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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護衛對何夫人說:“還請夫人先屏退左右。”
何夫人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今日宴會葉子跟以前一樣早退了,可清規也一反常態的消失。
何夫人一揚手,除了杜若在場的其他人頓時都退了出去。
護衛弓著身子,不去看何夫人的面色,把今晚發生的事無鉅細地說了一遍。
“什麼!”
清規,葉子!
他們竟有了肌膚之親,前功盡棄。
何夫人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萬菊堂內立即井然有序的忙了起來。
王家姑娘接到訊息,自已安排的地方葉子並沒有去。
出問題了,那個丫鬟真是蠢貨,白費了自已的藥。
王柔婉之所以費了大力氣套出何夫人給葉子安排的夫婿名單,又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在今晚的宴會上給葉子下藥,讓她失了清白。
最大的原因是為了讓葉子快點嫁出去,只有葉子嫁出去了自已才有機會能嫁給何清規。
如果是那些身份低賤的人得了她的身子,她可能這輩子就不嫁人了,就待在何家。
這樣的話她如何能得到何清規的心。
世家那麼多兒郎,唯有他最佳。
只有像何清規那樣的男人才能配得上自已,可他滿心滿眼都裝著一個低賤的庶民,可自已身為王家的嫡女難道要去和一個庶民爭嗎?
既然如此就只能先讓她出局了。
幸好,那丫鬟的家人還捏在自已手裡,她不敢亂說話。
更何況,就算她攀咬自已,她有證據嗎?
她王柔婉可不是何嫻初那個蠢貨,給一個毫無背景的庶民下藥還能被揪住把柄。
江枝意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已正在醫院,正打著點滴。
白芷看到江枝意醒了過來,先將床的高度調起來,又去安排洗漱。
哪怕已經在主機室緩了很久,江枝意想起昨晚的事情還是會臉紅。
白芷將餐食放好以後開始給江枝意彙報情況。
“昨天小姐發生的事並沒有傳出來,但昨晚夫人身體不適叫了醫生,所有奴婢猜測夫人很可能已經知道少主和小姐的事了,少主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在祠堂跪著,現在還沒起來呢。”
江枝意喝了一口粥問:“是誰罰他跪著的。”
白芷搖了搖頭:“並沒有人罰少主,少主是自已跪在那裡的,夫人也沒有去管少主,大家紛紛猜測是發生了什麼事。”
江枝意往粥里加了自已最喜歡的小菜。
“這何清規還真是一個複雜的人,他的性格真是挺磨嘰的。”
白芷有些奇怪:“小姐為何這麼說?”
江枝意想了想:“在我看來他不是個天生的好人,可他把經文裡對君子的要求刻進了自已的骨子裡,但他其實又不是個君子。”
江枝意看著何清規依舊卡在75的好感度就煩,這傢伙真是把恩情和愛情混在一起的典型。
偏他自已還不覺得,還覺得自已是真的喜歡。
江枝意就要逼著他想清楚,往她希望的地方想清楚。
為什麼要在逼著他想清楚之前安排怎麼一件事,也是為了防止他真往恩情的方向去想而打的補丁。
雖然很害羞,但真的很爽。
都有肌膚之情了,哪怕好感度沒升,他那75點好感度裡面的愛情的比例怎麼都要比恩情高了吧。
救命之恩是好,可是它帶來的副作用,在你想要一個人完整的一顆心的時候是巨大的。
他以為自已已經很愛你了,其他人也這麼想,所有才會這麼算計葉子,可只有江枝意知道,他對葉子還不是愛。
這一點,江枝意哪怕不看好感度的數值都能感覺出來,這就是既是局中人又是局外人帶來的視角通透。
白芷看江枝意吃得差不多了:“醫師說您吊完這瓶水就可以了,小姐,你要去勸一下少主嗎?”
雖然江枝意沒有告訴白芷她的計劃,可在昨天晚上,白芷幫江枝意洗漱的時候看到她那滿身曖昧的紅痕,再聯絡秘密將小姐送回來的人。
白芷就大概猜到了江枝意發生了什麼,昨天她刻意支開自已應該也是為了這個局。
如果小姐真想嫁給少主的話,白芷覺得小姐現在去看一下少主會比較好。
江枝意點點頭:“當然要去,他跪什麼,又不是他的錯。”
雖然他是自願的,但畢竟是自已做了個局將他拽進來做了主角,讓這個裝了這麼多年君子的君子違反了自已的原則。
醫師進來將拔針,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後就走了。
江枝意上身著玉色下穿青鸞色,花冠裙襖,大袖圓領,將自已的肌膚遮得嚴嚴實實,把所有曖昧的痕跡都遮擋住。
也不知道他是幹了什麼,弄出那麼多的痕跡,他不是隻用了手嗎!
聽竹苑到祠堂的距離並不近,若是昨天真發生了什麼,她今天定是走不過去的。
到了祠堂門口,守在祠堂門口的護衛立即攔住了江枝意。
“葉小姐,非常抱歉,但是您不能進祠堂,還請見諒,不要為難我們。”
他們的態度很好,但是話說的很絕,江枝意要進祠堂是絕對沒商量。
江枝意也沒和他們過多糾纏,都是打工人,何必為難他呢。
“我不進去,能勞煩你給我向何公子帶一句話嗎。”
這不違規,祠堂的守衛自然沒什麼不幹的。
“當然可以,不勞煩,敢問小姐要傳什麼話呢?”
江枝意靠著白芷,看著虛弱極了,宛若弱柳扶風。
“你就跟他說,我在這門口等他一刻鐘,他若見我就出來,他若不見我一刻鐘之後我自會走。”
何清規跪在祠堂中,背部挺直,哪怕已經跪了一晚上依舊氣質高華。
祠堂中總點著香,他閉著雙目,在煙霧繚繞中就像是一尊神像一般。
聽了守衛的傳話,何清規睜開雙眼,像蝶翼般的雙睫形成一片陰影,像湖水一樣的眼睛裡一片清明。
他站起身,微微晃了一下,守衛想去扶他,被拒絕。
除了最開始晃了一下以外,他站立的姿態宛如松柏,完全看不出來跪了一晚上。
他並未猶豫就向外走去,他不想讓葉子等他太久。
雖然沒有做到最後,但自已趁人之危的行為依舊令人不齒,他還沒有想好要怎麼面對葉子。
這一晚上,書中的文字在他的腦海中一一現過,但他依舊想不到讓葉子原諒自已的方法。
雖說她同樣對自已並非無意,又事出突然,但並未成婚,怎能如此逾矩。
如果江枝意知道何清規糾結這些,肯定又要蛐蛐他墨跡了。
他走出祠堂,葉子坐在亭子中等他,他走過去,速度緩慢,葉子只靜靜地看著他向自已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