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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隻。”五條悟腳底下踩著奄奄一息、被折磨得半死的可憐咒靈，“收工咯。”
難為他還記得要留咒靈一條狗命。
高專派發給兩位新生的清理任務，對於兩人來說伸伸手就能解決，甚至不需要配合。
夏油傑把咒靈搓成球：“悟，回學校嗎？”
五條悟，皮下已換人。
五條老師靜靜地看夏油傑把「咒靈玉」收起來：“傑，我帶你去看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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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先讓我下來。”夏油傑還是適應不能，“……一定要用這種姿勢「瞬移」嗎？”
五條老師：目移.jpg
“喂喂，這個表情是什麼意思？”
五條悟噗呲一聲笑漏氣了：【喲，變態大叔，問你呢。】
【小鬼你閉嘴，多看多學少說話。】
夏油傑跳下來，環視一圈：“……海邊？”
四月傍晚，太陽西沉，在靠近地平線的地方釋放柔和的金紅色光芒。一望無際的海面好像灑滿金粉的綢緞，海浪拍打礁石，波光粼粼。
“雖然海邊風景是很好啦。”帶著鹽味的海風呼啦啦吹，吹得夏油傑瘋狂吃劉海，他用手指把髮絲撥到耳後，“悟特意帶我來這邊，總不是來看夕陽的吧。”
“再等一會，傑。”五條老師把墨鏡慢條斯理地收起來，“你一定會喜歡的。”
“……有件事我早就想問了。”夏油傑猶豫了一會才開口。
“嗯？”五條老師轉過頭，望進他的眼睛，輕聲說道，“傑，我說過，你可以問我任何問題。”
就是這種感覺！這種……完全不敢看他的感覺。
夏油傑根本頂不住他這個語氣，率先移開目光結束對視：“悟，你常常……表現得像兩個人。”
“嗯哼？”五條老師聽完笑了，“哼哼哼，不對哦，‘我們’是「同一個人」。”
“‘我們’？‘同一個人’？”這說法……夏油傑大腦CPU瘋狂運轉，他冒出一個離奇的猜想，“同一個人？同一個人……你是……‘上週目’的……悟？”
五條悟插嘴：【阿拉，被猜到了呢。】
“正解！”五條老師臉上笑容幅度瞬間擴大，他語氣浮誇地讚揚道，“傑這樣的好學生果然記得老師說過的話呢。”
“重新認識一下，傑，我是一週目的五條悟，來自2018年的Gorgeous Teacher Gojo五條老師！”[1]
這句話的資訊量，炸得夏油傑大腦.exe停止響應，他一邊消化情報一邊復讀：“五條……老師？”
“嘶……”五條老師倒吸一口涼氣，自言自語，“果然、聽傑那麼叫也太怪了……”
他問：“傑，你是怎麼猜到的呢？”
“太明顯啦。”夏油傑回答，“自稱都不一樣，悟根本沒想藏吧。”
五條悟一會兒靠譜一會兒不靠譜的，他不會懷疑才怪。
更重要的是，「五條悟」偶爾會顯得有點……悲傷。他成熟又平靜，像是……從漫長的孤獨裡一個人走來。
“可是一般來說，都不會往這方面去想吧。”五條老師摸下巴，“我還以為傑會問我，是不是得精神分裂了，要不要去醫院掛號什麼的……”
這話說的，差點把夏油傑逗樂了：“果然還是很不可思議呢……但如果是悟的話，好像也沒有那麼不可思議了。”
“嗯？五條老師？”夏油傑試探性地叫，“悟會成為這樣靠譜的大人啊……”
“……”五條老師又吸一口涼氣，“太怪了太怪了，你還是不要這樣叫我了。”
“傑，叫我的名字。”
天色漸漸黑下去，但是他的一雙藍眼比晴空還要澄澈。有些時候他的眼睛裡好像裝了很多夏油傑看不懂的東西。
“……悟？”
“嗯……再叫一遍好嗎？”
“？”雖然不明所以，但是這麼簡單的要求，夏油傑當然會滿足他，“悟，悟，悟……怎麼了？這樣可以嗎？”
“嗯、嗯……可以了。”五條老師頓了頓，“為了區分，傑可以喊我……‘悟君’哦。”[2]
小悟陰陽怪氣地重複：【喲喲，悟君～】
五條老師鳥都不鳥他。
海風送來低沉有力的太鼓鼓點，彷彿神靈的腳步聲。清亮悠揚的笛聲加入進來，婉轉訴說古老的傳說，鈴聲（鳴物，Narimono）清脆悅耳恍如呢喃。
“神樂舞（Kagura）開始了。”五條老師介紹，“這裡是小笠原群島，今天是春季大祭的日子[3]。
“嗖——”
遠處最大的島嶼上空，一道道火光向上徊遊，留下的痕跡像流動的光帶。
“啪——啪——”
五條老師身後的夜空綻放出絢麗的煙火，金色的光芒傾瀉而下，瞬間點亮整個島嶼和一片海面。
“村民們會在父島（父島Chichi-jima）上舉行龍神祭，祈求祈願豐收、航海安全。”五條老師繼續解釋，“但我們的目的地不是龍神祭。”
“傑，「看見」了嗎？”
遠離島嶼的天際線附近，雲層染上奇異的白色虹光，珍珠般的白光在海平面閃爍，和煙火交相輝映。
白光愈發明亮，隱隱約約交織出模糊又修長的龍形，宛如一道神秘的幻影。這場景如此奇特美麗，卻沒引起祭典中人群的任何注意。
夏油傑的眼睛倒映著天空和海面的光影：“啊，「看見」了。”
五條老師浮空飄起來，海風把他雪白的頭髮往後梳，完整露出他的臉。他的瞳孔散發出恆定而瑰麗的蒼藍輝光，好像跨越時空的靜謐訊號。
他朝夏油傑伸出一隻手。
“傑，我們去追龍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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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報公開】
1.五條老師一直在期待傑猜到他的身份。小杰完成該挑戰，用時不到一週。
貳、裙，叩叩，漆扒咿咿傘爾扒傘劉
【註釋】
[1] gorgeous：beautiful; very attractive，誇張點可以意譯為“帥得人神共憤的”。
[2] “君”在日語語境裡用於表達親密關係：常用於朋友、同輩或晚輩之間；上級對下級；也可用於戀人之間。
[3] 春季大祭: 春祭り (Haru Matsuri)，在四月初日本各地神社會舉行春季大祭，慶祝春天到來，祈求五穀豐登、家宅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