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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開拍
◎總覺得被人盯著◎
“可以收工了。”
從無線對講機傳出下班的指令, 演員工作人員都鬆了口氣。
嚴商清的新電影是在國外取景,開機已經兩個多月。
中間他回國過幾次,走之前他都會安排妥當, 進度都在預期內。
嚴商清在工作中出了名的嚴厲, 加上他自身的背景,許多人挺怕他。
這天他尤其苛刻, 偏偏演員狀態一條比一條差。
臨時換成其他角色的戲,從傍晚拍到了凌晨三點多才終於結束。
回到酒店漱洗後, 嚴商清解鎖手機,最近通話頁面撥出的只有一個名字:皎皎。
因為起得實在是太早,虞歸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回家路上,她表情有些嚴肅,邵箏箏察覺關心,“虞歸姐,怎麼了?”
秦世雲心疼輕拍虞歸的後背,“快,趕緊先吃飯。”
“老闆把人給誇上天,我這當員工的, 必須得拼命幹活了。”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指尖輕揉眉心,她眸子裡多了一絲疲憊。
隨著導演的指令,虞歸拋開那些雜念,讓自己進入角色。
虞歸想到嚴商清讓邵箏箏每天向他彙報,不自覺蹙眉,“總覺得被人盯著。”
明亮的眸子泛起水光,她眼神也冷了下來。
在拍攝間隙,她親自給虞歸遞水,“不愧是能讓我死磕這麼久的人。”
雖然之前兩人並沒有見過面, 但第一次一起搭戲就很默契。
“很好,這條可以了。”
和虞歸演對手戲的老戲骨譚冰, 年輕時也是一代女神。
“推近景。”
從虞歸電話說分手那天起, 無一例外,都是沒有感情的提示音。
劇組開機第一天,孟喬怡又來了一趟。
接過水, 虞歸故作無奈輕嘆。
“嚴導, 今天我問虞歸姐你們的事。分手,應該不是她的氣話。”
“那就好。”虞歸含笑的眸子瀲灩,跟導演雙手擊掌互相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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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拍了幾場,將近中午虞歸才回到休息室。
“應該是他又收買了劇組的工作人員吧。”
太陽從海平面露頭,海面披上了一層金紗,美得不可方物。
螢幕自動熄滅,嚴商清在手裡握了好一會, 才放到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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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島連續迎來到訪者。
下午嚴商清休息間隙,看到了轉賬訊息。
邵箏箏靠近她壓低聲音,“那,怎麼辦?”
長舒一口氣,她更像是自我安慰,“反正在片場也就只有工作,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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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收工早,是因為第二天一大早要趕日出場景。
只有兩個小時休息時間,秦世雲過來送的飯。
跟昨天在片場的時候一樣,不是單純因為她是主角,要看著她拍攝的工作人員正常視線。
聽完導演講戲,等待正式拍攝時。
導演指著螢幕裡讚不絕口,“特別好,就是咱們想要呈現的那個效果。”
“來,正式拍了。”
最後一次兩人通話,邵箏箏語氣有些躊躇。
虞歸仰頭轉動脖頸,望著被落日染紅的天,“又不知道是誰,費勁找又浪費精力。”
是帶著一種目的性,讓人很不舒服。
來自有兩天沒按時彙報的邵箏箏,她還附了備註:
‘嚴導,我已經跟虞歸姐道歉坦白。以後不會再私自向您透露她的訊息。’
凌晨四點虞歸就起來,到片場為拍攝臨時搭起的簡易房。
門上掛著虞歸團隊休息室的牌子,每天的妝發造型也在這裡做。
第一天順利收工,虞歸禮貌跟所有人打完招呼道別。
每次在虞歸下意識找尋時,就又瞬間消失,更證明了對方做賊心虛。
“那我可見不得我的寶貝孫女這麼累。”
虞歸來到監視器前自己察看。
虞歸看到她,抱住她一頓撒嬌,“奶奶,你要是能一直陪我工作就好了。”
“好。”
虞歸聽話坐下拿起筷子,先往嘴裡塞了一口,“奶奶你吃了吧?可千萬別等著我自己也不吃。”
坐在一旁,秦世雲疼愛看著她,“吃了,我肯定不能讓你忙著還要操心我。”
剛扒拉了兩口,虞歸又四處張望。
“你找什麼呢?”
秦世雲也順著她目光看,“好好吃飯,奶奶給你拿。”
邵箏箏聞聲也停下筷子抬頭,嘴裡還有飯有些含糊,“虞歸姐,你要什麼?”
見她就要起身,虞歸連忙抬手讓她不用動,眼眸流轉繼續尋覓,“不用。”
“我早上戴手上的髮圈拍攝前摘了下來,當時隨手一放,記得是放桌子上了。”
化妝師幫她在房間裡轉了一圈,但沒找到。
“我也記得是個格紋的,是不是收東西被順手收在哪個盒子袋子裡了?”
