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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告白
◎你說著我可以成為光，卻又不願意見我耀眼◎
窗簾被風吹起, 漏出了一道巴掌寬的縫隙。
遠處開了燈的大橋車流來往。
原本巋然不動的嶽霽白，先虞歸走到窗邊。
把沒有關嚴的窗戶緊閉，重新拉好窗簾。
“等到邵箏箏回來我就走。”
他語氣溫和, 將關心直接說出口。
虞歸微愣, 指尖無意識捏了捏衣角，“抱歉, 嶽霽白.”
嶽霽白臉瞬間黑了，“又要堵我的嘴？”
她睫毛顫了顫, 眼眸彎成天邊的月牙，“是為那天強行打斷你道歉。”
他這才臉色緩和下來, 吐出一口氣聲音很低，“你跟那個導演和好了？”
虞歸呼喚呆住的邵箏箏，“我們吃飯。”
嚴商清只給了她一抹餘光，眼神冰冷，“你把虞歸一個人留下？”
虞歸轉向火花四濺的兩人，“好歹我算是病號，你們倆還是出去商量，順便幫我把門帶上。”
眼神觸及到的瞬間，彷彿周遭的空氣都降溫。
他注意到嚴商清眼神更陰沉，愈發囂張的挑釁，“你要幫她付啊？那趕緊，我的賬戶是.”
門關上後嶽霽白停留了一會兒，還不見嚴商清出來。
“啊？”邵箏箏都傻眼了，“嶽醫，他們”
“因為只是到樓下取了很快回來，而且華森的安保也很到位。”她聲音越來越小。
嚴商清徑直走出電梯，稍後一步的邵箏箏連忙騰出一隻手給虞歸發訊息告知情況。
她衣角被捏得更緊，鬆開時留下了淺淺的褶皺，“我要認真搞事業，男人哪有事業香。”
“之後的事我沒辦法預測。”
嚴商清眼裡浮起一層寒光。
病房裡片刻沉默，嶽霽白跟虞歸對視，“你討厭我嗎？”
嶽霽白起身，手插褲兜往外走，“走了，說好等你助理回來我就走。我可沒那麼厚臉皮死纏爛打。”
華森的電梯也很優秀，迅速到達虞歸病房所在樓層。
“帶上利息，一百億吧。”嶽霽白扯了扯唇角冷笑。
“不給錢，我可沒興趣跟他繼續聊。”
“誰讓你總嘴上不饒人。”她雖然是埋怨，但語氣聽不出一絲認真。
她毫不猶豫就脫口而出，讓他心裡一沉。
把邵箏箏從幾乎要窒息的轎廂中解救出來。
“有點。”
簡短的敲門聲響起，隨之門就從外被開啟。
但虞歸因為嶽霽白的告白，根本顧不上看手機。
“跟蹤的事件，還不足夠讓你們引以為戒？”他的質問讓邵箏箏肩頭抖了一下。
他眼神堅定，“但現在，我很確定你在我心裡。”
-
邵箏箏拿到虞歸常喝的那家店送來的湯。
他唇角揚起，“我媽說, 我爸遺傳我爺爺，出了名的妻管嚴。”
說完她拉了邵箏箏到桌子旁，開始擺放餐桌。
“嚴導.您吃了嗎？”
在電梯即將關閉時奔進去，剛喘了口氣就不自覺屏息。
“我爸和我爺爺。”
“你, 你受什麼刺激了？”虞歸別過眼，乾咳一聲穩定心神。
對上她的笑眼，嶽霽白低頭輕笑, “那我儘量跟我家的兩位前輩學學。”
虞歸挑眉，不免好奇，“什麼前輩？”
虞歸猛然抬眸，“你也有自己的事業，我們所處的領域不同。說不定我和你都會在之後遇到其他人。”
虞歸輕輕搖頭，“拒絕不是因為嚴商清。”
“噢，對。”
看著他情緒猶如過山車一般此起彼伏, 虞歸眸子裡的笑意更濃。
目光交織, 嶽霽白真誠的笑映在虞歸眼中, 讓她心跳有些慌亂。
嶽霽白甚至還認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行，那我先排個隊等著。”
嚴商清慢條斯理掏出手機，連偽裝的斯文都不願意擺，“她要付給你多少錢？”
“箏箏。”
不由眉頭緊鎖，眼神發沉。
這人確實不好對付，他都這麼諷刺了還不走。
-
“皎皎。”嚴商清面色變得柔和，“醫生怎麼說？”
邵箏箏在旁壓力很大，飯都有些咽不下去。
喝著湯的虞歸倒是神情如常，還用小碗給邵箏箏盛了一碗，放在她手邊。
“他們家還是那個味道，趁熱喝。”
“好。”邵箏箏勉強擠出一個笑，小心翼翼偷看到嚴商清眼裡又結冰，就立馬收回視線認真乾飯。
虞歸放下碗勺，聲音很平靜，“我要對你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你還要執著，只會讓我不開心，你自己也不開心。”
“你不在我身邊，我才會更不開心。”嚴商清緊盯著她，“為什麼又讓那個醫生見你？”
她堂堂正正跟他對視，“嚴商清，咱們倆已經沒關係。”
“我不是你的犯人，不需要向你交代任何事情，我見誰都是我的自由。”
“還有。”虞歸目光清冷，“在片場我沒有權力趕你。但這裡是我的私人空間，請你馬上離開。”
嚴商清還是沒能控制住眼裡的陰沉，“皎皎，我已經很尊重你。你不願和好，那我就重新追求你。”
