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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步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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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飄飄四人來幽冥世界按常理是要先去看望死去的親人。然而800鬼魂在地獄受盡折磨陰氣耗損僅供維持生命,鬼魂微弱的陰氣,就像早晨露水經不得陽光照耀,怕受神仙陽氣衝撞,恐鬼命嗚呼。

然而經過地府的苦心安排還是創造條件讓雲飄飄一行見到了他們的親人。

一個寬闊的展臺,展臺前方一道光幕將臺上臺下隔開。鬼魂們在展臺上緩步經過,雲飄飄他們在臺下觀看。展臺前方的光幕像一道保護牆隔開陰陽二氣,使彼此不致衝撞。

這道光幕裝置造價極高,由高階鬼工打造,又經大道神聖開光。光幕透明度極高,若不是邊緣的花邊和中間零星點綴的花瓣圖形,人稍不留神就會“咣噹”撞到光幕。光幕不過是一道光影,卻有實物的質感,讓人嘖嘖稱奇。

臺上已經響起音樂,鬼魂們就要出場。雲飄飄就要見到久別的慘死的親孃,止不住淚流如雨。果然第一個出來的就是雲飄飄的母親。母親像生前一樣寧靜安詳姿容端好,她知道女兒雲飄飄在光幕的那邊看她,她的眼睛也在快速掃過人群尋找雲飄飄。雲飄飄自然是在最前面。母親見到她時遲疑不敢相認,因為她告別人世時女兒才十三歲。

“媽媽”雲飄飄已泣不成聲,“我是你的飄兒”

母親兩淚如麻,沒想到死後還能見到女兒。母親說:“多虧地府領導關心,今天你我母子才得相見,飄兒你要多多保重,也許此後再無重逢之日。我挺好的,不需掛念,娘不在你身邊,你要照顧好自已。”

“媽媽,女兒生前未能盡孝,這叫我遺憾終生,我多想為你做點什麼。奧,對了,中元節給你上墳時燒的紙錢夠不夠花,還給你燒了一身棉衣,你都收到了嗎?”

母親靜靜地聽女兒說話,看女兒這樣孝順,很是欣慰。

“你燒的錢都收到了,不用燒那麼多,花不完。這裡物價不貴,政府福利也好。你燒的棉衣也收到了,你看我這不是穿著挺好。款式好,大小也合適。”說著轉動身子讓雲飄飄前後左右都看看,“你看多合身兒。”

一個地府小吏上臺講話:“我們為她們母子重逢表示祝賀!同時還有一個驚喜要送給你們。剛剛得到訊息,雲媽媽已經被天庭任命為地府住天庭辦事處代表。並被地府選定為形象代言人。”看臺下響起掌聲,雲媽媽聽到這喜訊,喜極而泣:“沒想到還能有今天。女兒你聽到了嗎,我不久會到天庭赴任。這真是一步登天了。”

“祝賀你,媽媽。”

雲媽媽和雲飄飄知道後面還有800鬼魂準備上場,不能聊個沒完。雲媽媽說:“媽媽要退場了,以後可以到天庭相見。”雲飄飄哽咽地說不出話,只是不住揮手點頭:“媽媽,保重。”

800鬼魂也都是他們的親戚,他們四人每個人見到親人時的情景不必細述。只是讓人沒想到的是800鬼魂都被安置在天庭,大部分在雲媽媽身邊聽用,也有一部分分到天庭的各個司屬。這叫雲飄飄等人著實感動。

雲飄飄四人對烏多子有毀家滅族之恨,想殺之而後快。釋然仙竭力調停,又見眾親人目前的生活強於人間百倍,是否一定要殺烏多子,他們還真是有些猶豫了。

閻君為他們擺酒餞別,多路神仙都來赴宴。天上九曜仙尊,地上五嶽神祇都應邀而至。玉帝派來兩個侄男,王母派來一個外甥,老君親來還帶著一壺仙丹,太白仙躬臨,應閻君之託親筆寫下祝酒詞,由一個漂亮女鬼宣讀。漂亮女鬼是閻君府衙裡唯一的女性幕僚。

眾仙頻頻致酒,笑語聲喧。釋然仙悄聲跟旁邊的雲飄飄說:“你看王母的外甥多帥氣,難怪靈山公主非他不嫁。”

“靈山公主?名字好像聽說過。”雲飄飄做回憶狀。

“你隱居深山多年,外界可沒人不知道靈山公主。她是王母的外甥媳婦,奧,據說是烏多子的親妹妹。”

雲飄飄微微一笑,全然不接話茬,端起酒杯:“來,只顧聊天,別辜負了閻君的好酒。借花獻佛,敬諸君一杯。”

不遠處一桌酒席圍坐的都是文壇名士,雲飄飄一眼看見先秦中華聖賢墨翟先生也蒞臨在座。雲飄飄問右邊的太白仙:“那是墨翟先生也來了,他平時那麼繁忙怎麼會有時間穿溯歲月而來?”

太白仙正有話要說,見雲飄飄動問,便放下竹筷:“這位墨翟先生,悲天憫人,主張兼愛非攻,專愛止息戰端,化解紛爭,他聽說,你們與烏氏族有怨,致使天人不寧,百忙中撥冗而來。”

雲飄飄覺得非常不安,她沒想到她的私家恩怨竟然驚動了深為三界景仰的墨翟先生。雲飄飄想到墨翟那裡請安見禮,卻被釋然仙攔住:“他是微服來訪,千萬不要聲張。否則都去圍觀還不秩序大亂?大家只要迴心轉念,省刑戒殺,免戰息兵,他老人家是能知道的。你回去多看看他的書,會大有裨益。”

墨翟先生大德兼愛,以三界禍福為已任,讓雲飄飄非常感動。她慨嘆一聲:“個人恩怨再大也大不過三界蒼生對和平的渴望。”

她端起酒杯公開發言:“我的家事引起各方關切,在此非常感謝。不過滅門慘案若不討回公道,如同縱兇行惡,三界將到處恐怖,時見血光。我願意留出足夠時間供三界權威思考討論,給一個公允的裁決。”這番發言贏得一片掌聲。

願意留出足夠時間,意味著短期內不會採取行動。萬事就怕拖延,有識之士都認為在各方調停之下必能免除戰端。

諸神都知道玄冥仙師有主宰宇宙的能力,玄冥仙師弟子的話語一定程度上代表玄冥的思想。雲飄飄的講話將成為宇宙意識思潮的新導向,和平可期,太平有望。然而突如其來的一件事情,讓人們徹底放棄了幻想,不得不面臨血與火的殘酷現實。

上仙都主張隱忍,珍惜太平日子,地府裡卻有幾個愣頭青對從龍山下來的雲飄飄等人不尿。大鬼劉當,二鬼張義調集鬼卒三千在龍山弟子返回陽間的必經之路準備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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