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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宋輜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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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的八月,悶熱的夏日午後,華夏江南魚米之鄉的小鎮洛陽鎮。一條馬路穿過小鎮。在小鎮邊緣的路邊,破爛院牆上象力修車的招牌落滿灰塵鏽跡斑斑。修車位上一輛車已經大卸八塊。修車人李勨,也是這個修車廠的老闆正在專用鐵架前擺弄著發動機。李勨一米八的個子,清爽的小平頭。滿是油汙的工裝,粗糙烏黑的手丟下了長柄套筒扳手。專注的眼神正打量著剛被開啟的發動機。積碳嚴重,缸套磨損嚴重。李勨舉起胳膊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拿過回絲擦了擦手,操起工作臺上的玻璃瓶喝了口水。看這發動機的狀況,不是簡單清理一下積碳能解決了。缸套要換,活塞也要修補磨損,這工作量不小。

李勨江南龍城海河大學機械工程及自動化專業。畢業那年應徵入伍,成為坦克團維修班的一名新兵。在維修班從掄錘砸履帶開始幹起。經過四年磨練再加上大學機械工程專業的知識加持,成為了坦克維修的全才。轉業回來不適應分派單位的人際關係,辭職出來自己盤下了個修車鋪。自己做老闆,靠手藝吃飯心裡踏實。以修坦克的基礎再買了些車輛維修方面的書,邊學邊修。兩年下來李勨已經是大師父級別的人物。卡車、轎車、吉普各種車型都能搞定。什麼車開過來聽一下聲音就知道哪裡有問題。別看這個修理廠外表破破爛爛,憑著過硬的維修本事,李勨積累了很多客戶。

李勨放下茶杯。來到一旁修車位上的一輛新能源車前。這是吃飯時候剛送來的,車主說是方向機有問題,轉向一會緊一會松。特別是高速時問題更加明顯。這種小問題一個下午應該能搞定。李勨鑽到車下檢查前軸,剛準備卸螺絲,電弧強光耀眼的瞬間李勨就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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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中穴傳來的劇痛使李勨痛撥出聲,下意識的搖頭掙扎試圖甩脫。然而睜眼看到的是一隻結實的大手仍然在壓迫著人中。李勨奮力揮動手臂試圖推開這隻大手。這時人中的壓迫突然一鬆。李勨頓時長呼一口氣,雖然有了一些意識腦子還是懵懵的。

眼前這人古人打扮粗布衣裳,頭上包巾。花白的山羊鬍直接長至胸口。眉眼雖小但很有神。臉型偏瘦皺紋不少。應該有五六十歲的樣子。見李勨醒來隨口吩咐道“把他上衣扒了翻過來,背朝上躺著。”

這發話的精瘦老人是武昌軍的醫官,姓郝,都尊稱一聲郝醫官。武昌軍屬於南宋龍城府下轄,駐地龍城東南的洛陽鎮。這郝醫官在武昌軍是個傳奇人物。十多年前釣魚城之戰,江南調集物資派船隊支援釣魚城。結果大部隊被打回來了。而郝醫官跟著先頭船隊進了釣魚城。那一戰殺的血流成河,當時蒙古大汗蒙哥陣亡在釣魚城下,蒙古軍撤退。戰後去支援的先頭船隊就剩3人回來。郝醫官就是其中之一。

郝醫官吩咐之下幾人連忙七手八腳的扒了李勨的上衣翻轉過去。又聽郝醫官吩咐“水來!”不一會只感覺一碗水潑到了背上。粗糙的大手在背上從上到下抹了抹,把水在面板上抹勻。曲起食中二指夾住左邊天柱穴拉扯。隨著皮肉被拉到極限滑脫,發出了啪一聲。李勨昏昏沉沉的只感覺後頸傳來不亞於剛才人中的疼痛,全身一激靈。但是剛恢復意識的李勨全身無力,只能發出哼哼聲釋放痛苦。如此快速的左邊天柱穴拉了二十多下,皮下已經泛起一片紅色。又改在右邊天柱穴拉了二十多下。

