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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陳貴輕嘆一聲彷彿是對陸遠與趙成說,又彷彿是對他自己說。
“有時候知道太多並非好事,有時候你們即便再優秀,棄子終究是棄子。”
接著,陳貴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瓶子,倒出兩枚拇指大小的黑色丹藥,而後對陸遠與趙成冷聲命令說道:“我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回到瀚海大漠,去到祭司神殿。”
不由分說,陳貴將手中拇指大小的黑色丹藥,分別塞到了陸遠與趙成的嘴裡後,說道:“正雲祭司本就沒打算放過你們,召喚聖蠱的時候就已是給你們做了手腳,我給你們服用的是鎮蠱丹。”
“鎮蠱丹雖然不能幫你們解除修真等階噬心蠱的控制,但卻是能幫你們壓制,裡邊也包含有所需傳遞的情報。”
“只要你們活著回到祭司神殿,你們將會獲得無上榮耀,你們與你們的家人也將會獲得高官厚祿,榮華富貴!”
陳貴說完看了一眼陸遠與趙成兩人,點了點頭,而後大步離開。
陸遠被迫服下所謂鎮蠱丹的時候,眼睛依舊保持著被控制後的空洞漠然。
陸遠以為是趙紅魚用蠱蟲做的手腳,沒想到卻是那個正雲道長,如今應該稱之為正雲祭司才對。
鎮蠱丹裡蘊含著濃郁的靈氣,雖然不能與用於修真的丹藥相比,但比在醉仙樓品嚐的霜花點翠靈氣濃郁十倍不止。
即便沒有這顆鎮蠱丹,已是修真等階的蛟蠱,而且還是變異後的業火蛟蠱,自是不懼如今所謂修真等階的噬心蠱。
陸遠也暗自慶幸他因為窮而沒能步入修真,要不然他即便有偽裝,這裡即便是絕靈之地他在正雲祭司的面前也難逃一死。
對付兩個草芥螻蟻般的凡人,正雲祭司隨手抹除,不會殺雞用牛刀也不會浪費高階甚至是築基等階的蠱蟲。
然而縱使正雲祭司是築基中期修士,也看不穿人心叵測。
在鎮蠱丹的作用下,正雲祭司的噬心蠱被暫時鎮壓,這也就給了蛟蠱可乘之機。
陸遠的蛟蠱毫不費力,像是嗦麵條一樣把潛伏在陸遠心頭的修真噬心蠱給美美吞噬。
同時陸遠也因此知道了鎮蠱丹裡傳遞情報訊息的大概意思——時機成熟。
至於是什麼時機成熟陸遠不得而知,因為他看不懂北胡的文字更聽不懂北胡語言。
情報裡的時機成熟大概意思,還是蛟蠱吞噬修真噬心蠱後獲得鎮蠱丹裡的情報感應傳遞。
“當~~~!”
清脆刺耳的金屬撞擊聲在這個死寂沉沉的溶洞大廳裡迴盪。
一把斷刀,兩半猙獰面具,掉落於地。
趙成的脖子上已是架著破風刀。
“陸遠,你殺了我,你也改變不了什麼!”
趙成自知不是陸遠的對手,則是毫無畏懼。
陸遠都有些懷疑,這還是那個在黑虎寨不怎麼出色,甚至是比他還要堪堪才透過淘汰的趙成嗎?
陸遠摘下面具恢復原本模樣,冷聲說道:“趙成,沒想你竟然是我大趙的叛徒敗類,如果你是其他幫會之人。”
“哪怕是黑虎軍的敵人,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我也不是不能放過你。”
趙成哈哈大笑,就如同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一般說道:“陸遠,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事到如今要殺要剮來個痛快。”
“你能來到這裡,還能除掉劉全,如果我還認為你什麼都不知道,這不是你蠢,而是我蠢。”
“對你們趙國來說我是可惡的細作,然而我本就是瀚海國之人,我只做我應該做之事。”
“換作有一天你去到我們瀚海國行細作之事,你還會憎惡曾經痛恨的細作嗎,你也只會覺得理所當然。”
陸遠嘆了口氣,這或許就是立場利益不同,他也知道這是趙成想要激怒他找死。
見到陸遠沒有惱羞成怒,趙成神色有些黯然輕嘆一聲說道:“我不能除掉你這個鷹揚衛之人,若是你將來邊關統兵定是我瀚海強敵,不知會有多少瀚海勇士與部族百姓死於你手!”
陸遠只是冷冷一笑說道:“戰爭就是戰爭,如果都講仁義道德就不會有戰爭,我若不除掉你這個天鷹衛之人,將來你統兵又豈會放過我大趙戍邊將士與邊關百姓?”
“放心,我不會讓你活著離開這裡,讓我給你一個痛快也不是不可以,有一段北胡語言我不甚瞭解,你幫我翻譯一下便好。”
“哈哈哈~~~!”
趙成再次放聲大笑,肆意笑聲在死寂的溶洞大廳裡迴盪久久不散,這次趙成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死前,你就不想知道,陳貴想要你我傳遞什麼訊息回那個所謂的祭司神殿?”
趙成的笑聲戛然而止,有些難以置信看著陸遠。
“你是修真者?”
隨即趙成篤定說道:“你不可能是修真者,如果你是修真者,正雲祭司肯定會察覺你,你也絕無可能比正雲祭司的修為還高。”
陸遠微微一笑點頭說道:“你說得沒錯,我不是修真者,至於是與不是這已經不重要,那個正雲祭司就沒打算留我們活口。”
“要不是陳貴,你覺得你還能跟我這在裡扯這些有的沒的,不要忘了你是棄子,陳貴讓你我所送的情報絕不是唯一,也只不過是讓你有個活命的藉口理由而已。”
“而我讓你幫翻譯,也只不過是看在曾經一個鍋裡掄勺子的情分上,不管我是趙人你是瀚海人,亦或者是你我各為其主,你我也只不過最卑微的底層,別人手中的棋子棄子而已。”
“作為交換,你死後我可以答應你一個力所能及的遺願,即便你不幫我翻譯,我們趙國有叛徒敗類,你們瀚海國同樣也有叛徒敗類,是人就會有七情六慾。”
趙成這次再也笑不出來,良久後趙成這才深深嘆了口氣說道:“若是可以,將我的屍體焚燒,,我的體內有潛伏血僵,我不想死後我的肉身成為殭屍。”
陸遠點了點頭表示答應,他知道,這才是趙成之前不敵求死的原因。
而後陸遠一字一句將吞蛟蠱感應到的訊息情報,鸚鵡學舌般念給趙成聽,趙成也一字一句給陸遠翻譯著。
當最後一個字翻譯完畢,這份陳貴用特殊手段想要傳遞的情報訊息,讓陸遠與趙成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