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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再見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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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正睜開眼,面前正是自已從小長大的房間。

“嗯?我在做夢吧。”

這是修正從小到大的引以為傲的小技能,他每次做夢都能夠清晰地意識到自已正在做夢,甚至在夢中可以隨意操控一切,所以修正十分享受夢境。

正是因為夢同現實一樣真實,所以他時常分不清現實和夢境。因此修正有一套簡單的測試方法,在大腦中幻想自已飛起來,如果是現實世界當然不可能實現,但在夢中他卻能操控自如。

如往常一樣修正開始幻想自已飛起來的情景,但什麼也沒有發生,除了能看到眼前的場景,其餘什麼也無法感知,更別提像往常一樣運動。

“不是夢!”

“但是這座房子早就被拆除了,我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修正只能看著正前方——這個自已從小看到大的牆壁,上面還貼著自已小時候畫的畫——在一條凳子上背靠背坐著這兩個人。

“不對!我明明只畫了一個人!”

修正從來沒有質疑過自已的記憶,現在他可以確定,這裡絕對不是自已的房間。

但看著牆上的畫,修正感覺毛骨悚然。

“有一個人在我身後!”

為什麼修正能夠如此的確定,因為他看到了,從自已的背後。

就像開了第三人稱視角,修正從他的身後看到了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無論是穿著、髮型,全都相同。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恢復了感知,修正覺得溪北村那一陣刺骨的寒意,不像靠著一個人,更像是一具屍體,一具冰凍過的屍體。

更讓修正感到噁心的是,自已挺直了背,從肩胛到手臂緊緊貼著長得像自已的屍體,甚至連手心都緊貼在一起。

……

“如果是夢,快點醒過來就好了,但如果這是現實呢?我豈不是要永遠困在這裡。”

已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情況絲毫沒有改變,修正已經開始慌了。

“為什麼?我剛轉學啊!這是什麼鬼?”

腹誹了一陣,修正試圖冷靜下來尋找方法。

…… ……

“根本動不了啊,這要怎麼辦?”

修正坐在那裡,苦思冥想,卻始終想不出破局的方法。他感到自已彷彿陷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掙脫出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心情變得越來越沉重,絕望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篤篤……”

從身後響起一陣敲門聲,不待修正多想,開門聲便想起,在修正的第三人稱視角中,只能看到進來的是一個少女,因為視角的問題,只能夠看到少女的後腦勺,難窺全貌。

“修正?”少女的聲音響起。

修正立刻想起這個少女是誰,正是昨天自已剛進入學校時出現的民國風的少女。

“是我!是我!”

少女的出現無疑是即將溺斃時的稻草,修正沒有多想立刻回答。即便是修正自已也沒有注意到,自已突然能夠說話,感知也在快速恢復,但是身體仍舊無法行動。

少女沒有再發出聲音,而是緩緩踱步到修正身邊。緊接著一陣劇痛從修正的脖頸處直達大腦。

修正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刺入他的脖子。

是手指!

修正第一次見到這位少女時,感覺世間一切美的概念都在她身上得以體現,從昨晚睡著開始,少女的身影一遍一遍地在修正的腦海中浮現,她的手指是那樣的纖細、嬌嫩,但它現在卻如鋼釘一般刺入修正的脖子。

在劇痛之下,修正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她的手指穿過自已的頸夾肌,甚至於她的指甲都在勾動修正的頸椎。隨著少女手指的鉤動,修正的脖頸被一點一點的撕裂,直到血管破裂,靜脈的偏暗紅色,順著少女的手指流淌下來。

修正再也說不出話來,只是嘴裡發出“嗬嗬……”的聲音,宛如被扔上岸的魚,拼盡全力張開嘴,試圖在呼吸到一點賴以生存的空氣。……

修正死了,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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