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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聽……死了？”
“你說誰死了？”
華多富接過朱絲黛遞過來的骨灰盒，不敢相信地問道。
左芹芹臉上的驚訝不亞於他，反覆確認：“你這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搞錯了吧？”
“我們兒子之前還活蹦亂跳的，你們搞錯了！”
“工作這麼不認真，我要投訴！”
朱絲黛冷冷地看著對面兩人，態度驟然變差：“我不是殯儀館的工作人員。”
“你兒子確實死了，他死之前得了‘鈮泮病’。”
“怎麼？你們丁點沒發現孩子的不對勁？”
左芹芹不說話了，上下打量著朱絲黛。
華多富此時一把推開妻子，走到朱絲黛面前，驚訝道：“我剛才就覺得你眼熟，您是朱董事吧。”
“您還專門過來跑一趟，真是辛苦了。”
“不對……為什麼我孩子的骨灰由您來送呢？您和我孩子是什麼關係？”
他說話時，眼中滿是八卦。
朱絲黛被看得渾身不舒服，但還是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我是華聽的女朋友。”
華多富眼睛猛然發亮：“這這，這可真是我們家的榮幸啊。”
“朱董事，您中午就別走了，留在家裡吃……”
朱絲黛受不了了，打斷他的話：“不是我說。”
“你們兒子死了，不在了，你們的反應就是這樣的嗎？”
華多富一拍腦門，眼睛溼潤了：“是啊，我兒子死了。”
“我兒子好可憐哪。”
下一刻，他抬起頭來直視朱絲黛，又小心翼翼問道：“朱董事，既然是一家人的話，那我應該不會被公司辭退吧？”
朱絲黛瞪大了雙眼。
三秒鐘後，她苦笑了聲，轉身離開了這裡。
留下華多富夫婦兩人在家中。
他們把兒子的骨灰盒放在桌面上，愣愣地看著它，嘴裡嘟嘟囔囔道：“兒子呢？”
“哦，我兒子死了。”
“怎麼死的？得絕症死的。”
“我兒子呢？死了。”
“怎麼死的？跳樓死的。”
“兒子呢？”
“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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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芹芹下班回家，猛然發覺不對勁。
家裡明顯被收拾過了。
異常整潔。
不但如此，餐桌上還擺放著蠟燭。
燭光晚宴？
可今天又不是他們夫婦的什麼紀念日。
更何況，兩人也沒過紀念日的習慣。
她正疑惑著，華多富一身白色西裝亮相。
“老婆，最近上班辛苦了，來喝一杯緩解緩解疲勞。”
像是外國影視劇裡的紳士，華多富往杯子裡倒了杯葡萄酒。
左芹芹坐下，接過高腳杯，滿頭霧水地喝下了酒。
接著，華多富又從廚房裡端出牛排，放在了她面前。
整場飯吃的，左芹芹是越發迷惑。
華多富像是變了個人，不停地逗她笑，絞盡腦汁讓她開心。
只是，左芹芹沒心思笑。
她扭頭看看牆上掛著的兩個兒子的遺照，頓時身心俱疲。
她強撐著離開餐桌，走向臥室：“華多富，我實在沒有心情跟你玩什麼遊戲。”
“我先睡了，你自己一個人……”
突然間，她的話還沒說完，身後的華多富直接撲過來，把她死死按在床上。
華多富此時像是飢餓的野獸：“老婆，你是不是才四十多歲，還不到五十歲吧。”
左芹芹的眼中閃爍著恐懼，她似乎料到對方要做什麼。
華多富繼續說道：“我看網上他們說，六七十歲生孩子的女人也不少，甚至有九十多歲的女人也生了孩子。”
“我們再生一個，這次好好培養，絕對能把這個孩子養好！”
“生一個吧，就再生一……啊！”
左芹芹使勁咬了丈夫的手一口。
華多富吃痛地鬆開了妻子。
左芹芹在床上坐了起來，她整理整理衣服，轉身面朝丈夫：“你瘋了是吧？”
“那我幫你清醒清醒！”
啪！
啪啪！
啪啪啪！
左芹芹接連扇了丈夫十幾個巴掌。
華多富的臉紅腫得像個小山，他什麼話也不再說了。
像機器人一樣，搖搖晃晃走出臥室。
幾個月後。
福利院內。
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純真地看向一對中年夫婦。
她好奇地問道：“你們就是我未來的爸爸媽媽嗎？”
華多富半蹲下去，問：“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收養你做女兒呀。”
左芹芹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溫柔地問：“你願意嗎？”
小女孩點了點頭。
華多富繼續說道：“那來我們家，你要改名字的。”
“這樣的話，你也願意嗎？”
小女孩眨眨眼睛：“我要改成什麼名字呀？”
左芹芹笑著回應她：“來我們家的話，你的新名字就是‘華晟聽’。”
小女孩蹦蹦跳跳地重複著新名字：“華晟聽，華晟聽。”
最後，華多富和左芹芹兩人，拉住小女孩的手，離開了福利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