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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三十而開
◎別人三十而立，你三十情竇初開◎
“嶽公子可真是大手筆。”
梁昱燃咂舌，手彈醫師袍左胸口袋掛著的名牌，“包了一百多號人的體檢費。”
面對好友的調侃，嶽霽白麵上發黑。
梁昱燃憋笑輕咳，故作嚴肅，“我還是先給你看看腦子，你這肯定是哪兒出問題了。”
嶽霽白推開湊過來的梁昱燃，恨不得給他一腳，“滾一邊去。”
徹底憋不住，梁昱燃笑得放肆，“人家是三十而立，你是三十情竇才開。”
他拍著嶽霽白不能自已，“怎麼說？有沒有什麼困惑，作為兄弟和前輩可以指點你一二。”
“只能當反面教材，你也不嫌丟人。”
嶽霽白朝梁昱燃後腦勺打了一巴掌，“乾點正事兒吧你。”
宋瓊苦惱地撓了撓頭，“皎皎，你真不害怕了？要不多適應幾天。”
虞歸是先陪著秦世雲去體檢，能當場知道結果的專案，確認沒有任何異常的指標之後，她才來到海邊開始今天的訓練。
當時虞歸劃傷去的就是華森，也是嶽霽白以前工作過的地方。
江淼和宋瓊對視一眼，動作一致給她比了個大拇指。
“來，我給吹吹。”宋瓊照哄不誤。
在簾子外等候的村民小聲聊起，“皎皎下水可把世雲嚇得不輕。”
秦世雲溫聲應下，又看了虞歸一會兒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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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了一個小時，虞歸上岸稍作休息，跟其他三人一起吃秦世雲給拿的水果。
她說過虞歸開心，她就開心。所以依然會支援虞歸的決定。
“奶奶，您真的不用擔心，我們都在呢。您這剛體檢完，還抽了血，還是快回去休息吧，虞歸姐也擔心您。”
“好。”
為了弄這麼一裝置齊全的診所，嶽霽白那麼些年的積蓄就得去掉大半。
氣歸氣，梁昱燃晃悠進嶽霽白的診所，轉了一圈不由嘆息。
喊公子也是戲謔，嶽霽白這人從小對物質沒什麼追求。
但秦世雲也很清楚，虞歸是個要強的孩子，喜歡的事就想要做到最好。
“疼。”江淼裝蒜點頭。
拍拍兩人，虞歸站起嫣然一笑，“今天感覺很不錯，有種能成的預感。”
虞歸明亮的眸子眨了眨，“試試？”
要秦世雲說真心話，她不想孫女再回到那個受了很多委屈的地方。
秦世雲心裡還是發慌，總時不時帶著慰問品過去看看。
虞歸笑容無奈，“今天孟總跟我聯絡，說主創人員已經基本確定。離開機的日子更近了，我目前游泳沒完全學成，衝浪、潛水都還是待辦。”
這又安排了華森15人的醫護團隊，從澤川跑到溪荀來給全島人做體檢。
邵箏箏輕撫她的後背，開朗勸說。
其實醫院給嶽霽白開的年薪相當高，但他連輛車都沒買，說是就住醫院旁邊用不著。
“但是我沒什麼害怕的時間。”
她一巴掌拍在宋瓊脊樑上，疼得他齜牙咧嘴，“你手疼不疼？”
“那我是不是可以不戴浮袖了？”
就算是找來華森的醫護，嶽霽白也沒閒著，在心超的房間做檢查。
“太好了。”
華森是位於大都市澤川的私人醫院，是很多富商明星看病時的首選。
手裡儀器微頓，嶽霽白定了定神，專心眼前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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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週裡虞歸早出傍晚歸，有宋瓊江淼和邵箏箏陪同。
嚥下口中的西瓜，她目光殷切，渴望著誇讚，“我是不是遊挺好？”
但嶽霽白是按著醫院費用明細自掏腰包。
“世雲能不擔心嘛，小時候丫頭掉海里差點出大事。”
看到虞歸透過這麼些天的努力，已經能戴著浮袖遊得很順利，秦世雲眼裡盡是疼愛和欣慰。
江淼隨即起身，“行吧，作為你的師父，確實不能畏手畏腳的，走！”
腦海裡又浮現小時候的畫面，江淼還是有些不安。
虞歸攬住江淼，拍了下宋瓊，“怪我把你們嚇得，都成你們倆的心裡陰影了。”
被兩人秀恩愛閃到，邵箏箏立馬抱住虞歸委屈巴巴，“他們虐狗！”
雖說這醫院是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好友梁昱燃家的。
嶽霽白不冷不熱丟下三個字，就去跟其他華森的醫護確認。
倒吸一口涼氣，梁昱燃拳頭都硬了，“好心當驢肝肺？絕交！”
虞歸摸摸她的腦袋，“乖，咱們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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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幹正事的時候，小情侶兩人還是很靠譜。
