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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雖然才十七歲，已經長成一米八三大高個子。
吳語比他稍矮一個頭，正好到他下巴處。
陳默跟在吳語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將近八分鐘，拐個彎，抬頭就看見了玻璃廠社群幾個大字。
“到了，就是這裡。”
“真是謝謝你啦！改天……”
不等陳默把請他吃飯的話說完，吳語就丟下行李，邁步走遠了。
“這人可真有意思！”
陳默心裡暗笑。“表面看著像小白兔，性格竟然這麼野，倒像只小野貓！”
手機介面亮了，是李昊打的影片電話。
“歪！老大，我丟，你大半夜幹什麼去了？這麼黑！不會是……”
“李昊，你信不信我現在回去把你殺人滅口啊？”陳默聲音低沉，有股子邪氣，讓人不寒而慄。
“夠了夠了，老大，我手動閉麥，留我一條生路吧！你還沒到嗎？”李昊在影片裡雙手相扣，呈祈求狀。
“到路口了，我記得離這裡很近，應該五分鐘就到。”
陳默把自已的行李拿回手上，一隻手拿著行李，一隻手還舉著跟李昊的影片電話。
他看了眼吳語離開的方向，跟了上去。
“老大，你剛剛在笑什麼？”
李昊在電話裡看見陳默笑了一下，有點洋洋得意的感覺，那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啊，他什麼時候這樣笑得這樣盪漾過。
“沒什麼，就是覺得好笑，碰到了一個有意思的小朋友。”
“嚶嚶嚶，我也想讓哥哥這樣對我笑。”李昊夾著嗓子，一臉嬌羞。
“滾滾滾，你不想活了是吧！你要是好好說話，哥哥說不定還能疼疼你。”陳默是這樣說，臉色卻鐵黑。
李昊頓時麻了，“別了，默哥，當我沒說。”
吳語走的不快，陳默跟在後面看著他的背影在路燈下忽明忽暗，影子時而細長，時而短暫。
他快走兩步，跟在吳語的身後，影子恰好被吳語踩在腳下，他覺得有意思極了。
“老大，什麼時候到？還有多久到？”耳機裡全是李昊煩人的聲音，陳默終於忍不下去，把他給掛了。
“真是煩人精！”
吳語在快步走著，進入一棟居民樓，因為這裡都住著玻璃廠的員工，樓都是已經存在幾十年的老樓了，樓道破舊，電線混亂的纏在一塊兒。
陳默抬頭看了一眼，跟了上去。
“跟一路了，你不覺得煩嗎？”吳語一腳踢在樓道丟棄的易拉罐上，易拉罐被踢飛撞到牆上，咚的一聲，燈亮了。
“聲控燈啊，我說這麼黑！”
“我沒跟你，我爺爺住在四樓。我是來找他的。”陳默看著他的背影笑了笑。
吳語聽到回答，沒說什麼直接抬腳走了。
“真是一隻冷漠的小野貓啊！”陳默心裡盤算著，“都住一個樓了，以後有的來往的，來日方長啊！”
陳默看著他在三樓停下，拿出鑰匙，進了三樓的門，燈一亮，門就關上了。
“還真是冷漠，一塊兒走了這麼久的路，走的這麼幹脆，真是薄情寡義！”
“歪！爺爺，我到了，嗯，快到四樓了。”
樓上的門開了，幽暗的樓道透出光來，陳默看著自已拿著的行李箱，突然心裡暖暖的，好久不見爺爺了。
“小默？”
“哎，爺爺，在呢？”
爺爺聽見他的聲音，準備下去接他。
“爺爺，您別來了，我看見您了，我就到了。您這老胳膊老腿的，別傷著了，到時候我爸非打死我。”沒兩句，陳默已經走到四樓了。
爺爺看見他一臉慈祥，爺倆抱一塊兒，有點溫馨。
“你這臭小子，你來了，可算有人陪我了！就是嘴太毒了，你在家裡，你爸每次跟我打電話都說壓根說不過你。”陳默爺爺一巴掌拍在陳默背上。陳默有點吃痛。溫馨不到兩秒……
陳默爺爺從玻璃廠退休，每天清晨準時在小區公園裡練太極拳，身體非常硬朗，剛剛那巴掌沒用力也已經夠重了。
“爺爺，你去睡吧，我收拾一會兒就睡。”屋裡非常乾淨，他的屋子是陳爸的，床單被罩都換了新的，一聞還有太陽的清香。
“那你洗漱一下，快睡啊，晚飯吃了嗎？”
“路上吃過了，您快睡吧。”
陳默從行李箱取來睡衣去了洗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