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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趙崢成了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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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聽說你收了那些遼民的交子還給他們吃喝?”

“嗯,我看著他們怪可憐的,於心不忍。”

“好在你賺了些錢,但這可一卻不可再,總不能你自已養著這些人吧,就算有金山銀山也要吃窮了。”

“伯父說得是。”

“這些遼民安置就是問題,弄得不好,遇到些刁民,鬧起事來卻是難辦,井陘那邊二虎山上的土匪就是些鬧事的遼民,我和這些叔伯也沒想出個辦法,大家知道你主意多,想聽聽你的想法,給出出主意。”

趙崢此刻也沒啥章程,自已的買賣倒是可以吸納點勞力,但這好幾十號,況且還有老人、女人和孩子。

想了一會兒,說道:“各位叔伯長輩在此,本輪不到我說什麼,只是縣裡把這些遼民派到我們村裡,妥善安置在所難免,小子不才,正做這營造勾當,倒是可以僱十來個青壯,老父鐵匠鋪怕是也能再招幾人,也算是可以給村裡出份力。”

見眾人紛紛點頭,接著道:“不若把村裡幾家匠人也都招來,各家量力僱傭些人手,集大家之力,怕是可以解決大半。”

“這主意甚好,少卿,你去把薛家、李家、宋家、周家人都叫來共同商議。”錢懷仁點頭道,吩咐自已兒子去叫村裡匠戶人家。不多時十來家人到,錢懷仁向他們說了下,薛陶匠自從與趙崢合夥,正在擴大生產,正缺勞力,二話不說就應承下來,倒是其他幾家多是家庭作坊,有些為難,答應招募幾個學徒也就是了,眾人也不好強迫。

按照錢三郎清點的,青壯年二十八人,老年男女總計二十人,青壯女子十四人,少年十人,嬰幼兒四人,二十三戶,好在每戶都有至少一名青壯。算算人頭分配得倒也差不多,錢懷仁為首的幾個大戶各自僱上幾戶佃戶長工,這些遼民的生計問題算大致有個著落了。

接下來就是安置問題了,說到底還是沒錢買地,誰也不願意把自已手上的地白送出去,誰都不同意隨隨便便便宜了外人,就算是村西高地上的廢寨那也是錢家二房的。

“二弟,要不你就把你那塊荒地拿出來?”錢懷仁試探性的問道,討論來討論去,全村也就這塊地最差。

“憑什麼呀,那好歹也是咱爺們兒的地,要讓那些遼狗白拿走可是沒門兒!”錢懷禮一點也沒顧及集村長、族長、里正、自已堂兄身份於一身的錢懷仁,毫不客氣地頂了回去。

“二弟……”錢華仁強壓怒氣,卻一時語塞,他是錢懷仁的堂弟,家裡兩個房頭,上一輩造成的嫌隙,導致他常常跳出來跟錢懷仁唱反調。

“大哥,你倒是有那麼多地,為啥不拿出一些來給這些遼民?那樣才顯得我們錢家仁義厚道,不是嗎?”錢懷禮冷笑著不陰不陽地說道。

“我那些地雖是我們大房產業,但也是我們錢家先祖幾代人辛苦所得,若是用它們換來堆無用的官交子,百年後叫我怎麼向先祖交待!”錢華仁怒氣上湧,兩人一時僵在那裡,其他人也無從插口,一時房間裡陷入尷尬的沉默。

村西的那塊地在一處高坡,背河而立,地勢甚為險要,趙崢曾去過,雖然荒廢,但還留著半人多高的土牆、破屋,據說原是五代石晉末年,由錢氏先祖所立,是眾鄉親結寨自保的場所,地狹窄土貧,關鍵還不通水源,成平年月,自然荒廢,雖是破敗的房舍院牆,但稍加修茸,就能住人,這倒是安置遼民的好地方。

坡下一片亂冢堆,傳說那裡葬著石晉末年抗擊契丹戰死鄉親們的忠骸。據說曾經有塊石碑,但後來在戰火中毀去。

這種在亂世遺留下的山寨到處都是星羅棋佈,多數都荒廢了,但也有很多住著人,卻多是大宋的隱戶。

宋建國後,宋遼二邦以白溝為界,真定是地處邊界,遼境的漢民多有逃回宋境的。澶淵之盟後,宋遼延續百年太平,但對遼國逃民,宋國不僅不撫慰安置,甚至協助遼人搜捕逃民,任憑遼人抓回那些漢民,往往漢民被契丹人抓回,過了白溝就殘酷虐殺,而宋人則視而不見。日久嫌隙便生,遼地漢民以漢人自居,而對宋國之民則謂之“南人”,硬生生把同宗同源的一族分為了兩撥,宋國在遼國漢人心中地位可想而知。

幸而逃過追捕的遼國逃民,沒有戶籍,為了生計多數入山立寨自保。加上宋國本來的逃民、盜寇,百來年間,不在戶籍上的人口數以十萬計,光在真定附近就有大大小小二三十個山寨。

趙崢聽說那村西的地就是因為二十來米的落差,由於官府要求要種水田,靠人力無論如何也滿足不了灌溉要求,而一下雨又會澇起來,故而拋荒,他倒是有了主意。

趙崢心裡細細盤算一番,越想越覺得可行,於是大著膽子插口道:“眾位叔伯,不若這樣,由我把村西的荒地買下來,讓那些遼民在那裡建屋耕地,算做是我的佃戶就是,這樣子眾位叔伯也就不用為難了。”

“休要胡說,大郎你是賺了幾個錢就燒包了吧,那片荒地能種出些什麼來?”早已進來的梁老漢一聽就急了,趕忙阻止道。

“爹爹,這也是在給村裡出力,也是善事啊。”

“就你個大,瞧你能的。”梁老漢沒好氣地埋怨道。

“嘿嘿,爹爹不是常教導我要與人為善嘛。”說著趙崢對梁老漢擠擠眼,露出一個傻笑,也不理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梁老漢,轉頭對錢懷仁道:“大伯,我這也是一片善心,也是為村裡著想,反正繞不開這些遼民沒錢,總是也要人出力的,只不過小子手裡確實也沒幾個錢,”趙崢又陪著笑臉對錢懷禮道:“二伯,都說您是族裡第一樂善好施的大善人,要是您老支援,這地價幫我算低些個,您看如何?”

