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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門，有門。”
邵準衝華聽擠眉弄眼。
華聽故意不搭理舍友，目光全注視在朱絲黛身上。
朱絲黛走過來，問道：“去哪裡吃？”
華聽沒想好，剛想開口讓對方做決定，旁邊興奮的舍友搶著張口說話。
“那什麼，我臨時想起還有事，就不陪你們吃飯了。”
“你們兩人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行李箱給我，我替你放回宿舍。”
邵準搶過舍友的行李箱，不由分說就跑走了。
留下心知肚明的兩人，在原地暗自尷尬。
“你這朋友還挺有意思。”
朱絲黛率先打破僵局。
華聽知道自己傻愣著也不太好，便開口說：“我們去吃早飯吧。”
“這周圍我都不太熟悉，要不你推薦一家早餐店？”
朱絲黛揚起腦袋，望向天空中飛來飛去的白鴿，說道：“鐵廠路有家早餐店。”
“我感覺還不錯，要不就去那裡吧。”
華聽沒有反駁。
他跟著對方走到馬路邊停著的豪車旁，在司機開啟車門後，他小心翼翼爬了進去。
車座位是軟啊。
“哦~”
他舒服得直叫喚，猛然想起旁邊坐著的朱絲黛，便立即坐正身體，羞澀道：“不好意思。”
“我還從來沒有坐過這麼有錢的車。”
朱絲黛淡淡笑了笑，搖頭道：“理解。”
車輛行駛十二分鐘後，到達目的地。
司機沒有進店，守在車內。
“現在還算早，店裡都沒有什麼人。”
兩人走到某個臨窗的位子後，華聽說道。
在朱絲黛坐下後，他又忙不迭地給對方指導起來：“掃桌子上的二維碼。”
“點進去後，你就能看見選單，選你……”
朱絲黛抬手，打斷了華聽喋喋不休的話：“停！”
“你好像忘記了，這家店是我推薦來的。”
“既然是我推薦來的，那就說明我之前來過這裡。”
華聽慢慢抬起手來，摸著後腦勺，做出歉意道：“不好意思，我看你的司機在外面……”
朱絲黛明白了他的意思，往窗戶外面瞥了兩眼，再轉回視線：“知道了。”
“你該不會以為，我是那種‘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千金大小姐吧。”
“我天天去各個分公司裡面例行檢查，之前不是跟你說過這件事嗎？”
“天天奔波於一線，怎麼可能什麼都不會？”
華聽被說得越發不好意思，聲音漸漸低沉下去：“抱歉，是我先入為主了。”
為表達歉意，他當即抬起頭來，做出決定道：“這頓飯我請你，就算是賠罪了。”
朱絲黛單挑起褐紅色眉毛，居高臨下地看了眼對面。
接著，她起身，旁若無人地移動到了男人身邊。
或許是距離太近了，華聽不是很放鬆，屁股稍稍往旁邊挪了挪。
但是，朱絲黛擺明著要給他個好看，於是跟著也挪了一下。
華聽無奈，想著對方是不是生氣了，故意這樣折磨自己，所以再次道歉：“不好意思，我……”
但這話剛出口，朱絲黛徑直將腦袋湊到了他的耳畔，輕聲道：“告訴你個秘密。”
華聽的脖子被對方口中撥出的氣體給吹得癢癢的。
他此刻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女人身上。
余光中，她的面板很光滑。
她身上還有淡淡的杏花香。
兩人肩膀不自覺地碰觸，像是瘋狂的佔有，也像是無聲的宣戰。
華聽只覺得自己被人玩於股掌中，說話的聲音都有點顫抖：“什麼？”
“什麼秘密？”
朱絲黛的聲音穿過傾聽者的耳朵：“這個早餐店，是我家開的。”
“不用請我吃飯，你敞開肚子隨便吃，不掏錢。”
昂？
想想自己剛才還要請對方吃飯——
華聽真想從地板中遁走。
他呆坐在原地，沒有強撐著離開。
畢竟，面子已經全丟了。
他逃走，也絲毫不能找回面子，現在最好擺出個正襟危坐的樣子，哪怕是裝的：“行。”
“那我就要好好嚐嚐你家的手藝，難吃的話，我可要狠狠批評批評你。”
朱絲黛胳膊肘放在了桌面上，然後單手托腮，面向華聽道：“沒問題。”
“洗耳恭聽。”
她的一言一行都很輕鬆，將四周的氛圍瞬間變得愉悅起來。
華聽鬆開身體裡一直緊繃的那根弦，開始看餐單：“先來幾屜包子，尖椒茄子餡，醬肉……”
早餐很快就被端上來了。
華聽開吃：“你們家……嚼嚼……包子很好……嚼嚼……味道不錯……嚼嚼……”
“你怎麼……嚼嚼……不吃？”
朱絲黛從飯菜上來後，就沒有動筷。
對華聽的詢問，她回答道：“我不餓。”
“再者不是說過了嗎？我是來陪你吃飯的。”
“吃不吃不重要，重要的是——陪你。”
和朱絲黛在一起的時間多了，華聽也能跟上對方的節奏。
他現在可不再因對方的三言兩句，就小鹿亂撞：“哈哈，真好笑的笑話。”
“你和別的朋友在一起，也常常開玩笑啊。”
朱絲黛見自己的玩笑沒有得到預期的效果，臉上倒也不惱：“隨便說說的。”
“我的朋友啊……我跟他們倒不怎麼開玩笑。”
“我從小就是含著金鑰匙出生，根本就不能跟周圍的人開玩笑。”
“我說的所有話，他們都當作真話，並拼盡全力去實施。”
“所以後來，我就不敢跟他們開玩笑了。”
朱絲黛落寞起來。
華聽能理解對方，又不能完全理解。
有錢人的煩惱罷了。
他怎麼也不可能感同身受，只顧著“哼哧哼哧”地填飽肚子。
朱絲黛實在是嫌棄對方吃東西時的難堪模樣，開口道：“你能不能文雅點吃東西？”
“這麼狼吞虎嚥，像是幾天沒吃飯一樣。”
華聽往嘴裡邊塞東西，邊說道：“我在網咖玩了一宿，半夜就吃了一小塊麵包。”
“確實餓了，吃飽為主，管什麼斯文不斯文的。”
“而且這都是免費的，有便宜不佔可不划算。”
“嗝~完了，我居然飽了，虧了，不能再吃一屜了。”
朱絲黛無語地搖搖頭，又點頭感嘆道：“不管怎麼說，和你在一起，我特別輕鬆。”
“稍等，我去跟主管提提意見，你在這裡稍微等等，之後我把你送回去。”
華聽乖巧地點了點頭，看著對方離開，然後等在座位上。
兩分鐘後。
“嘶~”
“鈮泮病”犯了。
華聽頭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