天柱穴拉完接著是兩側膏肓,脾俞,腎俞。然後是雙腿彎膝蓋背面的委中,雙肘關節內曲澤。這些穴位都被快速的拉了二十多下。把每個穴位的面板都拉出了一片紅色。此時的李勨已經疼出了冷汗。

接著從大椎穴到腰陽關被刮的生疼。此時的李勨意識已經被疼痛刺激的清醒過來。當背脊從上到下的刮完二十多下,李勨已經從頭到腳出了一身冷汗。心胸之間感覺到絲絲暖意,也有了一些力氣。

身上刮痧的疼痛刺激著李勨意識逐漸清晰。湧入大腦的資訊讓李勨意識到自己穿越了。現在的身份是武昌軍軍械輜重營的一個小兵。武昌軍編制千人,駐地洛陽鎮。兵員大多是當地招募。李勨出生平民,家裡兄弟三人排行老二。家中田地不多,如果三兄弟分家,把田地一分一家都養不活。老爺子安排老大李安繼承家業。老二李勨從軍進了武昌軍。老三毅跟著鎮上酒樓大廚學手藝也能安身立命。這時是南宋度宗趙禥在位鹹淳8年,這一年是忽必烈在位稱元朝的第二年。後世網路上了解到的資訊又冒了出來。這一年是1272年。忽必烈收拾完所有競爭者穩定了自己的皇權統治。到1274年,忽必烈下令20萬元兵自漢江入長江,沿江東下,一路上南宋將領或紛紛投降,或望風而逃,根本組織不起有效抵抗。至1279年,南宋小皇帝被大臣陸秀夫抱著跳海,南宋徹底覆滅。

“好了!好了!可算把命搶回來了!讓他翻過來躺著休息吧。”隨著說話聲李勨又被七手八腳翻轉過來。

“郝醫官,這人是救過來了,需的養多久?”站在床頭邊絡腮鬍,胸毛旺盛的赤膊粗壯漢對著坐在床上的人微微低頭拱了拱手。

這位就是田重,人稱田老大,是輜重營的百隊。看這田老大似張飛一般的粗豪漢子,其實這是個粗中有細的人。籍貫龍城,家中經營布匹小有餘財。從小就愛招貓逗狗,兩年氣走了兩個教書先生。其實越是調皮的孩子越是聰明,兩年間已將四書五經都學完了。14歲那年當街打抱不平。把一個敲詐挑擔走街串巷賣菜老漢的無賴子打成重傷,吃了官司。一番打點運作,入了龍城本府下轄的洛陽鎮武昌軍。武昌軍千總得知田重能識文斷字就安排其入了輜重營。憑著能寫會算,一步步升遷至輜重營百隊。整個武昌軍輜重營都歸其管理,這一干就是十年。

郝醫官伸手摸了摸李勨的額頭感覺了一下溫度,對田老大說道:“中暑不出汗極是兇險。刮痧把汗發出來就沒什麼大礙了。回頭讓小六送副藥過來喝了就沒事了。”郝醫官捋了捋鬍子,隨手收拾了刮痧用具提起布包起了身。“田老大,這大暑的日子你們也要小心別中了暑。需多喝熱水,水裡少少加些鹽。”說話間把布包往肩上一搭,舉步出門。

“我這就安排。郝醫官,我送送你。“田老大躬著身伴著郝醫官往外走,回頭朝周圍幾個漢子揮了揮手:“趕緊回去繼續幹活!把調撥裝車的箭矢清點明白了。劉二,你安排人去燒些熱水來。”眾人急急出了門。

