名號於我無用。”
泗瑾知道他說的是剛剛一事,心中並沒有絲毫波動。
他從不在意他人的看法。
其實那個時候,他已經準備讓人將郡守的屍體直接拖出來,扔到那李郡守女兒的身上。
她不是想見她爹?那就讓她好好見。
至於她會不會被嚇,周邊的百姓會不會被嚇,大家又會怎麼想他,他一點也不在意。
只是在他開口之前,竟有人先一步打斷了他。
想到這裡,他看了眼坐在不遠處的江珵。
她正巧笑嫣然的接過士兵遞過去的水,明明是素面朝天的一張臉,卻在陽光下晶瑩剔透。
連帶著笑容都明媚了幾分,惹得那年歲不大計程車兵都紅了臉。
泗瑾剛剛還探究的神色瞬間沉下來。
另一邊,江珵看著才十來歲的孩子也在隊伍裡,還貼心的給她送水,不免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
對他道謝後就仰頭咕咚咕咚的喝起來。
一口氣將水袋裡的水喝盡,她隨手擦了下唇邊溢位來的水漬,卻發現泗瑾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目光晦暗,幽幽的盯著她。
“怎麼了?”
江珵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莫名其妙。
泗瑾將手中用荷葉包著的東西扔給她,冷冷的開口:
“提醒你,有些事無需你出頭,若要跟著,就老老實實不要多事。”
江珵穩穩接住後,才發現荷葉裡包著的是半隻烤雞。
她臉上瞬間露出笑容。
雖然泗瑾的話不好聽,但行動上卻是相反,所以她明白泗瑾也沒有真的生氣。
於是江珵撕下一隻雞腿,邊吃邊對著他道:
“我是為你著想好不好,得民心者得天下,要不是為了你的名聲,我才懶得多話呢。”
泗瑾輕哼一聲:
“你是為了你江家的名聲吧。”
江珵被戳破也不尷尬:
“你現在也是江家的一份子,是江家的女婿,維護江家的面子不還是在維護你的面子?”
對於她的胡攪蠻纏,泗瑾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並未多說就又離開了。
江珵看著他的背影漸漸露出一抹笑意。
他該不會特意來給自己送吃的吧?
……
短暫的歇息後,隊伍很快又啟程。
他們的目標是距離鶴城並不算太遠的豐林城。
將這裡也拿下後,牙城、鶴城、豐林城就可以成為他們的大本營。
因為地勢位置的原因,不管日後他們成功與否,這裡都會是他們的退路。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豐林城外。
紮營後,大部分人留守,只有少部分人前去城門喊話。
在短暫的僵持之後,豐林城的郡守也選擇放棄抵抗。
就此,泗瑾的北上之路更加一路暢通。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們距離京城僅剩下最後一座城。
……
夜晚,營帳裡。
江珵拿著軍醫給的藥,給自己大腿內側上藥。
這段時間夜以繼日的趕路,她的大腿內側早已被馬鞍磨破出血。
平時不方便,今日難得洗了澡,她迫不及待的找軍醫要了些藥。
這裡雖然是泗瑾的營帳,但他每日都會跟各路人馬徹夜商議,最後基本就宿在議事的帳篷裡,從不回來過夜。
而且門外有護衛守著,根本沒有人敢進來。
所以江珵也就放鬆了警惕,將外衫褪下,又撩起裙襬,小心翼翼的塗抹。
刺痛之下,也就沒注意帳篷外人影的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