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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開始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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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那個銀白色的東西,又看了看大爹的半截屍體,明明剩餘的上半身已經發白,大爹應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不過我也顧不上那麼多,其他人也和我一樣,不顧一切的搖搖晃晃的爬向大爹—那個家裡曾經的支柱。

連續下了好幾天的大雨,整個地面都是十分泥濘,好像沼澤地,大爹剩下的半個身體幾乎都陷在土中。

當我艱難的爬到他身邊的時候,他的嘴巴確實真真切切的動了,眼睛也睜開,瞪著那個銀色的東西在的方向。

“跑,跑,跑……”說完一道黑氣就從大爹的嘴巴里跑了出去,然後他的嘴巴一直張開來,兩顆眼球緩緩凸出,上面慢慢爆出黑色的血絲,一會又慢慢褪去。

“阿爹,你就瞑目吧,我們這就帶著你跑,阿爹啊!”

說完就抬起手拂過大爹的臉,想要幫他閉上他的眼睛,閉上他的嘴巴。

沒想到嘗試了兩次之後,兩隻眼睛閉上又睜開,嘴巴閉上又開啟。

“阿爹,你要兒子怎麼做,你給個提示吧。”

說罷,大爹的目光先是朝著銀色的東西瞪了瞪,然後又朝我瞪了瞪,就這樣機械的重複了兩遍。

那個目光叫人直發毛,我娘和嬢嬢在旁邊已經被嚇得臉色慘白,發不出抽泣的聲音,身子也不敢動彈。

“去,阿四,把東西拿來。”

“好。”

“阿四,等等,別去啊。”我娘,朝我小聲說

只不過因為瓢潑大雨,我並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我三步並兩步的連走帶爬的走到爆裂開來佛像那裡,拿起那個銀色的盒子。

上面還有幾個字,很像是大爹的字跡。大爹是很有文化的人,我們家裡的字都是他教的,還有很多其他的技能也是他教給我們的。

以前我總是不認真聽大爹教我認字,也是被硬逼著,才學了一點點進去。

我看到上面的字,心裡默唸,得殺生令者,不入地獄,不入輪迴。

然後就把它踹到懷裡,然後踉踉蹌蹌的走回去。就在我剛想走近大爹的時候,一聲詭異的聲音開始傳來,正是從大爹口中傳來,這讓我愣在了原地。

“piao~pia~跑~”,接連三聲,最後終於聽清那個跑字。

“好的,阿爹,我們這就跑,這就跑。”父親聲音也開始變得顫抖,然後朝我擺手示意我不要靠近。

“姆媽,靈秀,走吧,你們先帶阿四走,我先把阿爹埋了,等下就過來。”

(姆媽在本文為母親的口語叫法)

可就當我娘要靠近我的時候,天空中另一道閃電朝我劈來,剎時間我整個被劈的渾身烏黑

“哎呀,小人啊!”

在我倒下的時候,一隻眼睛透過泥濘的水坑隱約中我看到,我娘一邊哭,一邊朝我跑過來,我孃孃也拍了拍大腿,朝走的時候跑來臉色愈發的發白。

父親則是呆呆的杵在原地,之後也發了瘋似得朝我跑來。一瞬間,我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呼吸變得困難,我好像靈魂離體看著自已倒在泥濘當中,朝大爹方向看了看。

見到的卻是黑色的模糊影子一樣的黑霧,直到後來才知道那原來每個殺生衛死後的模樣。

不一會,我就失去了意識。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木板車上了。

父親在前面拉著車,母親在他旁邊給他擦著汗,我躺在木板上,嬢嬢坐在我旁邊。

木板車上非常的顛簸,時不時還會停下。

還好沿海多平地,逃亡的路還不算太坎坷。

“姆媽,阿爹,姆媽,阿爹,姆媽,阿爹。”

連續喊了三次後,木板車停下,我娘和父親趕忙過來檢視我的情況。

“大爹,怎麼樣了?”

“你大爹,已經埋好了,阿四你躺好,我們馬上就到鎮上,等到了就給你找個郎中。”,父親無力的對我說。

我娘則是在邊上止不住的抽泣,滿臉倦態,感覺一下子老了十歲,原本一頭烏黑的頭髮,現在也悄咪咪的長出不少白髮。

我很快無力的閉上眼睛,在板車的顛簸中沉沉睡去。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到了一個山洞裡,我娘給我煎著藥,嬢嬢在製作捕魚用的竹簍。

靠牆的地方,有幾根長矛,父親不知道去哪裡了。

我身邊可以感覺到一陣陣的魚香味道,還十分溫暖。

當意識漸漸清醒,發現我靠著篝火,正躺平在一塊木板上,那個銀色的盒子也在我旁邊。

銀色盒子上面交叉貼著兩張黃符,外面雨也停了,只是因為在山洞裡面,陽光很難照射進來。

雨後的空氣,十分潮溼,空氣中溼氣也讓我無比難受。

即使在篝火旁邊,也讓我感覺非常寒冷,根本沒有張嘴說話的力氣,眼皮子也很沉重。

可我卻用盡全力不讓它閉上,總感覺,再閉上一次,我一定會昏死過去,於是呆呆的望著上面,耳朵也止不住的耳鳴。心臟跳動的聲音,顯得是那麼的清晰。

沒過一會,嬢嬢做好了竹簍,朝我走過來,我看著她嘴巴上下砸吧砸吧,然後又朝我娘喊了一下,就蹲下來摸摸我的頭,又摸摸她的頭。

然後我娘也端著藥走過來,藥液時不時灑出來,顯得她十分慌張。

我朝看了看,想張嘴喝藥,嘴巴怎麼也張不開。

我娘抬起我的頭,讓我靠在她的腿上。嬢嬢則是手上接過那碗藥,去找了個可以舀的工具。

找了一圈實在是沒有發現,最後拿起竹刀砍出一個簡易的竹勺。遞給我娘後,端著碗,不斷的嘆氣。

我娘一次又一次的把藥液舀到我的嘴巴里,而我卻怎麼也嚥下去。

焦急的眼淚一滴又一滴,滴在我得額頭,我的眼神卻不停的渙散,就連我孃的臉也漸漸模糊。

迷糊間,看到我娘把我從她的腿上放下,接過嬢嬢手上的碗,吸了一小口,然後朝我嘴裡喂去。

說來也怪,我居然開始感覺到藥液流過咽喉的感覺。

隨著一碗接一碗的藥液喂到我的嘴裡,我感覺意識開始變得清醒,眼前終於不再是模糊的視線。

太陽也漸漸落下山去,久違的陽光也撒到我的臉上。

夕陽映照下的洞口,緩緩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左手持短刀,右手持短戟,披頭散髮,上身赤裸,手臂十分粗壯,彷彿猙獰的惡鬼。

才不由的感到一陣心悸,那個惡鬼就被父親從後面一刀捅穿,沒想到的是,即使這樣,那個惡鬼依然可以和父親進行搏鬥。

我聽不清楚他還說了什麼話,只是看到我娘過來,把我背起來,忽然來這麼一下使我胃裡一陣翻湧,沒忍住就吐在我孃的背上。

嬢嬢看這個情形,趕緊拿起長矛,朝我原本的地方走來,拿起銀色盒子扔給我娘,我娘接過盒子,頭也不回的開始往外跑去。

自此,我的逃亡生涯算是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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