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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姨娘來到主院時,秦母還未出來,幾人閒著無聊,乾脆聊了起來。
“秋姐姐,夫人可曾告訴你今日來是為了何事?”說話的是張姨娘,她原本是秦相的通房丫頭,秦相成親後由老夫人做主將她開臉做了姨娘。
張姨娘長相一般,老太君就是看中她人穩重,又好生養,這才把他給了秦相。
她也沒讓老太君失望,一口氣生了兩女一兒,長女沒有養成,次女嫁給了秦相的一個門生,如今過的也還不錯。
秋姨娘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喲,我還以為夫人對你有多好呢,合著跟我們知道的一樣吶。”晴姨娘開口嘲諷。
秋姨娘只得了一個女兒,她人又老實,秦相對她也淡淡的。
秦府後院也還算清淨,一共只有四個姨娘,兩個通房。
還有一個孫姨娘頗為受寵,秦相每個月總有幾天歇在她那,去年生下了小兒子,地位更是水漲船高。
“夫人,除了告假的孫姨娘,其他人都到齊了。”
“嗯,走吧”
“給夫人請安。”
“都起來吧”
“今日喚各位前來是有件事要同各位商量。”
“不知夫人要說何事?”晴姨娘焦急的詢問,若是跟外面所傳的一樣,秦母很可能會在庶女中挑一個嫁過去,如今適齡的女兒也只有二孃三娘跟五娘,這樣看來,她的女兒被選上的機率很大。
秦母微微睨了她一眼,倒是理解她做母親的心情。
“是這樣的,相爺定下了同傅家小公子的親事,讓我挑一個女兒嫁過去,我想著,總歸是做母親的,也得聽聽你們的意見才是。”
該來的終究會來的,有女兒的兩個姨娘不自覺捏緊了手帕。
“夫人心中可有人選?”張姨娘漫不經心的問道,這事跟她沒有關係,不過是個陪襯的,她當然輕鬆。
“我想著無論是從年紀還是外貌來看,二孃都是最合適的人選。”說著秦母朝著晴姨娘的方向看了一眼。
晴姨娘臉色微不可見的變了一下,抬起頭勉強露出笑容“夫人思慮周全,可二孃是個莽撞性子,婢妾怕會辜負了夫人的好意。”
秦母似笑非笑的瞥她一眼。
“後院的事自然由夫人做主,小姐們的婚事也是你一個姨娘可以插手的,夫人問你那是給你面子,晴姨娘可別失了分寸”
秦母身邊的嬤嬤一頓輸出,眼睜睜看著晴姨娘要說的話就這樣卡住。
晴姨娘連忙跪下請罪“夫人恕罪,是婢妾僭越了,只是夫人也是做母親的,應該理解婢妾的憐子之情。”
“晴姨娘這種心情我能理解,你先起來吧”
“多謝夫人”
“只是,”秦母稍微緩口氣接著說“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傅府的人不日就會前來下聘,若是不盡快定下人選,後面姑娘的婚事也會受到影響。”
“夫人仁慈,婢妾們感激不盡,後院的事夫人您做主就好,有些人啊可不要奢求太多”張姨娘出言諷刺,她跟晴姨娘一直不對付,難得看她吃癟,張姨娘高興著呢。
晴姨娘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有些人,就差指著鼻子說她不識好歹了。
憤恨的瞪了張姨娘一眼,對方絲毫不怕,也回瞪她,哼,看誰眼睛大。
“既然這樣,那就二孃嫁過去,等我同傅家商定過後找個好日子下聘。”
秦母拍板定下了二孃。
“晴姨娘,在二孃出嫁前,你就不必來請安了,她的嫁妝我會留意,必不會讓她面上無光,對了,傅家好歹是高門大戶,我會派個嬤嬤去教二孃規矩。”
晴姨娘再恨此刻也得裝的感激涕零,至少是正室夫人,還好,還好,她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好了,今日也都累了,沒什麼事就散了吧”。
“夫人,這事總算解決了,”人都走後,秦母身邊的丫頭高興的說。
“是啊,芸陽暫時留住了,只是她的親事還是得早點定下,不然我這心裡總歸是不安定。”秦母憂心忡忡的說道。
“三小姐還小,夫人不必憂心”
“做母親的,哪有不憂心的。”
“小姐小姐!”芸陽正躺著看話本子,突然聽到初夏的聲音。
嚇得她一個激靈坐起來。
“怎麼了?”
看到初夏蹦蹦跳跳的進來,想必沒什麼大事,芸陽鬆了口氣,慢悠悠的坐下。
“小姐,我剛從水月閣過來,那邊鬧哄哄的,我就打聽了一嘴,您猜怎麼著。”
初夏神神秘秘的趴在芸陽耳邊說道。
水月閣?芸陽略一思索,心中有了計較,看著初夏一臉嘚瑟的小模樣,索性沒有說破。
“快別賣關子了,說吧”
咳咳——初夏清清嗓子,一臉笑意
“據說是二孃的婚事定了,不日就要嫁給傅家的小公子。”
哦?芸陽挑眉,竟然是她。
想起那日她跟別人在背後諷刺她的事,芸陽對她就同情不起來。
“聽說二孃又哭又鬧不願嫁,夫人直接讓人堵住她的嘴,封了水月閣,對外只說要安心準備嫁妝。”初夏也知道二孃同別人說芸陽壞話的事,因此看她落得如此境地很是解氣。
水月閣內,二孃不顧形象的大喊大叫
“憑什麼,憑什麼她芸陽不要的人就給我,若真像她說的那麼好,怎麼不讓她自己的女兒來嫁,說到底,還不是捨不得自己的女兒,就推我去那虎狼窩。”
二孃氣極,將秦母送來的東西全部扔到地上,還不解氣,又上前跺幾腳。
秦母派來的幾個人站在旁邊,隨便她扔,也不阻止。
過了好一會兒,二孃似是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幾人見狀,嗤笑一聲,盡是不屑。
“姑娘累了就歇歇,親事已經定了,姑娘不如好好想想這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哦,對了,老奴多嘴提醒姑娘一句,姑娘您砸的都是自己的嫁妝,您若是不心疼,就儘管砸,到時候出嫁的時候沒東西可用,撿些不要的破銅爛鐵充數就是,紅箱子一裝,誰看得出來呢。”
說完幾人也不再管她轉身離開。
“什麼東西,不識好歹!”
“一個庶女,高嫁做了主母,在這又哭又鬧的給人看呢。”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若不是夫人仁慈,還從自己的嫁妝裡給她添妝”
“憑她,也配用這麼好的東西,白白糟蹋了咱們夫人的心意……”
幾人故意提高聲音,就是為了讓她聽到。
二孃聽著幾人的叫罵,心裡更恨,恨秦母,芸陽,恨這秦府勢力的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