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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售槍械的大哥叫“金鱗”,他的身材肥胖,穿著一身藍格西裝,肚子上的兩顆紐扣隨時都有崩開的可能。
“你們倆個要買槍?”
金鱗坐在辦公桌後面,臉上橫著一道疤痕,兩顆電子眼盯著陳陽放出紅光掃視。
“是,川崎物流的長谷川推薦我們過來的。”五郎說。
“買槍做什麼?”
“防身。”
“我是問你要用槍對付誰,我好給你推薦最適合的款式。”
金鱗抓了抓頭,有些不耐煩的說:“我這裡的槍械主要分兩種,彈頭槍對肌體的破壞力強,但穿甲能力一般。鐳射槍對機甲和義肢的穿透力強,不過打在人身上也就戳個洞。”
五郎和陳陽對視一眼,倒沒想過這個問題。
“我們就是防身用,倒也沒打算針對誰。”五郎想了想問:“這兩種槍都有什麼價位的?”
“十到五十萬不等。”
金鱗開啟抽屜,取出兩把扔到桌上說:“這兩個是最新款,你們試試手感再說。”
那兩把槍一大一小,小的那款像是兒童水槍,槍身帶有一個瞄準鏡,以及兩個圓柱型能量罐。
陳陽將它拿在手裡試了試,重量較輕,從細小的槍口能看出是一把鐳射槍。
“這把叫紅毒蛇,線性殺傷,有效射程100米,滿能狀態能連射500槍。”
金鱗簡單介紹,眼睛一直在打量陳陽看。
“你試試這個。”
五郎將他那把較大的槍交給陳陽。
陳陽剛接過那把槍,就險些將它扔地上,只能用雙手託著才能端起來。
這把槍全身都是太空灰色,造型誇張,機械感十足。
金鱗笑了下,繼續介紹:“這把叫物理正義,螺絲刀彈頭,一個彈夾可以裝20發,射程200米。”
“物理正義,聽名字就帶感。”
陳陽忽然犯起中二病,忙問:“這把槍多少錢?”
“你買的話,四十八萬。”
金鱗說後壞笑了下。
陳陽察覺到他話裡的意思,指了指五郎問:“他買呢?”
“三十八萬。”
“為什麼我要多付十萬?”
“因為你是唐人,在我們夜之城這塊地盤,能賣你東西就不錯了。”
金鱗說後轉向五郎,冷笑著說:“你小子也別想幫他省錢,萬一被我們發現了,你就準備倒黴吧。”
“放心,我絕不幫他。”
五郎攤手笑了笑,心想陳陽這大款可不差這點錢。
陳陽無奈,心想:我這假唐人身份,真是一點好處也沒撈到。
他把玩著手裡的“物理正義”,問金鱗:“你說的那種螺絲刀彈頭,多少錢?”
“一盒100顆,2000元。”
金鱗盯著陳陽笑了下,又說:“放心,子彈不額外價錢。”
陳陽將“物理正義”放回桌上,想了下說:“一把槍,十盒子彈,都有現貨吧?”
“當然,只要你錢到位,一切都好說。”
金鱗看向五郎問:“你呢?”
五郎也將手裡的鐳射槍放回桌上,想了想說:“我也要那把物理正義,畢竟便宜十萬塊錢呢。”
“靠。”
陳陽鄙視。
十分鐘後,兩人各背一個黑皮包離開地龍商場。
揹包裡有一把“物理正義”、槍套、五個彈夾、十盒彈頭,此外兩人的智慧眼鏡中,也都安裝了與“物理正義”匹配的輔助瞄準軟體。
“夜之城與舊長安有仇麼?”
陳陽好奇的問。
“都是公司之間的競爭,和咱們老百姓的關係不大。要不是今天買的東西特殊,誰管你是舊長安還是新長安的。”
五郎站在商場門口,開啟電子地圖說:“你等等,我找找那個駭客的位置。”
此時的雨已經停了,即便是深夜仍有不少人走來走去。
陳陽好奇的打量著他們的裝束,忽然發現在一家菸酒行前面,站著一位穿著黑色風衣,銀髮銀鬚的男人。
竟然是那位銀翼殺手:戴夫。
“快走快走。”
陳陽嚇得立即扯著五郎,返回到商場門內。
“怎麼了?”
五郎下意識的緊了緊揹包。
“菸草行前面那個白毛,他就是之前在‘藍鯨生命’遇到的警察,專找唐人麻煩。”
“他還在盯著你?”
“誰知道呢……”
陳陽躲在隱蔽處,直到戴夫叼著煙離開,又等了五分鐘才走出地龍商場。
兩人快速離開這條街,找到一棟閃動著“千葉”字樣的大樓,乘電梯升到15層。
1505室的門上歪歪扭扭的掛著一個牌子:
鑄魂數字工作室。
五郎按了下門鈴,過了15秒再按一次。
門開了,但室內一點光線都沒有,一股長時間不通風的黴味撲面而來。
“有人麼?”
五郎捂著鼻子問。
黑暗的房間亮起一個黃色的燈泡,照出屋子裡雜亂的電子裝置,被鋼板焊死的窗戶,以及角落放著的一塊腐爛的木樁。
房間中心,一個造型笨拙的機器人正向他倆招手。
“看來這位駭客是傀儡族。”
五郎小聲說。
陳陽看這機器人有點眼熟,感覺像機器人瓦力。
這臺機器人的腦袋像是一個望遠鏡,它先後在陳陽和五郎的身上看了看,發出最原始的電子音:
“進來,把門關上。”
陳陽聽話的關好門,五郎揉了揉鼻子說:“請問,您是能修改仿生人的駭客麼?”
“我無法修改仿生人,只能修改仿生人的資料晶片。”
機器人攤開四隻手臂,比劃著說:“雖說差別不大,但我必須嚴謹一些。還是具體說說你們的需求吧,千萬別是消除廣告之類的活兒,希望能給我一點驚喜。”
“讓你失望了,我們就是要消除廣告。”五郎說。
機器人似無奈的搖了搖頭,快速說著:“放屁8000元,打嗝兒12000元,眨眼20000元。”
“什麼意思?”
“當仿生人接到來自伺服器的廣告命令時,我可以將‘宣講廣告’修改成其他行為,再將結果延遲反饋回伺服器。”
機器人伸出細長的手指,繼續解釋:“簡單的說,就是將仿生人的廣告行為,改成了放屁、打嗝兒,或眨眼睛。不同行為價格不同,看你們的選擇了。”
陳陽無語了。
想不到給仿生人消除廣告,竟然還有這種惡趣味。
“應該沒人會選放屁吧?”
五郎想了下,又說:“等等,仿生人哪來的屁,根本沒這個功能啊。”
“就是將體香從後面噴射出去,在配合一個‘噗’的音效。”
機器人發出機械的笑聲,得意的說:“這是我發明的,很受客戶歡迎。”
五郎當機立斷:“那我選放屁。”
“不是吧你……”
陳陽再次鄙視他,對機器人說:“除了給仿生人消除廣告,我還有個特別的需求。”
他頓了頓,試探著問:“可以讓仿生人脫網執行麼?”
機器人眨了眨眼睛,足足停了十秒鐘才緩慢的說:
“哇哦,這驚喜不就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