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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您是？”
“你們好，我是北濟日報的記者，錢歡，我來找陳局長做採訪”
一聽到採訪，大家的臉色突然就沉了下來，曾經因為他們不守信的提前報道，讓犯罪嫌疑人得知了訊息跑掉，使得當天原本的布控竹籃打水。
而顧靈因為那篇報道和報社大打出手，報社又寫了篇新聞：《北濟市人民警察公然對普通群眾動手，致使一人骨折，兩人輕傷》，又被上面停職三個月，大家都對這個報社沒什麼好臉色，又不敢表現，不然怕又被扣上帽子。
“啊，局長在裡面，你直接過去吧。”劉星舟沒什麼好氣兒的說道。
錢歡禮貌的說了聲謝謝，隨後轉身向局長辦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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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兩個月過去，案件始終沒有突破性進展。
再次回到封閉的305宿舍時，天空下著細雨，淡淡的血腥味被雨融化在空氣中，邊緣被沖刷著，只留下朦朧的一層。
華志武在哪裡被人推下樓的？如果是把人推下去，把人帶回宿舍擺放好，推下去的地方就要離宿舍近一些，周圍都是人，是怎麼做到不被發現的？
如果我是兇手，我會怎麼殺了他呢
“叮鈴鈴、叮鈴鈴”
“喂 劉兒”
“顧隊，快回隊裡，聚大的案子有人自首了！”
北濟警局——審訊室
“姓名”
“方誌斌”
“年齡”
“20”
“為什麼要殺死華志武和張中江？”
“警察叔叔，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說著說著，方誌斌的情緒開始不穩定起來，彷彿下一秒他的精神世界就要崩塌。
“冷靜點！好好交代你的犯罪過程和犯罪事實，念你是自首，我們會給你爭取寬大處理”
“是..是，這真的是個意外！我本來..本來只是想做個惡作劇…沒想到會搞出人命！”
方誌斌調整了一下他的狀態，隨後，從他的嘴裡，知道了第一個版本。
“小武的精神狀態一直不好，看見紅色的東西就像是快要死了一樣，我想著都是朋友，我給他脫脫敏，就買了紅色的血漿，想著到時候我嚇唬嚇唬他。”
“繩子是我們每年的必備專案，就會把人綁起來，然後挨個叫一聲爹才能給鬆綁….”
現在男大學生玩的都這麼開放嗎？顧靈有些不太理解。
“那天早上，我本來是想著直接嚇唬嚇唬他，嚇唬完我就去陪女朋友的，但是小武一直沒醒，我想著說，實在不行就放棄這個想法。”
“這時候小江醒了，我就跟他說了我的計劃，我說我有點來不及了，女朋友在等我，他說他幫我弄，正好就報一報上次的仇，但是他語氣是開玩笑的那種語氣！誰也沒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我就直接走了，但我一整天都感覺不太舒服，說不上來，我也是有點擔心小江會不會做的太過分了，怕小武受不了，直到你們來找我…我以為是他們又打架有人報警了，讓我來撈他們…沒想到，他們死了嗚嗚嗚嗚”
“那你當天在局裡為什麼不說這些事情？”顧靈一針見血的問道。
“我太害怕了警察叔叔嗚嗚嗚，我沒想到他們會互相殺死對方，我怕你們覺得這個事情和我有關，你們一直傳喚我一直傳喚我，我以為是我買的血漿和繩子的關係，那我不是從犯了嗎，到時候跳進黃河裡也洗不清了”
話說到一半，方誌斌繼續哭了起來，審訊只能暫停，由專門負責疏導的女警察去安慰。
顧靈在走廊點上了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徐徐的吐出煙霧，顧靈看著它逐漸沒有痕跡，總覺得有些什麼東西，他沒找到。
就在轉身要回審訊室時，一個細節猶如電流一般在顧靈的腦中炸開。
如果按照他說的驚恐程度，第一次得知倆人死後，第一反應為什麼不是問倆人怎麼死的，反而是，“我不是兇手”？從頭到尾也沒問過一句倆人是怎麼死的，要麼是他不感興趣，要麼是他，根本就在現場。
方誌斌剛才說是兩人是互相殺害，而第一次審訊時，他毫不猶豫的說出了要幫警方找兇手，如果按照方誌斌所說的時間線，方誌斌根本不知道案發現場的情況，他是怎麼毫不猶豫的說出要找到兇手的？為什麼不是互相搏鬥致死，為何二人不是自殺？第一次知道他們死亡時為什麼那麼從容？
方誌斌，你撒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