李勨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入眼靠北牆是一排簡陋的木床,稻草編制的涼蓆。竹製的枕頭。每個床邊立著齊胸高的櫃子。由泥土混合稻草壓制的泥磚堆砌出來的牆面才兩米多高。地面是黝黑的泥土,已經踩踏的非常緊實。長長的屋子有三開間,中間的兩根木柱支撐著木樑木椽子的房頂上鋪一層蔑席。透過大門看到屋簷露出的稻草。李勨估計大概是稻草做的房頂。穿堂風掃過東邊牆上並排掛著的一排蓑衣,蓑衣的下襬微微的晃盪著。蓑衣上扣著的斗笠動都沒動。窗下靠牆一條長櫃子上排著陶盆,陶盆前面架子上掛著一排粗布毛巾。

屋子中間粗糙的木質長桌旁歪斜著幾條長凳。桌上一盞黑黑的油燈樣式古樸。旁邊放置一個稻草編制的草窩保護著一個大陶罐。陶罐旁立著的兩個竹筒裡插著筷子。旁邊堆著兩摞陶碗。

看這擺設跟1950年代農村差不多。要不是周圍的人個個粗布衣衫,蓄長髮打發髻,還以為是在剛解放的時候。穿越加中暑,腦中大量資訊的湧入。李勨又昏沉睡去。

李勨被人搖醒已是陽光西斜。夕陽的餘輝透過視窗照在床前女孩子身上,好似發散著金光。一身粗布衣短衫打理的乾乾淨淨,腰帶還紮了個蝴蝶結。頭上雙髮髻跟哪吒類似。這個女孩子就是郝醫官的徒弟小六。

那年釣魚城之戰後郝醫官帶回來這個女孩子,當時8歲。問她就記得自己叫小陸,小鹿還是小盧。郝醫官就讓這孩子隨自己的姓喚作郝小陸。江南話陸六不分,叫著叫著就成小六了。郝醫官在鐵廠給眾人看病,把這孩子當徒弟教導,轉眼快8年了。小六跟著郝醫官學了一身醫術。這些年已能獨當一面。武昌軍的這班大老爺們都慣著她。又懂醫術又有人護著未免有些傲嬌。。小六笑眯眯的眉眼,掃來掃去。搖著腦袋拖著長音“大--象--啊--!你這剛被救醒又睡死過去了?我又是熬藥又要大老遠送過來,怎麼謝我?!”

“你看我現在病還沒好,全身乏力。等我養好了病哈。”李勨收回目光,轉頭看向房頂。“哎!你怎麼亂起外號!”

“李勨!李勨!又是象又是力的,不叫你大象叫你啥?”小六下巴一抬,鄙視的眼光掃過。為加強語氣還皺了皺眉頭。轉身拿起桌上一隻陶碗,從藥罐裡倒了一碗藥汁端到了李勨面前。“大象!乖!喝藥了!”

李勨剛才小睡一會兒恢復了一些力氣,勉強撐起身體坐了起來。“不勞煩你了,我自己來吧。”伸手準備接碗。被一巴掌開啟了。“看你這弱雞樣,藥撒了還要重新熬。我發發善心餵你喝吧。”小六說著把碗湊到了李勨嘴邊。

也許路上耽擱或者已經放桌上晾了一陣子,藥汁入口不是很燙。隨著碗口不斷傾斜,李勨只得連續大口大口吞嚥。李勨一口氣喝完趕緊喘了口氣“有你這麼灌藥的嗎?”

“不這樣喝藥你的病怎麼能好呢?”小六眨眨眼,回身又倒來一碗藥汁。此時李勨才發現熱熱的藥汁入肚一激,出來一身熱汗。感覺整個人通透了。肚子裡的充實又恢復了一些氣力。當第二碗藥汁喝下並沒有繼續發汗,只感覺熱量發散到了全身各處舒服極了。

李勨拱了拱手說聲多謝。 “哼!光是嘴上說謝,沒有誠意。”小六把陶碗放回桌上,轉身來到床前“手伸出來,搭個脈。“

“你說要怎麼謝你?“李勨躺回床上伸出手,轉頭問道”別太離譜的要求啊!“

小六搭脈,閉目不言。大概三分鐘收手起身“好了。果然是大象,好好睡一覺,明天就可以活蹦亂跳了。”小六端起藥罐:”怎麼謝我,等我想到了告訴你。“小六轉了轉眼珠微微一笑:”這樣,我去跟田老大說你明天還要去醫館喝藥。你明天來幫我幹一天活。“小六得意的晃了晃腦袋:”走了!“

