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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一個多月前—
西班牙東海岸中部沿海城市卡斯特利翁,城區普羅歐街和橡樹廣場交叉路口,穿過一條弄堂。
會看見棟夾在兩座五層層疊的石頭灰漿搭建的樓房中間,底層用石頭砌牆上面三層是用木材和磚頭加蓋的小樓。
看起來就像被兩個壯漢夾在中間的矮子一樣,木框門楣的外壁角落上蔓延著青苔和黴斑。
每層交替錯落著一扇粘著粗布可以兩面內開的木窗,在二層那間屋子裡靠主牆擺放一張簡易的大木桌。
牆上面靠牆貼滿了密密麻麻畫著各種海圖的莎草紙,有些是被胡亂的劃掉有些看起來頗為周到。
在桌面則鋪滿了一張珍貴的羊皮捲紙,臉上長著鬍子拉碴的年輕人用鵝毛筆,在上面小心翼翼的勾勒描繪著。
時不時停下毛筆抬起佈滿血絲的眼睛參照了一下牆上草圖,或者額頭皺眉看著皮紙細想了一下。
在花費了兩個小時之後,哥倫步將鵝毛筆插進了墨水瓶裡羊皮紙用鎮紙壓好,再將窗戶開啟。
“…”
“亞洲的航線一定就是這樣的沒錯,地圓說已經最完美的論證了世界的分佈,我一定會成會偉大的航海家”
“我會效仿訪問過黃金國度的馬可·波羅的成功,不過這一次我要從海上更快的完成目標”
再摸了摸自己下巴後,哥倫步意識到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專案資金,不過他此時不是太過擔憂。
他相信只要自己將這份完整的航海方案呈現給國王,那麼肯定能夠給予自己足夠的人力物力。
“該刮鬍子了,而且我應該打扮一下自己”
摸了摸自己的胡茬,哥倫步腦海突然冒出這個想法,覺得應該讓自己看起來賞心悅目一點
否則在面見王后與國王的時候,王宮看門的鷹犬守衛說不定不會讓他輕鬆進王宮覲見。
…
“我和你母親雖然都不是什麼王公貴族,但是家裡經營著一些進口貿易,還算是有些富裕”
“這是給你的前往馬德里的路費,不過我希望你能再慎重考慮清楚,當然我是很支援你的勇敢的想法的”
晚上一家人齊聚一桌,兩個弟弟妹妹趴在盤子裡小口小口的吃著麵包乳酪和菜湯,大眼睛好奇的看著大人談話。
挺著個大肚子的克里斯托頓·哥倫步用刀扎著一塊羊排,慢慢的用餐刀切成一小塊放入嘴中。
又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抬頭看著自己的兒子克里斯托弗,他自己也是與從事航海貿易的人接觸的。
對於兒子的航海夢想其實並沒有什麼牴觸情緒,相反還對其的夢想心中大為讚歎,只是身為父親不能太喜形於色。
“謝謝你,父親”
“母親我也愛你”
哥倫步吃完晚飯親吻了一下父母,懷揣著路費和激動的心情回到臥室,觀摩了會地圖又捲起來收好後才睡下。
“…”
第二天,哥倫步收拾好裝著換洗衣物的行李箱,獨自一人大早的上了馬車開始前往首都馬德里的路程。
…
兩個星期後,衣衫襤褸披頭散髮手中拄著木棍滿臉汙漬的野人,從一道樹林灌木叢中走出。
看到了不遠方尖塔聳立房屋層層疊疊的城市,他情不自禁在眼中浮出了激動的淚水。
他連忙一瘸一拐的拄著木頭,向著城門口的大道加快了微不足道的腳步,過路的馬車紛紛嚷嚷咒罵瘸子擋路。
…
“哪裡來的野人,城門守衛怎麼放進來的?”
路上的居民看著這個怪人靠近紛紛避讓不及,背後指指點點的互相嘀咕,還責怪現在守衛越來越不負責任了。
沒錯,這就是自詡未來的大航海家哥倫步,在漫長的艱苦跋涉期間剛開始還算順利。
可是,第三天在野外就被強盜搶走了馬車和衣物,幸好航海圖被他及時藏進了內衣裡這才逃過一劫。
之後,他憑藉優異的記憶力記下的路線圖,一路渴了就喝河水餓了就吃野果,沿途碰到村子鎮子時就靠討飯。
路上也不是沒有再碰見綠林好漢,但那些大漢看他這個破爛模樣,看了他眼都懶得看第二眼。
就這麼,一路磕磕碰碰艱難的摸爬滾打了過來,居然沒迷路順利的活著抵達了馬德里。
這其中的艱辛真是外人不足道也…
但是結果有時候卻並不會因為過程艱辛就美好,他拖著腳步站在王宮外果不其然被守衛趕走。
“我知道前往亞洲的航線,我要見女王陛下我要見國王,你們這些無知愚蠢的笨蛋別拉我”
被侍衛推著拉倒角落扔在地上絕望的哥倫步,癱坐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上如同傻了一般。
“…”
“離開去別的地方乞討吧,再在這裡搗亂怕是要被抓到牢裡受刑了”
凱爾特作為葡萄牙大使出訪團隊中的皇家商船官事,帶著僕人正從使館到了皇宮,下車帶著僕人步行進門。
看到又爬到皇宮圍牆邊的哥倫步好心提醒道,當然要是他沒有擋住了他的去路,他才懶得看一眼這種流民。
“大人,大人!”
“你聽我說,我不是乞丐,我只是路上被強盜搶劫了,我是一名航海家我有前往亞洲的航海圖”
“真的,不信您看看我繪製的海圖”
哥倫步聽到有人對他說話如同抱住了救命稻草,慌不擇路的解開褲子腰帶一隻手往裡面掏著什麼。
“來人,給我…”
凱爾特看著這醜陋的一幕慌張的叫人,但看到哥倫步掏出張精美的羊皮捲紙,就趕忙攔住了上前的侍衛。
他猜測這個乞丐說的可能是真的,如果這不是他偷得東西那麼就一定有什麼蹊蹺在裡面。
“大人,你看”
哥倫布指著地圖說:“只要從沿海出發向西航行就可以到達亞洲,而且比陸地的距離更加短”
“不必穿越穆斯林的地盤,所需無非就是一些船隻與水手,對王國來說只需要付出極低的代價”
“而且不需要冒多大風險就有獲得整個黃金大陸的機會,獲得整個印度的香料貿易與資源”
“最重要是西班牙完全可以憑藉這一次新開闢的海上航線,一舉挽回西班牙在海上落後於葡萄牙的頹敗局面”
“甚至有機會將葡萄牙踩在腳下,完成伊比利亞半島的光復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