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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一清沒空安慰人,捂著胳膊就進入了東海村。
沒了人的東海村就像個死城,鹹鹹的海風吹來,帶來絲絲腥臭味。
像是死人的味道。
傅一清轉頭看去,便見那群被鬼上身的村民改變了方向朝著她過來了。
他們能知道她的位置。
就是崔家村的人面魂,也只能把魂魄吸到身上才能驅使,而東海村這個,能直接驅使。
就不是一個量級的。
胳膊上的傷隱隱作痛,傅一清舔了舔唇,嗤笑一聲,揚起一張黃符燒了。
霎時,黃符化為飛鶴,飛向了東海村最繁華的大廣場。
傅一清跟上,便見飛鶴圍著那大廣場中間的噴泉轉了幾圈,便不動了。
走近一看,這還不是一個簡單的噴泉,而是一個許願噴泉,池底堆滿了金幣,多為現代幣,但是以往朝代的幣也不少。
從上面的氣息來看,很大部分是東海村的人投的。
現代社會總有一些新奇的東西,比如一些寺廟和景點設立的所謂許願池,其實也是祭拜的一種。
她要知道的秘密就在這下面。
抬腳,一踹。
噴泉底座斷裂,飛出老遠,裡面的幣撒了滿地,瀰漫著絲絲陰氣。
而噴泉底座,除了泥土什麼都沒有。
傅一清;……
判斷失誤了?
看了眼依舊沒有離開的飛鶴,傅一清思考片刻,想去附近村民家裡找工具來刨土。
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剛才還離她老遠的村民們又圍過來了。
不是,李尋崧這兩老頭是一點本事也沒有嘛?
此時正在擺陣的李尋崧猛地打了個噴嚏。
“一定是上仙在擔心我。”李尋崧感動極了。
張嶠生翻白眼,“說不定在罵你,趕緊的,沒見著那些鬼往上仙的位置追過去了?”
而傅一清此時回到了被自己踹破的地方蹲著,看著眾人包圍她。
不是沒有工具嗎?
她突然有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村民們的速度很快,拿著菜刀,剪刀的姿勢跟拿槍似的,走路如同行軍,沒有聲音,圍攏上她的那一瞬間,個個出手又狠又快。
鏘鏘鏘——
這是刀刃砍在水泥地的聲音,還伴隨幾聲砍進泥地的沙沙聲。
早遁了的傅一清聽得牙癢癢,站在村民們身後。
“嘿,我在這兒呢。”
眾人回頭看她,又追了上來,傅一清轉了兩圈,又回到被砍的位置蹲著。
如此往復幾次,噴泉下方被砍出一個坑,隱約看得見一塊石板一樣的東西。
傅一清還想故技重施,不想這回李尋崧兩人給力了,舉著刀要砍傅一清的人都不動了。
要不說豬隊友呢?
傅一清抽抽嘴角,開始刨土,很快,摸到石板的邊緣。
伸手扣住一點底,傅一清掀了一下,愣了。
這麼緊實?
她的力氣都掀不開?
傅一清不信邪,顧不上手上的胳膊,咬著牙,一把掀開了石板。
連帶著撅壞一大塊水泥地,一個樓梯出現在眼前。
盡頭黑乎乎的,彷彿深淵。
傅一清踏入,冷入骨髓的寒意一下襲上來,仔細一問,竟然還有鐵鏽味。
走到底,傅一清捏了個訣,照亮了面前的場景。
這是一個鐵門,旁邊的牌子上有一行血紅的數字:444。
這裡看起來像是民國時期的監獄。
推開鐵門,發出‘吱呀’的一聲,傅一清踏入了鐵門。
裡面很黑,滴滴答答的水聲聽起來似乎很悅耳。
面前是一個長長的通道,方方正正,牆上充滿了斑駁的黑色痕跡。
還有一行行鬼畫符似的字元,熟悉而讓人討厭。
是原身的感覺,傅一清搜了一下回憶,恍然大悟。
這一行行字是鬼話,應該是小鬼子當時寫的標語。
不用猜,這裡當年不是鬼子的監獄就是基地。
更甚者,有可能是做實驗的地方,但是要是是做實驗的地方,官方怎麼可能會不放出來?
傅一清走到通道盡頭,突的,旁邊傳來了‘吱呀’一聲。
“嗚嗚嗚——”
是哭聲,還有人在地上被拖行的聲音,那哭聲很悶,哭聲的主人似乎是說不了話,可即便如此。
還是一下能讓人感覺到絕望。
傅一清朝著發出聲音的方向跟過去。
輕巧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走道里竟然也是如此清晰。
眼前開闊一瞬,只是迎面,傅一清就被噴了一臉血。
滴答滴答。
那眼前腥紅一片,傅一清抬頭,看到了滿屋頂的頭顱。
像是新鮮砍下的,紅豔豔的缺口還在淌著新鮮的血液。
“嘔——”傅一清噁心至極,退了一步,不停拿衣服擦著臉。
一抬頭,又看到讓人驚懼的一幕,一個穿著屎黃軍衣的鬼子被綁在了木臺上。
另一個鬼子舉起武士刀,砍了四刀,那被綁著的鬼子登時四肢與身體分離。
那被砍的雙手還很鮮活的顫動了兩下。
“@%……#&@¥!”被砍的鬼子痛苦的嚎叫著,衝著旁邊一個打坐的白袍光頭求饒著。
傅一清瞳孔一縮,櫻花國和尚?
聽著鬼子痛苦的嚎叫,櫻花和尚睜眼,滿目慈悲的看著鬼子,念著經,哎安撫著鬼子像蠶蛹一下扭動的身軀。
鬼子更絕望了,對著櫻花和尚發出怨恨的咒罵,整個面容都扭曲了。
櫻花和尚做完這些過後,拿著武士刀的鬼子上前,微微一笑,一改之前的快速,將刀放在了被砍鬼子的脖頸上。
一刀,兩刀,三刀……
慢悠悠的,一共割了五六十刀,只割了一半。
殘忍的是,被割的鬼子還活著,滿臉皆是恐懼,不甘和怨恨。
櫻花和尚說了一句什麼,那沒死絕的鬼子便被裝到旁邊一個大罈子裡。
隨後罈子被封存,被拉到了房間中央。
傅一清看到了一個詭異的符陣。
罈子正是被放到了符陣中央,櫻花和尚開始打坐唸經。
傅一清聽得頭疼,扔出一張黃符,世界清淨了,眼前的一切也消失了。
只剩下那個符陣,顏色不是剛才看見的那樣是黑色的,而是黑紅的,似乎還在湧動著。
傅一清剛剛靠近,一團團的黑影便從陣法中央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