他語氣裡有一絲惱火流露，“可你怎麼對我？就連陌生人你對他們的態度都不會這麼冷漠。”
“你見哪個陌生人會不顧他人的意願，直接闖到工作的地方，甚至跟到私人區域？”虞歸直接反駁。
“你的所作所為，除了比那個跟蹤狂更囂張，還有什麼區別？”
她的話讓嚴商清眼眸發紅，他聲音有些啞，“皎皎，你厭惡我到這種地步嗎？”
“是你說愛溫潤如玉的嚴商清，所以我藏起自己所有的陰暗面，在你面前保持你愛的樣子。”
“可你為什麼還是不要我了？”
筷子掉在桌上形成的噪音刺耳。
邵箏箏連聲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我立馬收拾。”
虞歸拉住她的手臂，眼神裡有絲抱歉，“箏箏，麻煩你去買瓶水吧。”
吃飯的桌子上，赫然擺放著還沒拆的瓶裝水。
邵箏箏明白虞歸的意思，擦掉桌上掉落的飯菜，帶著垃圾小跑離開了病房。
房門的聲音格外沉重。
“不是我拋棄你的。”
虞歸無聲吐息，“你一邊說著我可以成為光，卻又不願意見我耀眼。”
她微揚唇角，“所以你用所謂保護我來安慰自己，把對我的傷害都合理化。”
“將我對你的感情一點一點全部消磨掉，你卻委屈地認為我變心所以才離開你。”
虞歸望著他，“當我被人罵靠潛規則上位，被造謠濫交，甚至收到死亡威脅的信。你幾句安慰，我還感動不已認為你會是我永遠的依靠。那時候你有覺得我委屈嗎？”
“應該沒有吧。”她垂眸輕笑，“不然怎麼還有後面的一次又一次。”
“皎皎。”嚴商清忍不住要握住她的手。
虞歸躲開，“不好意思，我沒辦法跟你共情。”
她目光裡的淺笑盡數散去，“我不會評判你愛人的方式是對是錯，但我接受不了。你為我偽裝成不是自己本來的樣子我也不覺得感動，只會覺得被欺騙。”
“嚴導還是專注於自己的電影，不要再浪費彼此的時間。我們之間根本不會再有可能。”
虞歸言語堅決，不留任何迴旋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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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箏箏。”
磁性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邵箏箏被嚇了一跳。
“啊！”
“嶽醫生？你不是走了嗎？”她拍著胸膛恢復。
嶽霽白眉頭擰起，“他們倆單獨在病房？”
邵箏箏剛一點頭，他隨即邁開長腿要衝過去。
“你別衝動啊！”
邵箏箏連拉帶拽，“是虞歸姐讓我出來的，她也是想跟嚴導徹底說清楚。”
嶽霽白表情更凝重，“她是要說清楚，那個男的確定會聽進去嗎？”
邵箏箏被他這麼一說，也猶豫了一下。
更拉不住高大的嶽霽白，只好跟隨著勸說，“不管怎麼樣，嶽醫生你首先得冷靜，千萬不能衝動行事。”
“你看我，之前也是擔心虞歸姐。但是一衝動，反而好心辦壞事。”
“嶽醫生，你有沒有聽到我作為過來人給的建議啊？”
邵箏箏跑起來才勉強追上嶽霽白，“萬事以和為貴，可千萬不能動手打人啊！”
“看情況。”嶽霽白語氣不耐。
“啊？什麼叫看情況？”
“鬧上新聞可是會影響虞歸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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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歸剛說完，病房門被猛地開啟。
嶽霽白一身戾氣，衝進室內。
眼神落在嚴商清身上時更凌厲，他直接一屁股在虞歸旁邊坐下。
“突然想起來我錢沒拿到，連飯都還沒吃上，也太虧了。”
說著自顧自從桌上挑筷子，拿起來跟虞歸眼前晃了晃，“這雙是乾淨的嗎？”
她把筷子從他手裡奪走，“這是我的。”
“飯也是我和箏箏的。”
虞歸眼神示意跑得氣喘吁吁的邵箏箏坐下，不由關心她，“怎麼跑成這樣？緩緩接著吃飯。”
邵箏箏委屈巴巴，哀怨地瞅了嶽霽白一眼，“嶽醫生真是仗著自己腿長了不起。”
“謝謝誇獎。”嶽霽白隨口應下。
他迎上嚴商清敵視的眼神，“聽說嚴大導演家底很厚，剛好我也沒車，不然捎我一程？”
虞歸握緊筷子，在桌下用鞋尖碰了他一下。
嶽霽白對她勾起唇角。
嚴商清起身扣上西服，“正好，我確實也想找機會感謝嶽醫生對皎皎的幫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