“走路看著點!別把藥罐子摔了!”李勨提醒道。

小六斜了李勨一眼“呸!烏鴉嘴!摔了藥罐子你陪!”三步兩步就蹦達著出了門。

夕陽晚照,霞光萬道。一條河東北朝西南流淌。楊柳依依,波光粼粼的河面上首尾相連的槽船靜靜的停著,等待前方碼頭上的船卸貨完成後讓位置。正對碼頭二十步寬的石板路往上游鋪了百步。路旁三層樓高的大大的庫房建了兩間。門前幾個兵丁守衛躲在樹蔭下用帽子扇著風。

民工像螞蟻一般來來回回的挑著擔子將各種礦石卸到碼頭停著的兩輪板車上。板車寬一步,長兩步半,加上車轅三步整。車上榫卯結構的圍擋小臂高度。待礦石裝差不多一個力工把綁在車轅上的粗繩擔上肩,把住車轅傾斜著身體用力蹬地。彎曲的身體一點一點繃直,車緩緩的移動起來。這車重心壓在車輪上,起步之後就相對輕鬆多了。

碼頭沿著河往下游是一堆堆小山一樣的各種礦石。離碼頭最近的是一座煤山。每個礦堆旁都有一架木結構的吊機。兩人把吊籃固定好。板車尾對準位置抽掉擋板掀起車轅讓板車豎立起來,礦石就傾倒進吊籃。另有兩人操控著吊機將吊籃裡的礦石倒上礦石山。

碼頭上游石板路轉折之後繼續往北延伸。轉折處夯土堆砌的斜斜步道有兩人多高。十來個力工挑著擔子一個一個爬至步道盡頭煙塵滾滾處傾倒煤炭。一白鬚白髮老漢在高臺上指揮著力工幹活。周圍木結構的圍擋和頂蓋一直延伸到河邊的巨大水車。這裡是水車提供鼓風的鍊鐵高爐。

再上游又一個水車連線著的是鍛造房。水車連線著齒輪機構帶動著一個滑桿來回的拉扯著一個擋板在給爐膛鼓風。圍著爐膛擺開三個鐵佔,每個鐵佔兩個鐵匠正揮汗如雨。大錘、小錘上下揮舞,叮叮噹噹打鐵聲此起彼伏。

沿河十來間工坊,有七間架上了水車。在這些工坊一旁建了幾間屋子就是匠人們的住所。

越過工坊區往北的一個四進大院落是這個鐵廠的辦公中樞,鐵務總管府。鐵務總管、鐵冶監、鐵器監、鐵務行、鐵務所和鐵廠等部門都在這院子裡辦公。周圍的幾間小院是其他官吏、幕僚的住所。

這一片都屬於洛陽鐵廠。這鐵廠不但是江南鍊鐵基地,而且是南宋東部地區重要的軍械生產基地。一旁的武昌軍軍營就證明了這個鍊鐵廠的重要。李勨所在的輜重兵營房就在輜重營軍械庫一旁。

軍械庫門外裝滿輜重的車隊出發了。一建武軍百隊打扮的武官抱拳一禮:“本以為明日才能裝完車上路,現下就將十萬支箭矢交割完畢。真是多謝田頭!多謝眾位兄弟!”

田頭回禮抱拳:“向兄莫要客套。西北戰事吃緊,這些軍資早去一天就多一分助力。一路珍重!“田老大身後輜重營的眾人一起回禮。

“田頭珍重!“抱拳說完,向百隊接過一旁衛兵遞過來的韁繩翻身上馬。回過身來又道:”回來請你喝酒!“

田頭哈哈一笑揮了揮手:“回來該我給你接風!一路小心!”

向百隊點了點頭,不再多言打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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