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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汞礦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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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那一筆小楷讓我看得心裡很舒服,但其中的內容卻讓我十分梗塞。照片上面有編號,是後來製作處理電腦弄上去的。寫的像是文言文,但又與白話文很接近,有些地方應該是被水沾到,有點看不清。那翻譯過的紙上內容如下:

一、那日,我和六個技工被關押在礦井裡,這裡四面全是石壁,身後有一個一畝寬的水塘,洞口已被鐵門焊死。這個地方是一道礦井分支的最底部,每日都有人送食物到下面。不知道外面的洋人什麼時候才肯放我們出去。

二、供應的水很少,人太多,小超渴得無法忍受,就喝了塘裡的水,片刻,他全身發黑,氣絕,是水銀中毒。我們都很害怕,夏虎對我說:“副礦,要是我們不反對汞礦對洋人開放,就不至於此了。”其餘四人就圍其將他辱罵許久,後來發生爭執,夏虎被其餘四個技工推入水塘,我沒攔得住。

三、夏虎乃北方人,不善於泳,立刻就沉了下去,我看他跟了我近八年,實在是不忍心,就跳進塘子,閉氣潛下去救他,水中幾乎看不清,深不見底。隱約有一洞在石壁內側,夏虎快氣絕,我將他救起,拖回上面,並告知其他四人水塘下面的情況。

四、又過數日,夏虎請求洋人放了他,他願意幫忙開礦,我們在洞中不久就聽到外面洋槍巨響。後來剩餘五人就商量,從水塘深處巖壁的洞中探路。

五、無字。

六、有老小,我和張大力帶著帶著金石原路返回,出來時,鐵門已經開啟了,正是深夜,趁礦上沒人,我們便悄悄回到家中,放下東西,然後外出避難,多年後才回到此地。那日,王將攜其金石,一人獨自進門而去,而後不知所蹤。彥允留筆於壬寅年。

我和良子看到這裡,面面相覷,又把照片拿來看了一遍,第五張照片上面應該有字,但被人用毛筆畫掉了,只剩下一段奇形怪異的文字。第六張照片上寫的事情應該是最後一篇,最後‘彥允留筆於壬寅年’,照此推斷時間是在一九零二年。

和王叔做了交流和推斷後,我們得出以下結論:這本書正是我一個上祖留下的,鴉片戰爭以後,也就是一八九九年,西方人在萬江汞礦成立了一個‘英法水銀公司’。

由於政府不敢幹涉,他們更是為虎作倀,當時我的上祖彥允是原礦區的副礦長,他和幾個施工技術員不想投靠這個‘英法水銀公司’,委身求全兩年後,才被關在礦井裡。

後來他們覺得生還的可能性很小,就從水裡無意間發現的那個洞涵找出路,再後來應該是在什麼地方看到了第五張照片上的那行字,還有裡面所說的金石,估計就是我們家祖宅裡挖出來的金條。

最後,他們五人只剩下三人,他和一個工人原路返回,逃了出來。還有一個叫王將的人,進了一個門之後,他們就沒見過了。

至於那些本來寫好的文字後來又被畫掉,看來是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這個秘密有兩種可能,要麼是記載了一些有違背道德觀念的事情,怕被後人唾罵才畫掉的,要麼就是古人常說的‘天機’。

“後來我查閱了很多資料,也問了我的導師,第五張照片上面是用甲骨文寫的‘艮之千年,世外新象’ ,乾爹認為那是一個世外桃源,這也是他想和你們一起去的原因!”陽潔拿起照片,盯著上面的那一句話解釋道。

“是啊,這句話在我心裡煎熬了兩年,一天不弄明白,我就一天不甘心啊!”王叔嘆了一口氣,端起茶喝了一口。

“你導師是誰啊,可靠嗎?呵呵。”良子大笑。

“說出來你們不信,我和二少爺他小姑是校友,專業老師還是同一個教授,這也是上次她們來置辦裝備的時候聊天才知道的。”

“裝備?”我之前就聽王叔說父親託他幫忙買過東西,於是就問道:“都有哪些東西?”