一左一右跟隨著虞歸，保駕護航。
脫離所有外界輔助，虞歸成功遊了差不多五米。
“看！我就說今天能行！”
虞歸游回到水淺的地方，笑意盈盈跟江淼和宋瓊擊掌慶祝。
莫名被戳中淚點的江淼癟癟嘴，紅著眼將虞歸擁住，“真好啊，不愧是我，教的真好。”
宋瓊抬手給江淼擦著淚，無奈卻寵溺，“還以為你要誇你徒弟呢。”
虞歸眼裡泛著柔光，“可不是，我也以為要誇我，白激動了。”
江淼噗嗤笑出聲，“誇你誇你，我們皎皎可真棒，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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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熱打鐵，虞歸嘗試獨立遊，循序漸進加長每次遊的距離。
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她一口氣遊了太遠，往回遊的時候右側小腿抽筋。
痙攣引發的疼痛，讓虞歸無法保持漂浮和正確的蹬腿姿勢。
本能的恐慌在嗆水後加劇，兒時的痛苦經歷跟當下重疊。
“虞歸姐！”
發現異常的邵箏箏猛然起身往海里跑。
“皎皎！”宋瓊和江淼也立馬朝虞歸身邊趕。
洶湧的海水能將人捲起。
可用力去抓，只會從指縫間流失。
意識逐漸消散之際，手臂上多了一道力度。
虞歸模糊看到熟悉的面容，慌亂的心頓時就安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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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虞歸溺水的時間並不久。
口對口吹氣恢復呼吸，她咳出嗆得水很快醒過來。
醒來又一次看到渾身溼透的嶽霽白，他發尖的水落在了她唇上。
虞歸無意識抿唇，小腿依然還處於抽筋狀態。
隨著意識恢復，痛覺也跟著恢復。
嶽霽白整張臉陰沉得嚇人，“你”
“疼，腿。”一瞬間，虞歸眼眶裡蓄滿了淚珠。
“抽筋了？我來。”
沒見過的男人相當積極地蹲下`身。
梁昱燃還沒碰到虞歸細白的腿，就被嶽霽白冷著臉撞得一屁股坐在了沙灘上。
“嶽來你大爺的！”
嶽霽白寬大的手掌，幾乎一手就能握住虞歸的小腿。
順時針按摩，緩解痙攣的肌肉。
眼看著虞歸淚珠劈里啪啦往下掉，嶽霽白心裡一緊，眉頭緊皺，“疼得狠？”
被他這麼一問，她甚至抽泣了一聲，泛紅的眼眸楚楚可憐，“不疼了。”
按摩的手停了，嶽霽白沒好氣盯著她，“那你哭什麼呢？”
“我我忍不住。”虞歸哽咽。
她哭成了淚人兒，嶽霽白被她弄得沒脾氣，垂眸輕笑。
近距離看到嶽霽白的情緒波動，尤其是他還笑得那麼一言難盡。
梁昱燃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嶽霽白要來邵箏箏手裡的浴巾，將虞歸裹住，把她打橫抱起。
剛起身，虞歸有些慌張，“不能讓我奶奶知道。”
嶽霽白深深看她一眼，“這會兒知道不能讓奶奶擔心了？”
“我知道。”
虞歸又成了哭腔，“因為還有很多事在開機前要做到，我著急了。”
晶瑩剔透的淚珠順著臉滑落，掉在鎖骨上搖搖欲墜，最後落進毛巾。
“你已經很厲害了。”嶽霽白抱著虞歸的手臂不自覺用力。
“振作起來，克服恐懼。每一樣都是我還沒能做到的。”
他的話語給了虞歸極大的安慰，她自己擦掉眼淚。
鼻尖還有些發紅，虞歸抬眸。
“嶽霽白，你還給自己取了個藝名？”
兩人對視，嶽霽白眼神無語至極，“我看你是腦子裡進海水了。”
她委屈為自己解釋，“剛才那個男醫生喊你嶽來。”
“他有病。”嶽霽白毫不留情。
“你才有病！”
一聽到嶽霽白說自己壞話，梁昱燃疾步跟上。
對著虞歸斯文一笑，貼心解釋，“來來是他小名。”
嶽霽白抬腳就踹，梁昱燃早有防備，靈活躲開還衝他露出挑釁的目光。
“來來。”虞歸輕聲重複。
嶽霽白只覺太陽穴凸凸跳動。
她水靈的眼眸彎起一道弧度，“跟我名字有點像。”
心跳突然有些失控，嶽霽白加快腳步，“別亂喊。”
“你有兄弟姐妹嗎？”虞歸有些好奇。
“他有個妹妹。”
梁昱燃存在感極強，“叫瓊時，小名夏夏，因為是夏天出生的。”
虞歸看向梁昱燃，這才來得及跟他打招呼。
“看來你們真的關係很好。我叫虞歸，剛見面就讓你見笑了。”
沒想到梁昱燃看起來像是受了極大的打擊，“不是剛見。”
“去年jk的品牌活動，我們見過一面。”
嶽霽白很大聲的笑了。
“對不起。”尷尬又愧疚，虞歸想下地更誠懇地跟梁昱燃道歉。
嶽霽白卻不放她下去，他語氣相當愉悅，“沒事，梁公子大人有大量，不會介意這種小事。”
“是吧？梁公子。”
梁昱燃給他一記眼刀，安慰虞歸，“沒事，這回肯定對我印象相當深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