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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盯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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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這張玉石床上,漸漸感覺全身涼得舒適,音語就飄浮在我的鼻尖,她的吐字竟然有氣息!一張魂魄居然會有氣息!我能聞到那絲淡淡的香氣:

“封,如果我的選擇有錯,那我願意再等三千年……”

當那微涼的雙唇印在我嘴角時,我能感覺到身體漸漸抽離,一幕幕陌生而又熟悉的片段讓我痛心疾首:

雷電交加,我站在老家祖宅的半截山牆上,六叔在坑底挖著那份遺產。

夜已入深,我在彥均家屋外的窗戶邊上,幾個熟悉的身影圍著鐵箱。

雨過天晴,我漂浮在市醫院的天花板上,彥風在病房心疼他的小姑。

炎熱廣南,我在王叔古玩店的客廳頂上,彥風良子翻看那本線裝書。

漆黑礦洞,我貼在青銅巨鏈的上方盡頭,良子爬上來與我擦肩而過。

蛇窩深處,我趟過一片片潮溼的低窪地,彥世昌與尚飛槍殺銀環蛇。

岔洞靈異,我停留在那暗洞的分岔入口,彥風恍惚間與我對視驚異。

音翜古街,我望著前面熟悉的音曹地府,彥風轉頭舉槍嚇住彥世昌。

音曹地府,我與那行兩張同類拼死廝殺,在石牆上面留下點點抓痕。

音府後院,我竭力保全王叔與良子安危,彥世昌一槍讓我痛不欲生。

秦朝旬陽,我在彥均的府邸大堂橫樑上,彥均講著我印證過的前事。

秦代礦洞,我在軍營的不死之師最後面,憑微薄的力量牽引著敵人。

上古石門,我跟著音芳附身的阿文身後,憔悴至極的幫著大家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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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紙店,我在張氏宣紙屋頂不斷徘徊,趕走那被張軍帶來的惡臉。

城北住處,我在這座曾近逗留過的住所,不慎被良子發現落荒而逃。

旬陽縣城,我耗去靈力附身在張軍身上,想讓彥風停止這一切輪迴。

汞礦神廟,我在閣樓上方冒雨阻擋同類,為彥風安全離去爭取時間。

地下城內,我躲在鬼見愁的門簾屏風外,不顧仇爺陰陽眼想表身份。

鶻嶺深夜,我跟著彥風往前叢林最深處,眼見那惡臉無意救出彥風。

十三身後,我不顧同類之身趕走那惡臉,吸十三的陽氣而救下陽潔。

斷崖上方,我見那張隨行的惡臉被撕裂,全身進寨才知他作惡多端。

音芳玉紡,我想將那塊古玉藏著不現世,海娜花痛我心首趙琅緊追。

音譜木樓,我引開張張同類的激烈追捕,彥風一行趁機能全身而退。

地宮石室,我重傷難行趕赴此地見音語,身趟玉床音語含淚吐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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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我,僅此一個,原來現在躺在這裡的就是我,與音語嘴對唇的也是我,那個與她在三千年前拜首好合的還是我。

緩緩睜開雙眼,這位女子不是魂魄,至少在我眼中她不是。此時的音語已經紅光滿面,我內心強烈的掙扎著,她不是小姑,更不是小妹,她就是我的妻子,確實也是如此。

我環手將音語抱緊,她就這樣躺在我身上,嘴角露出滿意的微笑,我居然能看透她的內心深處,她正在幸福的說著:音封,謝謝你的付出,我這次選對了,真的選擇對了。

突然音芳附身的阿文跑了進來,音語居然還有一絲尷尬,急忙起身。

“姐姐,他們還在外面沒走,是在等姐夫……”音芳看著我直直從玉床上飄起來,然後笑道:

“姐夫,你現在明白我心裡的痛楚了吧……我也是迫不得已。”

音芳說完,就從阿文的腦門心串了出來,而我看去,她就是一個柔弱女子,根本和黑臉毫不沾邊,那張漂亮的臉蛋讓我看到了一切:

原來音芳以前在音家古寨開玉器行,後來音語不幸遇難,化成月身,整日飄飄遊離在音家古寨的街巷間,族人們開始是敬畏,但夜夜如此,誠惶誠恐,古寨裡就有人戴著玉佩用來壓邪。

這玉佩上面的花紋是一個神秘的西域女子帶過來的,西域女子心狠手辣,一路以降妖除魔為名,實質是收集世間怨氣,目的不知為何。西域女子將音芳關在閣樓,化身為音芳製作帶有‘海娜魘花’的玉器。

族人以為音語會加害他們,為了自已的安危,才使得玉器行門庭若市,最後古寨的人們都有這樣的玉佩隨身,音語處處恐懼,逃離了音家古寨。

但音語思夫心切,總是在鶻嶺一代徘徊,導致這一片地區情怨漸深,男女之間多生口角,接著就有族人離奇死去,死後都化作‘音魂’,西域女子也達到了目的,最後不知所蹤。

後來在族人的挑唆之下,請來‘神將’,將音語打入這深深的地宮之內,並在密道出口布滿‘海娜魘花’的雕飾,並定下符咒,除非丈夫轉世相救,不然永不超生。

音芳後來愧疚至極,感覺自已是幫兇,日益憔悴,最後重病離世也化作‘音魂’,就開始尋找方法想救出音語。但是密道的入口處也是她的禁地,最後無奈在音家古寨製造混亂,希望族人能請神將收回這道符咒。

族人們透過音芳,知道了音語受冤的事實,找來神將解咒。神將卻說符咒已定,天機不可更改,那時整個族群困難重重,剛好又遇到軍隊進山殺戮。此神將不願這個族群的怨孽再繼續繁衍,就將音家古寨下方的古洞道化為音翜古街,讓族人得以自保,又能陪著地宮深處的音語,以此來感化她的情怨。

後來族人在此加大建設,才有了這些奇妙景象,但石洞中不能長期生存繁衍生息,就找到出路去了七百二十年後的萬江。

兩千多年前,音芳正在閱讀青銅鐵鏈處的族譜時,石門突然開啟,音芳知道這裡的族人已經搬遷,洞內早已經沒有了人跡,一時躲閃太急,才誤入阿文身體。沒想到進入人類的身體後,音芳就能接觸那些‘海娜魘花’的雕刻,也透過那條長長的密道。

又過兩載,她見到我來到此地,就告訴了音語,音語得知我是兩千多年後的人,就決定再等我兩千多年。結果才有了後來的一幕幕,魂魄沒有空間的約束,但不能改變歷史的軌跡。

這三千年來,她明明知道我來過多次,卻只能痛苦的望著我苦苦輪迴。結果等了三千年,音語知道時機成熟,就按照王將的指示,與我有了兩個空間重疊的約定。

一切都是必然,一切的一切。

“封,你居然想用現在的能力來知道外面那個女人的心事?!”音語說完已經渡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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