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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離開後，我也就不掩飾自已的不適，額頭上的冷汗直冒，好在一身武功尚在，但子彈無眼，終究是傷了元氣。
力氣被消耗的差不多了，方才也只是支撐著，現在我眼前一片黑，幾乎看不清眼前的景象，芊璇確實早已注意到我的異樣，飛身上前扶住我，一隻手握住我的手腕兒把脈。
“你中毒了？”
“應該是。”
“那你還……”
“死不了，放心。”
“應該是交戰時中的，我先給你解毒。”
芊璇從空間中取出銀針和解毒丹，先把丹藥塞進我嘴裡，再一針一針的紮在穴位上。
“這毒溫和卻也霸道，一旦你動用古武，必定見血封喉，看來這人是算準了。”
“這毒應該不是交戰時中的。”我突然開口。
“什麼？”芊璇雖然疑惑，手上的動作卻不停，只是眉頭緊鎖著。
“以現在的情況來說，科技時代沒人會想著在子彈裡淬毒。”
“可，如果這麼說的話，這毒是何時中的？”
“巧克力。”
“不可能啊，怎麼會想到在巧克力裡面下毒的。”
“我低血糖，這是樓裡高層人盡皆知的，而我每天都會隨身帶著巧克力。咳咳——”
腥甜再次湧上來，我沒忍住，咳出一些血，烏黑的顏色還泛著微微紫色。
“你難道還想再走一遍上一次的路嗎！”
“想多了，怎麼可能。”
我擺擺手表示沒事，人生無常，誰知道自已什麼時候就死了。就說那一群死在戰場上的人，每個人都有家，他們的家人包括他們自已，從來都沒想過哪一天會死。
芊璇不置可否，卻還是不放心。
“雖然這個世界的時間線和原來的時間有所不同，但即使你是鳳族的後裔，你也沒辦法做到次次都涅槃重生。”
“那又怎麼了，花開花落，風起雲湧，世態萬千，我們都是自已生命中的主角。”
“主角光環也有碎裂的時候，你就不能……”
“苟且偷生？抱歉，我做不到。你不也做不到嗎？”
“可是……”
“盜墓的人，都有那麼多的遺憾，有八歲當家的，財力再大又能怎樣，那位張家的人，姓齊的，姓潘的，姓吳的，姓解的，你看他們。”
“你難道還想當個獻祭的？”
“可能吧。”
“上一次你就丟下我了，怎麼，還想再丟下我一次嗎？”
“當然不想。”
“那就順其自然，別管了，你是鳳族血脈最後一人，你要是……”
“想什麼呢，你不也是嗎？”
“我是玉鳳，你是烏鳳，血脈都不一樣。”
“鳳族在世不就好了？”
“那你就不能活著？”
“我儘量吧。”
氣氛一下子沉默下來，不止主樓，整個落夢樓都是一片寂靜，這一次，落夢樓損失慘重，元氣大傷，若是對手趁此時對落夢樓再次出手，這座城，終會變成一座遺址。
“洗盡鉛華不染塵，冰為骨骼玉為神。懸知天上瓊樓月，點綴江南萬斛春。”我喃喃道。
“真是一首好詩啊。”
“什麼？”芊璇正發著呆，突然聽見我在說些什麼。
“沒什麼，你聽錯了吧？”我裝作無事地笑了笑。
“可能吧。”
一首詩中，出了兩把劍，一把刀，何其幸運。
劍為友情折，刀為兄弟棄，那兩個人是傳奇，是百年難遇的天才，可惜，主角光環到頭來，還是碎裂。
我知道我的結局，所以我沒有畏懼。
就像那句話：
我站在故事的開頭，望向他們必死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