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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書鳶坐起身,長髮披散。
她拿過床頭櫃上的真絲髮圈,隨手紮起往昔精心護理的絲綢長髮,又站起身拉開抽屜,從銳利匕首、槍械中,拿出深黑色指虎,臉色陰沉地走向房門口。
還是她這幾年太鬆懈了,才讓餘歌踩到了她的頭上。
一聲聲的巨響砰然不止,吵醒了許多人,當即有人不耐大喊:“神經病啊!大晚上踹什麼門啊?讓不讓人睡?”
餘歌的動作一頓,又接著踹起來。
餘歌知道自已不應該這麼衝動,但她實在控制不住。
無論如何都無法打通的通訊、沒有回覆的通訊資訊,連宋靜深都找不到的蹤跡——
這一切讓她無比自責。
外面的憤怒抱怨聲此起彼伏,已經有人煩躁地拿起通訊器報告給學生會宿管部,投訴深夜噪音。
餘歌斂眼抬腳,對準房門鎖,正要踹上去時,門內突然傳來一聲巨響,踹出的坑被踹反過來。
門猛然拉開,身形纖長的林書鳶陰沉地看著她,滿臉煞氣。
餘歌放下腿,直言問:“我告訴過你,不要對我朋友動手。”
“你把我朋友抓哪裡去了?”
能在貴族區域抓人,且宋靜深查不到,那隻能是上面的幾個貴族了。
唯一有交集的只有紀、李和林家,紀宴不熟悉,李頤向來只針對她,林書鳶砸過葉清友的麵包店。
如今的事情,她也只能想到林書鳶。
林書鳶嗤笑一聲:“什麼垃圾?我不屑去抓。”
看林書鳶和上次一般狡辯,餘歌焦躁的心越發憤怒:“我朋友去哪裡了?”
“上次的事情,我沒找到機會打回去,”林書鳶冷笑一聲,答非所問,“今天你倒是送上門來了。”
語罷,林書鳶冷下臉,一個大跨步,手握成拳,冰冷指虎對準太陽穴狠狠地擊打過去。
餘歌瞳孔一縮,左偏頭躲過的同時再次說道:“我今天沒空和你打,我朋友究竟被你抓哪裡去了?”
林書鳶回以冷笑,抬腳對準餘歌小腹劈了過去。
焦急情緒和此時的憤怒交織,火氣一下上了心頭,餘歌仍然剋制著一把抓住林書鳶的小腿,甩向一邊。
林書鳶被猛然甩向一邊,踉蹌幾步穩住身,抬眼看過去,餘歌冷眼瞧著她:“是不是你抓了我朋友?”
林書鳶不說話, 只陰沉著又衝了過來,餘歌也按捺不住火氣,當即回擊起來。
兩人互相狠厲攻擊著,帶起的拳風,踢踹的腿腳,帶倒溫馨客廳所有物件。
外頭的人聽到踹門聲停了,心中抱怨著總算結束了,閉上眼睛,昏昏欲睡時,噼哩嘩啦的玻璃破碎聲驀然傳出,將眾人驚醒。
心中狂躁飆升,正要吼罵時,更大的打砸聲猛然爆開,一聲蓋過一聲。
此刻她們才驚覺情況不對,安靜走廊上紛紛有人開門走出,凝神細聽,最後將目光聚焦到盡頭那間特殊的房門上。
“這是打起來了嗎?”有人小聲地用氣音詢問。
另一人皺眉搖頭,掏出通訊器迅速上報,而後焦急地等待著。
裡面的打砸聲、玻璃破碎聲仍然不絕於耳,時不時穿插砰砰巨響。
“砰!”
宋靜深緊急趕來時,正好聽到這聲巨響,眉頭緊皺,步伐更快了。
走廊上的女生轉頭,不經意看到俊美清雅的青年時,眼眸瞪大,面色緋紅,激動地拉拽著身邊的室友。
室友不耐地回頭,正好瞧見匆匆趕來宋靜深,眼都看直了。
宋靜深收到訊息,確認是餘歌的的宿舍後,連衣服都來不及換,滿頭青絲披散著開車趕來。
他腳步匆匆,烏髮披洩到肩上,滑落到胸前,與往常不同的鬆散美麗,雪白赤足在深藍色真絲睡褲下,極其瑩亮。
有人艱難地嚥下口水,抬起通訊器正要拍照時,被宋靜深身後的風紀委及時攔下,趕回宿舍。
宋靜深接過旁人遞來的鑰匙,開啟門,屋內一片狼藉。
玻璃茶几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地的碎片,沙發被掀翻在一旁,陽臺推門、實木房門都破開大洞,兩人你來我往地狠厲攻擊著。
宋靜深大步上前,抬手以小臂格擋拳頭,手腕一璇,反手抓住林書鳶的手腕,肱二頭肌肉猛然發力,將人直接扔到宿舍門口。
矜貴少女被甩到門口,眼神一厲抬眼要罵時,正對上清俊雋美青年冷酷眼神。
柔白月光下,青年烏髮垂洩,白皙如美玉,深藍真絲睡衣顯出修長挺拔的身姿,清美絕塵。
但那雙清輝星眸,冷若冰霜。
林書鳶要吐出口的髒話立即噎住,呆愣一瞬,眸光微動,當即捂著肩膀委屈道:“宋主席,你終於來了。”
“晚上十一點,她不睡覺,回來就踹門,還誣陷我抓她朋友。”
宋靜深敏銳地捕捉到林書鳶話語中的關鍵字眼,沒回應,轉眼看向扶著林書鳶的風紀委員,緩聲道:
“校醫來了嗎?先看看兩人的傷勢。”
門外的白大褂校醫此時才進了門,一人檢查林書鳶,一人直奔餘歌。
餘歌站直身,垂眼由著校醫檢查,沒看宋靜深一眼。
不可否認,她怨著宋靜深。
一切的一切都是宋靜深引來的麻煩。
李頤是,林書鳶也是。
葉清友的麵包店被砸是因他,柳玉被抓也是因他。
他不是兇手,但他是麻煩的根源。
兩人打得激烈,彼此身上都青一塊紫一塊的,有的地方甚至血管爆開,血絲遍佈紅了一片。
在校醫檢查時,宋靜深心知自已應該守禮地移開視線,甚至出到門外等待。
可他心疼。
看著餘歌手臂上、脖子鎖骨處一處處的青紫,宋靜深呼吸一滯,心臟緊攥成團,痛到極點。
怎麼傷這麼多?
宋靜深緊盯的視線,讓校醫有些尷尬,其他人也注意到宋靜深的異常,若有若無的打量徘徊在餘歌和宋靜深之間。
校醫咳了一聲:“宋同學,我要檢查她的小腹和後背,你這……”
宋靜深長指彈動一下,垂眼說道:“帶到各自房間檢查吧。”
幾人分開進了房間,宋靜深此時才有心神思量著林書鳶的話。
晚上十一點才回來?
抓了她朋友?
宋靜深猶如泡在酸水中,又酸又苦又澀。
方議員不是八點就離開了嗎?這中間的時間她去了哪裡?見了誰?
那個柳玉……對她來說,那麼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