虞歸用普通黑色髮圈將頭髮紮了一下,笑著擺擺手,“沒事,也不是什麼要緊東西,不想它說不定突然就出現了。”
吃完飯,虞歸稍微打了個盹兒,就又進入忙碌的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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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不會影響拍攝的遠處看虞歸工作。
江淼搖頭感嘆,“聽秦奶奶說她今天四點就起了,中午也沒怎麼休息。小時候她可是最能賴床的。”
“我可算知道為什麼之前皎皎總回不來。”宋瓊咂舌。
他們倆說完,陷入了沉默。
兩人不約而同看向嶽霽白。
嶽霽白目光只顧及一人,沒有察覺。
從虞歸劇組的第一批工作人到達起。
她一心鑽在劇本上,甚至都不怎麼出門。
開拍後更是沒機會跟她說上話。
雖然辛苦,但虞歸很投入。
只是作為旁觀者看著,也能感受到她是真心熱愛這份工作。
“咳嗯!”宋瓊故意提高聲音乾咳。
嶽霽白依然沒理他。
“他完了。”
宋瓊無奈跟江淼對視。
江淼直接拍了嶽霽白一巴掌,他眼神瞬間冷峻。
立還給宋瓊一巴掌,磁性嗓音低沉,“看好你媳婦。”
嶽霽白帶著怨氣手勁不輕,宋瓊齜牙咧嘴,“嘶!你這是藉機拿我撒氣呢!”
“你跟虞歸說了嗎?”江淼問得直白。
提起名字就下意識望向她,嶽霽白眼眸深邃,“沒有。”
江淼贊同點點頭,“也是,肯定被拒絕。”
眸光一沉,嶽霽白的臉黑得跟礁石有的一拼。
宋瓊見狀馬上把江淼護在懷裡。
正想勸慰,非常不會看眼色的江淼又繼續補刀。
“小時候跟我們一起玩的,有個男孩就跟你一樣,總愛氣皎皎。當時她最討厭的就是那男孩。”
咔吧一聲,嶽霽白握拳的手,關節處發出一聲響。
下一秒,遠處傳來更大的響聲。
伴隨著驚呼聲,劇組變得嘈雜。
嶽霽白想都沒想,邁開長腿衝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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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歸姐!”邵箏箏驚慌不已。
日落後,架起的補光燈突然倒下。
虞歸本能去護身前的譚冰。
“嶽霽白!”
看到他,虞歸鬆口氣,“你來的正好。”
她扶起清秀的男人,嶽霽白不由蹙眉。
燈光助理邊泰替虞歸擋住倒下的補光燈,自己被劃傷了眼角。
讓嶽霽白給人檢查,他就看了一眼。
“沒什麼事,去衛生所買瓶碘伏,就是不管沒多久也能好。”
“謝謝。”邊泰靦腆向他道了聲謝。
接著面對虞歸滿眼歉意,“對不起啊虞老師,差點讓您受傷。”
她語氣溫和,“多虧你反應快,你也別太自責。”
“箏箏。”
聽到虞歸招呼,邵箏箏瞭然點頭,“我去買碘伏來。”
確認了演員都安好,重新把燈架好,劇組又進入工作模式。
即使經歷突發狀況,虞歸很快調整好自己迅速入戲。
算是有驚無險。
當日的所有拍攝計劃順利完成。
邵箏箏買完藥回來,提了個小袋子,還帶了個小尾巴。
不止是碘伏,醫用棉籤等很齊全。
“噢,對了。”
邵箏箏挪了一步,身後的杜晨微笑揮手。
“杜醫生聽說有人受傷,主動願意來幫忙處理傷口。”
被凌厲的眼神盯上,杜晨乾笑,“嶽前輩也在啊。沒事,這種小問題,不必您親自動手。”
虞歸眉眼間染上笑意,“你真懂他,他確實沒打算動手。”
嶽霽白眼眸微眯。
“那就麻煩杜醫生了。”她說完就跟邵箏箏回休息室換衣服。
杜晨給邊泰塗藥,忍不住打聽,“你們在溪荀拍完,去哪拍呀?”
邊泰面色為難聲音很小,“這個,因為專案還沒官宣,有要求不能對外透露相關情況。”
尷尬的杜晨笑了笑,“確實。”
“噢,我不是想幹什麼。我是虞歸的粉絲,就是有點好奇。”
邊泰也笑著點點頭,“我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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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歸換回自己的衣服,從休息室出來。
宋瓊和江淼也在門口等著她,江淼拉著虞歸,“你真沒事吧?”
“沒事。”
虞歸撫摸她的髮絲安慰,“你看我不好好的嗎?”
江淼攬住她,“那我還是覺得你受驚了,必須把你護送回家才能放心。”
虞歸不由笑出聲,“好吧,好吧。看來是又想去我家蹭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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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吃著飯虞歸就打了個哈欠,“困得飯都不想吃了。”
“你這哪兒行。”宋瓊語重心長,“越是累就更得好好吃飯。”
“就是。”
江淼夫唱婦隨,“才這麼兩天我就覺得你更瘦了點。”
邵箏箏在一旁認同點頭,“虞歸姐每次進組,都得掉好幾斤。”
虞歸笑容無奈,“讓你們說的,好像我自虐一樣。”
院裡一派祥和。
院外被月光倒映的牆根陰影,成為難以被發現的匿身之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