“哦,那也是我們此行必備的,前年你爹花錢,小潔幫忙託道上的人弄的。”王叔見我們目瞪口呆,又解釋道:“我說的是我們這條道,就是那些專門刨墓的人。”話語間,陽潔進了屋,我心裡咯噔一下,這女子變化不小啊。

良子還是不可思議,“只聽過,沒見過。”我就挖苦他,“別人都聽說過特種兵,也沒見過呢。”

“哦?龔大哥還是特種兵?有機會露兩手看看?”陽潔走出來,手裡是一張細紙條。

“彥老弟說大話了,其實我就殺過豬,宰過羊,以前是屠夫,嘿嘿!”良子還不太好意思,在那裡吹道。

“呵呵!看出來了!”陽潔把紙條遞給我。看著良子自討沒趣的樣子,還真有點可憐,誰讓他會遇到這一個女人呢?開啟紙條,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良子看我表情不對,也湊了過來,這張小小的紙條上面寫得密密麻麻,其中除了在影片裡看到那不可思議的東西,居然還有炸藥!良子疑惑的問我是不是哪裡開戰了?

看著眼前這個在站在槍林彈雨中都沒有畏懼過的人,現在露出一絲驚恐,我開始在懷疑,這次是不是選擇錯了。

以物資的數量推斷,小姑他們出發的時候一共是七個人,想著手機影片裡出現的三個人和那個搶掉手機的黑手,心裡打了一個結,那其他三個人呢?不敢多想,只希望那個不讓小姑錄影的人就是父親。

“不行,王叔您執意要去的話,我們還得僱一個保鏢保護您。”那段不可思議的影片讓我不得不這樣考慮,我撓撓頭,一副難堪的樣子說道:

“不過現在我準備的錢恐怕不太夠。”說這話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把老爺子言退。

“對啊,人太多了我一個屠夫看不過來,要出點什麼事我怎麼對得起彥老弟啊!”良子也附和道,說完得意地看了看陽潔。

“這個不用你們操心,小潔會和我去!”王叔不以為然。

“不會吧!”良子和我異口同聲的叫道。良子按捺不住了:“多了老爺子也就湊合了,現在還多一女娃?”

“什麼意思,女的怎麼了!”陽潔白了我們一眼:“裝備都已經找到地方拿了,今天干爹出手了兩座最喜歡的玉佛!明天付了款,過兩天就可以拿到貨。”

“那你剛才回來說的那兩百三是票子啊?”良子一聽有人買單,就妥協了。

“王叔,裝備我還是自己買吧,您自己僱保鏢!”我心裡有點牽強。

“甭說了,人少一點最好,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家底,買齊東西就得幾十萬,何況是我要求同行的,就這樣定了!”王叔起身後繼續說道:“今天小潔先帶你們到處轉轉,來這邊就先放鬆一下,明天再談正事。”

王叔離開後,剩下我們三人在那裡面面相覷。

當天晚飯後,我和六叔通了電話,跟他說了這幾天我們的所有發現,還講了王叔買裝備的事,並說好一個星期後就回去。

第二天,我就找到王叔,說明了情況,王叔有點遲疑,說是其他東西好買,但防身的傢伙是我們還沒有來之前就訂好了的。而且現在風聲太緊,就算再花點錢也能買到,但在黑市上多餘的子彈也弄不著。這是道上的規矩,你如果要買那東西,只能買一殼,賣家是不賣子彈的,要想配齊就得另外想辦法。

我說這不用擔心,六叔已經弄到手了,只需要其他的東西,王叔表態那是小問題。

又過了兩天,陽潔才通知我們東西配齊了,現在正找特殊渠道運往老家,叫我們把身份證給她訂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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