“這個……怕是不好吧,”錢懷仁錢華仁臉色稍緩,點了點頭沉吟道,他也覺得趙崢這提議不錯,既然有人願意做這冤大頭,倒是省了自已這個村裡最大的地主為難,只不過趙崢這樣卻是吃了大虧,他對趙崢的印象一直不錯,倒是有點不忍,頓了頓又道,“不如我們幾個也都湊點錢,也不用大郎一力承擔,也算是大家都盡一份心。”說著環視了一下堂內的眾人,又看了看錢懷禮。

錢懷禮一聽小眼放光,臉上卻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說道:“梁家哥兒倒是好眼光,這片地雖閒置至今,卻是我們老錢家一等一的風水寶地,賣予梁家到也不算是便宜外人,只是這價格嘛……”

趙崢見錢懷禮鬆口,陪笑道:“還請二伯示下。”

錢懷禮眯著眼睛想了想道:“這可是塊好地,稍作整理就能用,這樣吧念在你也是一片善心,給你打個對摺,就按三貫一畝算,總共八百三十畝,湊夠整數二千四百貫好了。”

“二弟,你這價錢也要得太多了。”錢懷仁看不過去出聲道,這報價一出,原本還對自已提議有贊同之色的眾人也沒了笑臉。

“大哥,我這可也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可不敢隨意賤賣了去,你怕辱沒祖宗,我難道就是不屑子孫嘛。”錢懷禮沒好氣地說。

其他人紛紛小聲議論起來,要知雖說河東地價高,但六到七貫一畝那也是一等好田的價格,即便是三貫那也是畝產能達到五至七斗的三等田價了,這要價哪裡算得上厚道?梁老漢拉了拉趙崢衣袖,連使眼色。

趙崢一聽也暗暗吃驚,自已一番好意,雖說最近算是賺了錢了,可櫃上也就千貫左右,一下子要拿出兩千多貫,自已可拿不出來,心裡暗暗後悔充這個大個。

“二伯,這不是您出價高,倒是小子太不自量力了,實在拿不出那許多錢來。”

錢懷禮確實一副吃點你們的樣子,也不接話,嬉皮笑臉地看著趙崢和錢懷仁為難的樣子,心中暗笑,能讓事事壓自已一頭的堂哥吃癟,他心裡那個爽啊。

“二弟,原來你那塊地那麼值錢,那今年開始就按三等田繳糧納稅好了。”忽聽錢懷仁幽幽地說道,“老三,你算算這要徵多少糧?”

錢三郎眼睛一亮,頓時會意,忙說道:“大哥,按官府規制,這若按三等田來算的話,每畝一斗,折算下來十畝需繳稅金一貫,這八百三十畝地需繳八十三貫。”

“哦,那這地分到二房手裡有多久了?”

“怕是有三十年了。”

“歷年可曾繳過賦稅?”

“未曾,之前都是列作荒田廢地的。”

“這麼說我們竟然都不知道原來這是三等田,一直幫著老二向官府瞞報了是吧。”

“呃,這麼說來確實如此,除非要補上這歷年的虧空,我算算,”說著錢三郎一本正經地掐算起來。趙崢聽兩人這麼說,見到堂內眾人就連梁老漢都臉上憋著笑,頓時也明白過來兩人正唱雙簧拿捏錢懷禮,心裡一鬆,等著看戲。

就聽錢三郎道:“這三十年間,按八十三貫一次,一年就是一百六十六貫錢,三十年就是四千九百八十貫。”

“好吧,老二啊,也是哥哥失察了,無意間竟為你瞞報瞭如此多年的賦稅,再過兩月繳稅的時候,你務必把這些欠稅繳齊,做哥哥的也好跟縣丞大人說明情況,自領罪責。”錢懷仁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語重心長地對錢懷禮說道。

“大哥,你可不要拿這個開玩笑,誰不知道那是無法耕種的廢地,你這不是訛我嘛。”錢懷禮一聽這數,不覺天旋地轉,忙辯解道,但自已的話一出口也回過味來了,垂頭喪氣地嘟囔道:“我賣還不成嘛。”

“那是廢地又是什麼價錢?”錢懷仁問道。

“還請大哥示下。”錢懷禮像鬥敗的公雞似的,耷拉著腦袋道。

“既然是廢地就是廢地的價錢,市價一畝一百文,就按這個算。”

“一切聽大哥的。”錢懷禮心中不忿,但也沒了脾氣,氣鼓鼓地甩下一句也不做聲了。

“大郎,你看這樣可好?總共八百三十畝,就算一百二十貫吧。”錢懷仁笑著問趙崢道。

趙崢心中大樂,拱手道:“小子無異議,全聽大伯安排。”

“那好,取筆墨來。”錢懷仁鼓掌叫好,自有人取來筆墨,由錢三郎執筆,寫就文書,在眾人見證下趙崢和錢懷禮分別簽字畫押,算是完成了土地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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