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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憶昔抗日苦 祖輩留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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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紀初期的果子村還是一片未被開墾的荒地,也就是人們俗稱的北大荒,第一批來到這裡開墾的是一群山東人,這些山東人是清朝末期闖關東過來的,先在梨樹鎮居住了一陣子,後來因為佔有當地的土地被當地村民驅逐,便來到乾字鄉,獨立承擔開墾一塊土地的責任,他們中間有個帶頭人,這人長得虎背熊腰的,寬臉濃眉毛大眼睛,滿臉絡腮鬍子,面板黝黑像一塊碳,他叫翟顯魁,是這隻由山東過來的小分隊中最年富力強的一位,也自然而然的成為了這群人的帶頭人。

被驅逐出梨樹鎮後,翟顯魁帶著一群人漫無目的遊蕩,最終在乾字鄉安定下來,並且盯上了乾字鄉西北的一塊尚未開墾的肥沃的土地,便帶著一夥七八個人來到這裡開荒,這裡也就是後來的果子村,那時的果子村都是一人高的茅草,小樹叢遍佈,高大的榆樹杉樹,翠綠的松樹在草叢中巍然屹立著,這景象就像非洲大草原的驚人一瞥,可惜的是在這片草木混合的地帶,並沒有什麼大型的動物,因為茅草下面的地面是很泥濘的,有點沼澤的感覺,準確的講像一層黑油鋪在地面。

草叢中偶爾會有一片水泡子,在泡子四周生活著一些小動物,如野鴨、野雞、大雁,蛇、田鼠、青蛙、跳兔、黃鼠狼,還有稍微大一些的動物如狐狸,野貓,獾子,狍子等,這些動物為翟顯魁幾個人開墾這片土地提供了充足的食物,儘管它們弱小且無辜。

翟顯魁帶領七八個人,採用先人開墾的方式,先找到一片既無樹木也無水泡的茅草地,在這片茅草地上即將被開墾的區域四周開掘出有兩米寬的過道,或者說地界線,這條的界限一方面是便於行走,更重要的是這條線要減少對無辜生靈的殘害。

而這條兩米寬的過道卻足以讓這五六個大老爺們和兩三個婦女幹上半個月了,不過對於這地即將成為他們獨立的家的地界,一切都是值得。

地界線挖好後,翟顯魁會掌握好當天的風向然後放一把火將地界線內部的區域焚之一炬。

這火要燒個一天一夜,才算燒的乾淨,燒乾淨後,就要填土了,因為那黑油般的泥濘地,人類根本就無法在上面立足,翟顯魁會借來小車,將遠處已經開墾多年的土地表面那層黃土挖掘出來裝在小車上,鋪灑在那層黑油地上,然後就用木杵或者滾木把黃土面壓實,就這樣一點一點將足有兩畝地的區域壓成了一片平坦的黃土地,在這片黃土地上就可以建房屋,蓋豬圈了。

翟顯魁在這四方的黃土地的中心建了果子村的第一間土房也就是後來的翟家老屋的雛形,因為這片區域以前沒有人開掘,所以新地域要去縣裡註冊,當時整個區域都由大軍閥張作霖管制,張作霖的義弟張作相是這個區域的長官,他把整個區域以千字文命名,“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閏餘成歲律呂調陽雲騰致雨露結為霜金生麗水玉出昆岡劍號巨闕珠稱夜光果珍李柰菜重芥姜海鹹河淡鱗潛羽翔……”地名排到這個區域時正正好好落在了“果”字上,這個村的村名果字村從此就出現了,人們俗稱叫果子村,後人叫著叫著,就把這段歷史叫沒了,也不知道村名的來源了。

有了村名,翟顯魁這七八個人就有了著落也有了奮鬥的目標,他們花了五六年的時間在黃土墊的地面上蓋起了數間房屋,又開墾了周邊區域五六畝地種田,過上了安穩的生活。

四十多歲的翟顯魁在忙完這一切,看著自己帶來的這幾個人都已經安居樂業,也找了鄰村的一個姑娘結了婚,同時也被村裡的人推舉為片長,或者說里長,也就是這片區域主事的或者說長官。

翟片長安安穩穩的生了三個兒子,分別取名國光榮,當生完第三個兒子翟榮後,滿百天的時候就出事了,也註定這第三個兒子命運會異常坎坷。

1931年9月18日,日本關東軍出兵瀋陽北大營,開啟了侵略中國的第一步,沒到一個月便向北沿著遼源—開通一線,掃蕩到果子村,80多歲的屈老爺子對當時發生的這一切還印象深刻。

日本人過來時很突然,這也符合日本部隊燒殺搶掠速戰速決的作風,日本兵來時全村的幾百號人對這一切近乎一無所知,先發現一隊日本士兵的正是屈老爺子,當時,才十幾歲的屈老爺子還把這群身穿綠色軍服的外來人當成了迷失方向的旅人,將一小隊士兵帶進了村裡。

讓屈老爺子沒想到的是一到村裡這群士兵就像好久沒進食的惡狼,性情大變,走到各家各戶踹開門,就進屋裡搶東西。

沒見過日本兵甚至連槍都沒見過的一些年輕的村民,前去阻止。

屈老爺子眼睜睜地看著一個日本兵一刺刀刺死他的表弟,一個只有十八歲長相英俊又體格壯碩的年輕人的胸膛,表弟當時就倒了下去鮮血直流,那場景會讓屈老爺子記一輩子,另外幾個青年上前爭執,幾槍便被打死了,聽見槍聲的翟顯魁和幾個老人忙趕過來,當他們看見這幾個日本兵後,便乖乖的退卻一邊,也揮手示意讓村民們後退,因為在逃難的過程中他們也曾經被一股匪兵圍住,那一次本來10多個人的小團隊,就剩下他們七八個,剩下的沒有逃脫出來被槍殺,他們知道這群身穿軍服的頭戴官帽的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儘管他們還尚未知道這群人不同於匪兵,而是日本兵。

