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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教室的那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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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記得在那片海域熬過了多久,但忽明忽暗的光圈不斷的在眼前暈開,好像穿越了一個世紀,直到一陣熟悉的鐘聲直擊心靈。

“噔 噔 噔 噔,噔 噔 噔 噔~”

渾覺驕陽曬熱了臉龐,一時間睜不開眼睛,直到這段敏感的鐘聲再次響起,才自覺的打坐起身子,頻頻催促自己:“要上課啦~要上課啦~”

場內有幾列站齊的隊伍,正待著體育老師發號施令,明明一樣正值年少,這個場外的女生卻目光焦定,顯得異常羨慕。

這熟悉又陌生的環境,不正是自己年少就讀的芝山中學嗎?秋子不由的放緩了腳步,猶記得和夏欲處在一個奇幻的世界,像是一個很長的夢,那感覺卻身臨其境,一點都不含糊,恍惚間,還記得自己前一刻漂泊在城市的海面上,而是海底的一束光將她拖下了水,然後就出現在了這裡,那不是夢,難道,真的是穿越了嗎?

陽光下的身影小成一團,看見自己穿著一身舊氣的校服,下意識的抬起雙手,又摸了摸臉龐,竟是那樣稚嫩,赫然還是一個嬌小的少女。

多麼奇妙的感覺啊,明知道這是魔法,但從來沒想過還能將自己帶回到過去,那些電視裡的夢幻情節正在一幕幕上演。

人生...真的可以重來一次嗎?該如何面對那些久違的同學?在奔赴教室的途中,越想越興奮,越想越失神。

穿過書聲,周遭試探的走上了教學樓四樓,一個鏗鏘有力的聲音正在講著有關一元二次方程的知識,記得,記得那是梁老師的聲音,在教室的那一間 - 三年二班。

這有條班規說,遲到者需分享一件有關自己的趣事。秋子首衝腦海的想法就是這場穿越之旅,不過面對臺下這一群純潔的臉龐,她控制住了,便是把自己的經歷裝進夢境裡,由內而外抒發出來,短短几分鐘,好像憋在內心的喜悅,終於得到了發洩。回到桌位,還笑盈盈的招呼著:“嘿,阿欣,有沒有想我呢~”儘管聲響覆蓋課堂,也不會覺得尷尬,倒是給這位叫袁欣的同桌整得怪不好意思的,一度低著頭。

曾許枯燥的數學課堂竟也讓人覺得美妙起來,靠在窗邊的桌位,目光正好撩過對面的樓頂抵達天際,清澈的眼眸神走校園每一角,本來一個悶熱的午後,蔚藍天邊竟有一片烏雲漫了過來,輕輕推開窗,一陣清爽的風兒迎面拂起了長髮,才意識到,這時的自己還是一個留著長髮的少女,可惜沒有鏡子,但憑記憶裡的那副模樣,便已嘴角上揚。

髮梢觸及了正打盹兒的阿欣,見他頭一滑落險些碰到了桌面,不免噗的一聲輕輕發笑。

見到同桌的反常,阿欣索性撇了睡意,悄悄問道:“你怎麼了,上午還好好的呢。”

“我夢到了你未來的樣子,雖然長胖了些,但是越來越可愛。”

阿欣那思索裡打轉的眼眸顯得尤其乖巧可愛,記得上次跟他見面還是在大學放寒假的時候,那時他的臉蛋圓嘟嘟的,又有一些鬍渣摻在上面,已然是一個成熟的大男生了,而今再睹他舊時容貌,就好像親弟弟一樣。

阿欣說:“我上次也夢到了一個新世界,和你說的有點類似耶,要不你給我分享一下唄?”

阿欣略顯得激動,被發現點了名,梁老師會以一種調侃的語氣說笑學生,秋子並不會再融入到這種簡單的歡快氛圍中,但也會令她不自微微一笑。

轉過頭,烏雲已經佈滿天空,奇思妙想間,卻總感覺有些事情掛在心裡沉甸甸的,課本翻到很自然的一頁,夾著一張為之醒目的飯卡,那上面寫著“夏欲”的名字..

夏欲...

頓時間恍悟,原來這年三年級剛開學,她跟夏欲還是陌生人,而後正是這張飯卡,讓兩人結識,此時的夏欲還是隔壁班的學生,按歷史的走向,他將要搬到這個教室來了。

就要見到那個最初的他了嗎?突然好多好多的話攢到心頭,想對他講,從此守護在他的身邊,是不是就能避免往後人生軌跡裡的那場厄運。

等到課間,還是會忍不住站在隔壁班窗外,終於看見了角落裡那個稚氣的寸頭少年,不禁深吸一口氣,心頭頓時湧上一股暖意,就是那種初戀的感覺,想到馬上就要和他共處一個教室,臉上不禁又泛起溫馨的笑...

夏欲抿住嘴唇,視其而不見的坐回了桌位,秋子便也避嫌的退到窗戶最後沿,留得一隻眼睛抓探,直到被阿欣身後拍了拍肩膀,方回過神來,雨都已經飄進走廊了。

匆忙的奔走間,阿欣一屁股跌坐在地,談笑間,秋子前去幫扶,這光滑的地面啊,又將她捉弄,兩人摔在一起,忍俊不禁。

回憶的一切都值得遐想,唯獨聽不進老師的講課,推開窗,雨聲細膩,遠處的森林給人捎以安靜的心境,去打理稠密的心思。

終於等到放學,秋子便悄悄的跟在夏欲身後,突然夏欲停住了腳步,回頭看見了她,秋子羞澀的底下頭,雙手緊緊互捏著。夏欲看出她迴避的樣子,則走過來問道:“你,有什麼事嗎?”

“哦...哦,我撿到了你的飯卡,吶,沒有飯卡中午就吃不到飯了。”秋子兜出一張飯卡,躬身遞給夏欲,而他看著飯卡,皺著眉頭念道:“牧..晚..秋...”

秋子慌忙的拿出另一張飯卡,尷尬的說道:“不好意思,這張才是你的~”

“你怎麼知道我 叫夏欲?”

“額..哦,我問過我們班同學,有人認識你。”

“哦,那謝了。”

望著夏欲遠去,秋子氣餒餒的跺了一腳,不過走出校園外,回憶的味道又撲面而來,每天的校門口前後,臨放學總有很多的小食出攤,秋子掏了掏口袋只有兩塊錢,賣竹筒粽子的老闆說只能買一根,咬一口覺得咬多了,就小口小口的 讓香糯持續回味在嘴裡。

很享受這種重拾舊時光的感覺,做什麼事情都是愜意的。那天秋子沒去上課,而是去了夏欲的家裡,當見到他的奶奶,就像是見到自己的親奶奶一樣,催人淚下,相隔十幾年,這種親切感歷久彌新,見奶奶一個人坐在後院掰菜,便也坐下來幫忙。

在與奶奶的聊天中,秋子得知一件她前所不知的事,原來夏欲的父母早已離異,只有媽媽在外地賺錢供他,所以平時只有跟爺爺奶奶相依為命,難怪最初見到的夏欲,常常一個人回家,也許他從來就不想別人接近自己的家庭。

“奶奶在嗎?我回來啦~”

聽到是夏欲的拍門聲,奶奶興沖沖的站起身去開門,夏欲說:“今天忘記帶鑰匙了,還好奶奶你在家,不然我又得出去找你了。”

聽奶奶說有同學來了,走到後院,卻只看見一框篩了一半的菜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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