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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白髮老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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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軍在原地尋找了許久都未發現小姑的蹤影,最後無奈的爬上青銅巨鏈走出了礦洞。出了礦洞後才知道自已回到了三十六年前,而在這個空間的他應該是剛好滿月,他不相信會有兩個自已會同時出現,就回到自已出生的這個老家查個明白。

“你出來之前在那個有一座金臺的洞廳裡能看得見青銅巨鏈?”陽潔的擔心我們很清楚,他是怕六叔和王叔是故意找藉口留在那個地方的。

“看不見,這也是我和小玉最開始擔心的問題,我不明白為什麼小玉能看得見青銅巨鏈,說是要帶著我走,後來她突然不見時,我也越過了那些石磚,本來沒有的青銅巨鏈卻又出現在了眼前!”

旁邊的夫婦以為我們都不相信張軍,可經歷了這麼多,外人怎能夠了解我們的處境,我們只是感覺有些遺憾,未能將六叔和王叔以及章青帶出來,不過看到張軍滿頭的白髮,或許在裡面可能會比外面好一些,難怪張軍一直說他不應該回來的。

“本來我們都以為他是騙子,到我們家來騙吃騙喝,但軍兒講了一切我家裡即將發生的事都應驗了!”店鋪的老闆看著妻子懷裡的小孩嘆氣道。

“可你能記得你一歲以前的事嗎?什麼事情讓你爹孃相信你的?”趙琅在一旁不可思議的問道。

“因為我記得我爸以前講過,我奶奶就是在我滿週歲的時候去世的,也就是在兩個月前。我回來之前去了一趟你們的老家祖宅,小玉現在也應該有一歲了吧。”張軍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小孩嘆氣道。

“我小姑......你也應該也知道她是我爺爺從礦區撿來的,而小姑就是我們幾個從礦洞的另一端帶回來的,她就是章青懷的那個孩子......”

我把我們的經歷講了一遍後,整個房間安靜了下來,也許大家都在考慮著自已的事情,只有張軍在發笑,笑得如此淒涼,直到他再次開口:

“一切都是輪迴,一切的一切,怎麼會是這樣。回來後我就慢慢變了,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一年下來,我已經比原來老了三十六歲!我生命中的一年會度過三十六年光陰,我的時日已不多,也是機緣巧合讓你們找到了我?”

“怎麼會這樣說,既然巧合讓我們來到這個城市,並且能找到你,那就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的。”不知道我的安慰會不會讓張軍好受些,但我現在已經亂成一團,沒有更好的辦法。

“是巧合,呵呵,你難道就敢保證,三十六年前的今天,我們不是坐在這裡講著同樣的話?”張軍的苦笑裡猶如帶著一把把尖刀,直直插入我的心臟!

“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沒有你們前去尋找你的父親,就不會帶回來你的小姑,沒有你的小姑,你們就不會去那個鬼地方尋找你的父親,三十六年前的今天,你們也會來這裡找到我,我們現在所做的決定,在三十六年前就已經成為了定數。”張軍說完,把頭轉向他的父母:

“爸,媽,你們以後會跟小軍講起一件事,這也是我小時候一直在你們耳中常聽到的。”張軍說完居然痛哭起來,拋開他是張軍不說,一個七十來歲的老頭哭成這樣,他的父母心裡一定不會比我好過:

“有什麼事你就說吧,你一直都是我們的孩子。”床邊的婦女慢慢走過來,她雙眼紅腫,孩子在床上睡得更沉了。

“我小時候你們常常跟我說,我爺爺就是在今年去世的,而且我跟他長得一模一樣,我現在才知道,我爺爺早在十年前就走了,你們以後跟床上那小傢伙提到的爺爺,就是他天天吵著陪他玩耍的我,原來這輪迴一直都沒有改變過……

“張軍,你必須要改變!”陽潔站了起來,話語間多了幾分強硬的氣勢:“你現在還能走動嗎?”

“為什麼走不動,算命的說我能活到九十歲,雖然現在的身體達不到一年前,但行動還是自如。”張軍的神態還是有一些不甘心。

“那好!能不能借一步說話!”陽潔此時的行為有點反常,但我也只能看著,不能反駁,畢竟我也希望她能找到辦法了結眼前的困境,了結這一切。

看著張軍穩穩步伐跟著陽潔走出小屋,我心裡既是欣慰又是擔心,我們幾個在屋內面面相覷,不知道陽潔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片刻就聽見她在外面叫道:

“彥風,你們出來吧,我們回去了!”在我們五人一起走出這家‘張氏宣紙’後,陽潔補充道:“張軍和我們一起!”

在張軍與兩位親人道別後,五人慢慢的向城北住處走去,一路上沒有太多的語言,快走到街角處時,我擔心的回頭望了望張軍家的屋頂。不望還好,這一望去,我喉嚨頓時發乾,只見在那屋頂與蒙亮的天邊交際處,一個黑影在那裡盤旋。

對!肯定沒有看錯!只有一個!

剛回到城北的住樓外時天已大亮,我正想推開木門,趙琅一把攔住我們:

“等等!屋內有人!”

開始我還被趙琅的舉動嚇了一跳,本來在此地沒跟什麼人有過交往,房子是趙琅用佩劍在當鋪抵押換來的大團結租用的,怎麼會有別人在裡面。可後來聽到那熟悉的鼾聲,才敢確定裡面是良子在睡覺,剛剛由於一直在擔心還有一張怪臉會跟著我們,沒有注意到良子這驚天動地的毛病。

“小心,少爺!”沒有理會小柔的擔心,我開門直衝了進去。果不其然,良子正睡在我的床上鼾聲如雷,滿臉的胡茬看起來很憔悴。本來還想讓他多睡一下,但一想到半年前的不辭而別,我用力吼了一聲:

“集合!”

“啊!哪!哪哪!”良子一個翻身撩起來蹲在床上盯著我們,雙眼充滿了警覺性,然後嘆了口氣又倒了下去:“媽呀!我說二少,你還要不要人活了,難得睡個好覺,淨胡扯!”

“扯什麼扯,快起來,走了屁也不放個,那你還回來幹嘛!”良子知道我是在說氣話,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理都不理我,直到陽潔和趙琅他們走到堂屋內:

“屠夫!起來收拾東西,我們得回去了!”陽潔在外面一吼,良子瞪的一下睜開眼睛,看來還得是一物降一物。我從半掩的木門中看到陽潔點開啟一個布袋,將裡面的一摞宣紙拿出攤在木桌上。看著良子一副討揍的模樣,我嘆了口氣走了出去。

“回哪去?”良子還是在試探著陽潔的底線,根本沒打算起來的意思,嘴裡嘟噥這不知道在說什麼,陽潔說明要回萬江汞礦後,只聽良子在屋內大笑:

“我還以為有什麼高明的辦法呢?不用去了!我剛從那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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