一個小隊的日本士兵手裡拿著機關槍繼續搜尋著村裡的糧食財務,一個日本軍官嘴裡嗚哩哇啦地說了幾句話,隨後留下了兩個日本兵,就帶著小隊走了,那兩個日本兵就住在了村西頭新蓋的一間土坯房裡,吃的喝的都是村民供應,這兩個日本兵起先還是很有紀律性並沒有騷擾村民而是監督著村裡的一切農業活動,要求村民把糧食都堆在村西的小院裡。

對於這兩個充滿危險的人物,村裡人都敬而遠之,乖乖地把糧食交到他們手中,因為大多數村民被那兩個人手裡會遠距離置人於死地的武器嚇壞了。

翟顯魁,自然知道那是槍,也曉得這兩個外國兵正在屯糧,但他沒有反抗,沒有去聯合自己的那幫老兄弟制裁這兩個土匪一樣行徑的外國兵,而是默默地忍受,因為他也怕死,也怕這幾個老弟兄一不小心會死在這兩個外國兵的手下。

不出所料,過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一隊外國兵過來,將屯在屯子西頭的糧食用車拉走了,村裡的糧食都被外國兵拉走了,村民的生活越來越緊湊,還要好酒好肉的伺候那兩個外國兵。

翟顯魁便召集一些老弟兄,想了一條妙計,就是悄悄的挖掘出一條從苞米地到村中心的秘道,把糧食藏在秘道里不讓兩個外國兵知道,這條密道就是翟正陽掉落的那條秘道的來源,幾個月後密道挖好了,全村的人幾乎都參與進來了,那兩個日本兵只知道每天接納村民送來的糧食,以及酒肉,盡情的享受著。

在這幾個月內果子村湧聚來大量的難民,他們都是逃難過來的,村民們才知道是日本人打了過來,他們伺候半年多的兩個人是日本兵。

過了幾個月的時間,村裡的糧食在兩個日本兵眼裡基本都被運走了,包括地裡新成熟的莊稼。

一天夜裡,翟顯魁透過密道,摸索到那兩個日本兵的住處,發現兩個日本兵在院子裡竊竊私語,一個日本兵不停的指著另一個日本兵的槍,點著頭。

翟顯魁預料到要大事不妙,便連夜將鄉親們叫起來,一部分鄉親藏在了地道里,另一部分和難民們一起,聚集在村西頭,第二天一早,兩個士兵果然挨家挨戶的搜尋人,找到村西頭看到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昨天被指著槍訓話的鬼子,走到鄉親們嗚哩哇啦的說了幾句,然後走到村裡十八九歲的幾個姑娘旁邊,用槍指著姑娘們讓姑娘們站出來,姑娘們的父母自然不願意,幾個父母向前移動了幾步,像是要反抗,那日本兵晃了晃手裡的槍,那幾個父母又怯懦地退了回去,兩個日本人就這樣把五個姑娘帶走了,村民們都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看著,翟顯魁也絲毫沒有辦法,他心裡清楚,如果反抗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死”,他也想過把兩個鬼子殺了,可殺了這兩個鬼子會有更多的鬼子來,逃難來的幾個難民跟翟顯魁講過,他們村子1000多人一夜之間被鬼子屠殺殆盡,只因一個村民錯殺了一個日本兵,翟顯魁現在只期盼著東北軍趕快打過來,把這些突然闖入自己家園的鬼子從村子趕出去,可這一盼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一盼便是14年!五個姑娘被捉走後,第二天一早,五個女子當中的兩個人去世了,他們的父母得知後,痛哭不止,拿起家中的鋤頭二齒子就要去找那兩個日本兵拼命,幸虧被村民攔了下來,不然也命喪黃泉了。

村民都不知道為何這兩個女子沒了,而其他三個女子卻絲毫沒事,後來抗日戰爭勝利後那三個女子中倖存的一個,回顧道,那夜那兩個日本兵讓她們發生關係,她與其他兩個女孩已經經歷過這種事了,知道日本人要幹什麼,為了保命只好屈從。

而另外兩個女孩還是第一次,自然有些不稱意,不肯配合,也難以讓兩個日本人舒坦,便激怒了日本人”那唯一的倖存的女子說,“我們三個,整整做了這兩個畜生兩年的慰安婦,這鬼子是畜生”,那倖存的女子時而憤怒的說道。

兩個日本人將兩個姑娘殘害後,整個村子都對這兩個鬼子恨之入骨,但又絲毫沒有辦法,第二年偽滿帝國建立,兩個日本人被調走了,成了整個乾字鄉的管理者,村民們更是對兩個鬼子毫無辦法,那暗地裡的儲糧通道,可能是對鬼子唯一的抗爭。

那時在幅員遼闊的東北土地上,一兩個鬼子便可統治一個縣城已經是一種普遍現象,人民生活在被欺壓被奴役的狀態中,很多人已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甚至變得麻木。

屈老爺子曾回顧說:“那時的靠天吃飯的農民,就跟地裡的老黃牛一樣,每天只知道吃飯種地任人抽打鞭笞,毫無怨言.”

一九四幾年,日本帝國主義的氣焰漸漸消失,戰爭吃緊,大量的日本兵被調往前線,當然也包括乾字鄉的那兩個鬼子,聽說這兩個鬼子由於長時間在地方坐享其成,剛上戰場就被擊斃了,當時整個乾字鄉都為之一振,歡呼雀躍,翟顯魁甚至為此激動地痛苦流涕。

1945年9月15日,小鬼子被打跑了,但地道永遠留在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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