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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不打笑臉人。
李西瓜這畢恭畢敬的態度，讓林升心中的憤怒消減了幾分，但臉色依然很冷。
抬腳剛剛跨進大門，一股不可名狀的怪味便鑽進了林升的鼻子裡。
回想起剛才李西瓜和張淑芳的事，林升乾脆又將半隻腳收了回來。
操，味道這麼大？
“算了，就在外面說吧，反正也就是一兩句話的事兒。”
林升揹著手，遙望不遠處，一望無際的瓜田。
李西瓜從他爺爺那輩開始，就一直在這裡種西瓜。
林升小的時候還跑過來幫過忙。
可以說是祖祖輩輩都在這塊西瓜地裡。
李西瓜臉上陪著笑，把一瓶冰鎮過的礦泉水遞給林升。
“那……那你喝水。”
林升也沒拒絕，擰開來喝了一口，沁爽心脾。
見林升這樣，李西瓜忍不住在心裡冷哼一聲。
不就是賣菌子掙了點錢嗎？有什麼可牛的，跑到老子這兒來耀武揚威了。
等著吧，早晚有一天，老子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把你給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讓你以後再也不敢小看我李西瓜！
想著，他臉上帶著笑。
“我說林升兄弟啊，這塊地是我從李二狗那裡租的，我是給了租金，簽了合同的，我也不是不打算還給你。”
“問題是，我走的都是合法程式啊，你這一下要是把我給攆走了，那我上哪兒說理去？”
說到這裡又微微皺起眉頭來，輕嘆一口氣 ，看向林升的眼神裡帶著幾分誠懇。
“再說了，你看我這瓜，過兩天就要熟了，我要是在這個時候搬走，那以後多不方便啊，咱們都是鄰里鄰居的，這片地方我看你暫時也用不上，要不就先借我用用？”
“等我把瓜收完，馬上還給你，怎麼樣？”
這李西瓜捱了一頓打怎麼就跟突然之間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會好好說話了。
林升頗感意外。
仔細一想，這塊地確實暫時也沒什麼用得上的。
但就是那李二狗把這裡給租出去了，這事兒林升心裡不舒服的很。
“你把那合同拿過來我看看。”
“好好好，我這就給你找。”
李西瓜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回屋。
翻箱倒櫃一陣之後，拿了一份檔案出來。
林升簡單看了一下，整體程式算得上是合法合規，但問題是，這片地根本不是李二狗的！
想著，林升輕哼一聲。
拿出手機來拍了幾張照片，又把合同重新還給了他。
“行，我知道了。”
“這件事情我跟他說去，但是你記好了，你用這片地可以，但是我什麼時候要用了，你就必須立即給我搬走！”
李西瓜小雞啄米式點頭。
“是是是，都聽你的，咱們兄弟倆這一點事不成問題。”
說著，還裝作很熟的樣子，輕輕拍了拍林升的肩膀。
林升回頭瞪了他一眼。
雖然沒說話，但此時無聲勝有聲。
李西瓜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收了起來，有些尷尬的摳著手指頭。
林升看著他這模樣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深吸了一口氣，調整情緒。
“對了，我記得我三哥死的那天晚上，你們倆在一起喝酒？”
說到這個，李西瓜愣了一下。
“是……是啊。”
他臉色明顯有些不太自然，微微低著頭，似乎有些不敢看林升。
“事情發生的前兩天，你三哥找人幫我收了西瓜來著，給他錢他不要，那我自然要請他吃個飯吧。”
林升冷眼看著他。
“你們喝酒了？”
說起這個李西瓜猛然抬起頭來，擺了擺手。
“沒有，絕對沒有！”
“當時那頓飯我們是在鎮上吃的，你三哥又是開車來的，怎麼可能讓他喝酒啊？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這點道理我是明白的。”
說完，他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又皺起了眉頭來，低垂著腦袋。
“可是誰知道，那天晚上突然就出了事兒了，我實在是被嚇得夠嗆啊。”
“你想想看，剛剛還好好的，大家坐在一起吃飯聊天，所以說小時候的那些趣事，聊一聊以後的發展，結果當天晚上人都沒了！”
李西瓜臉色有些發白，明顯是很牴觸這件事情。
“林升兄弟，不瞞你說，收殮屍體的時候，我就在現場，你三哥他……確實是有些慘啊。”
說到這裡，停頓了一會。
林升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因為，從他提起這件事情開始，到現在李西瓜的表現看上去雖然奇怪，但也沒有太大的漏洞。
李西瓜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
“後來警察我找到了我，我和當時其他幾個人一起喝酒的，都錄了口供，再然後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有的時候人的生命還真是脆弱啊，算起來好像有三四年了吧。”
說完之後又抬頭看著林升。
“怎麼了？林升，怎麼突然想起問我這個？”
林升再次沉默了片刻。
林升總覺得，李西瓜的表現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問題，一切都很正常，但似乎又有些什麼不對勁。
具體是哪裡不對勁，他一時間又說不上來。
“能告訴我那天跟你們一起喝酒的都有誰嗎？”
“可以，因為事情比較嚴重，所以我記得挺清楚的。”
隨後，李西瓜說出了三個人的名字。
劉齊、魏大海、石強。
“劉齊？哪個劉齊？”
聽見這熟悉的名字，林升下意識提高了音量。
李西瓜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行為嚇了一跳，連忙拍了拍胸脯。
“哎呦，你嚇我一跳林升兄弟。”
“快說，到底是哪個劉齊！”
林升沒工夫在這跟他稱兄道弟的。
見林升態度認真，李西瓜也不敢再磨蹭。
“就是鎮上專門收購野生菌的那個劉齊啊，你們都是同行，應該認識他吧？”
呵，何止是認識？
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林升冷笑一聲。
“沒事，另外兩個人又是幹嘛的？”
李西瓜如實奉告。
魏大海是做水果批發的。
李西瓜的西瓜經常是拿出一大半賣到他那裡去，然後剩下的自己零售。
一來二去，兩個人之間就有了交情，所以那天晚上魏大海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