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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攻上鷹狼崮〔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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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豨剛撤到大寨門口,就見孟高、曹丁已然也撤了回來。

昌豨大驚:“誰讓你們撤回來的!”

孟高說道:“我二人見大寨起火,恐主公有失,故而回來救援!”

昌豨嘆道:“你二人回來,便已失了退路。恐怕今日你我都要葬身在此了!”

楊夫人聽到山寨殺聲四起,慌忙出來尋找昌豨。昌豨見楊夫人找來,冷聲道:“獨留你在此,也白白便宜了旁人!”

說罷不等楊夫人反應過來,昌豨一刀便結果了她。

曹丁、孟高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冷意。

此時昌豨青筋暴起,目眥欲裂,雙目赤紅。他高聲怒吼道:“所有人聽著,想活命的,跟我衝下山去!”

話音剛落,大寨木門轟然倒塌,是劉裕帶人攻上來了。

孟高提刀便迎了上去,剛到門下,劉裕一箭射來,正中孟高左胸。

臧霸、吳敦左右齊出,直奔昌豨。

臧霸刀快,眨眼間便到了昌豨面前。昌豨抬刀一架,“鐺”的一聲,臧霸這一刀震得昌豨虎口發麻。吳敦趁機一劍刺出,直取昌豨咽喉。昌豨側身躲開,抬腳踢向吳敦。吳敦向後一躍,避開昌豨這一腳。

曹丁提刀來救,對上了吳敦。臧霸尋到破綻,又是一刀砍向昌豨。昌豨忙舉刀相迎,卻被臧霸一刀砍中右臂。昌豨慘叫一聲,連連後退。臧霸見機跟上,長刀橫掃,一刀當胸斬過,這一刀勢大力沉,刀刃透胸而過,險些將昌豨斬成兩截。

此時,劉裕帶人已經衝進了大寨。高聲喝道:“只誅匪首,餘者不問!”

曹丁見大勢已去,扔下了手中長刀,山賊們也紛紛放下武器投降。

劉裕來到昌豨面前,見昌豨已死,便讓臧霸砍下了昌豨的頭顱。

劉裕揮揮手,命令兵士將投降的賊兵帶走,集中看押。

後寨之中,管統正和孫氏兄弟四處搜尋解救被擄掠上山的村民奴隸。

尋到一處低矮的木門,管統晃了幾下,木門被鎖鏈鎖住,並不能開啟。管統抽出刀來,一刀剁開鎖鏈。

開啟門來,裡面是一處山洞,傳來陣陣女子恐慌的尖叫聲。

管統拿起火把,將頭探了進去,裡面女子又是一陣尖叫。

管統皺著眉頭又撤出來,喝道:“裡面的人莫怕,我是來救你們的?可有孫疃的村民在裡面?”

此言一出,洞內先是沉寂,片刻後,才有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問道:“是真的嗎?我就是孫疃的。”

“快出來吧,孫康、孫觀他們也都來了!”管統沉聲道。

裡面驚喜道:“真的是來救我們的!”話音一落,裡面又有驚呼聲傳來,又摻雜著些許抽噎聲。

“將軍,能幫我們找些衣物來嗎?我們,我們…”

後面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但管統已然明白,喝令道:“聽令,轉過身去,誰也不準回頭!”隨後他又轉頭對兩個兵士說道:“去找些衣物來,把孫家兄弟也找來!”

“諾!”那兩人領命而去。

前寨,曹丁被綁了壓在劉裕身前,劉裕看此人阻擊臧霸,指揮還頗有些章法,又有收服蒼山賊這一部殘兵的想法。

劉裕冷冷的看著跪在身前的曹丁,冷聲道:“如今大勢已去,爾可願降?”

曹丁雖雖然跪在地上,上身卻是挺直,聽到問話,昂頭說道:“昌霸雖不為人主,卻也對我頗有恩情,他今日既去,某也求速死!”

劉裕咬牙切齒,心中恨恨,可一時又有些不忍殺他。

正在這時,有兵士稟告劉裕,管統在後寨請他過去。

不到一刻鐘,劉裕又折反了回來,對著曹丁劈頭蓋臉就是一鞭。

曹丁憤憤道:“可速殺我,何必辱我!”

“辱你?”劉裕氣極反笑,一把將他薅了起來,三兩下推搡到後寨,又一腳將他踹在了地上。

惹得一眾女子又一陣驚呼。

這些正是管統救出來的女子,足有三四十人,此時披裹著並不合身的衣物,勉強能夠遮體。

劉裕“鏘”的一聲抽出劍來,抵在曹丁後頸,喝問道:“你讓我不必辱你,你來告訴我,這些都是什麼?”

曹丁只是癱軟的跪在地上,雙眼緊閉,卻並不做聲。

劉裕氣盛,舉劍便要斬了他,就在這時,這群女子中忽然有人喊道:“將軍切莫動手,這個曹頭領,平日並不曾欺辱我們,還時常救濟照顧我們。”

劉裕一怔,看了一眼眾人,又問道:“那你們中,有誰是被此人擄上山來的?”

眾女子搖頭,並無人出聲。

劉裕冷哼道:“如此,倒是我錯怪你了?”

曹丁仍舊不語。

“罷了,你走吧!”劉裕嘆道。

曹丁驀然睜眼,滿臉的不可置信:“將軍願意放我走?”

“你既不成為害百姓,又不願降我,我劉裕也不是喜歡濫殺無辜的人,你走吧,以後好好做個人!”劉裕沉聲道。

曹丁朝劉裕磕了幾個頭,起身欲走,又問劉裕:“將軍,寨中那些兵馬,請問將軍如何處置?”

劉裕冷笑道:“怎麼?放你一人你還想帶兵離去?”

“小人不敢,只是我手下兄弟也都不曾作惡,希望將軍寬大處置!”曹丁復又跪下了,乞求道。

“哼,哪有那麼多時間費力甄別,一併砍了一了百了!”一旁管統怒道。

劉裕也不說話,只當是預設了這個說法。

曹丁急道:“將軍上山時有言在先,只誅首惡,如今昌霸已死,將軍怎麼能出爾反爾呢?”

“大膽!”管統怒道,一把抽出刀來,便要斬了此僚。

“將軍,蒼山軍雖軍紀不佳,卻也頗有些戰力,將軍若能收納,日後也是不小的助力!”說著曹丁伏倒在地,繼續道:“某願留下,協助將軍安撫兵士,鞍前馬後,萬死不辭!”

劉裕戲謔道:“怎麼,又願意留下來了?”

曹丁只是伏地並不應聲。

劉裕冷聲道:“好吧,不過惡重者不赦!”

曹丁伏在地上,感激道:“曹丁,拜謝主公!”

惡重者不赦,正好也可以藉此殺人立威。

大致安排好了,劉裕現在鷹狼崮大寨中,巡視著四周,忽覺的有一絲清涼落在了臉上,劉裕抬起頭望了一眼。

原來下雪了,今年的雪倒是來的稍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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