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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烏啼
葉霜君卸下一臉的疲憊走進庭院,剛準備進門,便碰見了跟個夜貓子一樣黑沉沉的坐在桌子旁的女人,披頭散髮的,她是有病嗎,大晚上不睡覺?
“葉霜君,我覺得睡著後會有人害我。”
歐陽嘉禾臉色慘白的端著茶杯,低低喟嘆了一口氣,只要閉上眼睛,那刻骨銘心的疼痛便席捲了全身。
是她對他還不夠好麼,他為什麼要編織一個彌天大謊來欺騙她。
“以你現在這個半死不活的身體,害你的人是對你有多惦念呀。”
她可真是服了。
“也對。”
她好像快要死了,那個人也不需要利用她了。
驀地,葉霜君發現地上有一個了不得的東西。頓時,她咬牙切齒的瞪著猶如神經病一樣的歐陽嘉禾:“你幹了什麼?”
為什麼林青衣會倒在地上?
大冷天兒的,昏迷中的林青衣仍然止不住的微微顫抖,臉色白得跟個紙紮人一樣。他那病怏怏的身體,哪裡經得了這麼折騰。
“不好意思,剛好碰見他起夜,一時不察將他打暈了。”
誰知這個男人突然從房間裡出來,嚇了她一跳。
“看你乾的蠢事。”
人家好端端的起個夜,被人打了不說,廁所沒上成,無意識的尿了褲子,素白的裙襬被浸溼了。這要是林青衣醒過來,不得羞憤至死。
“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擺了擺手,她對可惡的男人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能動手的,絕不嗶嗶。
“等會兒再收拾你。”
不得已,她將林子矜喊了起來,給林青衣換上清爽乾淨的衣裳。
看著被弄髒的衣裳,她直接扔在了歐陽嘉禾的臉上,神情似笑非笑:“你去給我洗乾淨。”
“啊啊啊!”
“男人穿過的衣裳,這麼髒汙的東西你敢扔我臉上,葉霜君,我要殺了你。”
重點是……尿味兒糊了她一臉!
她想死。。
林子矜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輕輕顫了一下,害怕的躲在她的身後,小手指若有若無的勾了勾她的衣袖:“葉姐姐,還是我去洗吧。”
“你別管,人總要為自己的錯誤行為而買單。”
不管她是什麼身份,但有句話說得很對,落了水的鳳凰不如雞。
在她這兒,是條龍也得給她趴著。
(宿主威武。)
“我死也不會去做這種事。”
給男人洗衣裳,她寧願去死。
“你高貴什麼呀,你不是從男人的肚子裡爬出來的麼,在這兒裝什麼清高?你因為自己的事遷怒無辜的人,很有能耐嘛,心胸如此之狹隘,我這兒廟小,也容不下你。”
“記住,走之前把賬結清,不然,你死了我也會拉你出來鞭屍。然後把你的骨頭埋在青樓之下,供你最討厭的男人天天踩踏。”
她的眉目凝結成霜,不怒自威的模樣似乎比母皇還要恐怖。歐陽嘉禾不自覺的慫了幾分,視死如歸的閉了閉眼:“我洗,我洗還不成嘛。”
她摸了摸自個兒脆弱的小心臟,葉霜君這個女人太可怕了,喪心病狂得令人發怵。
害,有被她威脅到。
她十分嫌棄的找來一根樹枝勾起男人骯髒的衣裳,蹲在地上,遲遲不敢伸手。男人這東西天生就是生下來克她的,太令人討厭了。
“沒你的事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大晚上的,真夠折騰人的。
葉霜君打了個哈欠,進屋睡覺。
見葉霜君一睡覺,歐陽嘉禾便來精神了,神色輕蔑的指了指對著葉霜君犯花痴的林子矜:“你幫我把衣裳洗了。”
“葉姐姐說,我這幾日不能碰涼水。還有,你答應了葉姐姐,不能出爾反爾的。”
男人一說完,便關上了門。
歐陽嘉禾氣得要死,她就知道這個男人表裡不一,真實的樣子矯揉造作得令人想吐。他以為他是誰啊,金貴的皇子嗎?
葉霜君的眼睛上是不是糊了一層屎?
睡得迷迷糊糊的某人打了一個噴嚏,怎麼感覺有人在罵她?
最後的最後,洗完衣裳的歐陽嘉禾一臉生無可戀的坐在門檻上,她不乾淨了。。
這會兒還是讓她毒發身亡算了。
累了倦了,毀滅吧。
晨光熹微
磨了很久才起床的葉霜君伸了伸懶腰,洗漱完便坐在了餐桌旁。熱氣騰騰的早膳令人食慾大增,不得不說,林子矜的廚藝挺好的。
色香味俱全。
“葉姐姐今日不用去藥鋪麼?”
他盛了一碗粥放到她的手邊,眸子裡漾著點點異樣的光華。
“嗯。”
她今天休息。
不過,也有很多事情要做。
“那葉姐姐中午想吃什麼,我,我會做好的。”
他的臉紅撲撲的,宛若一個熟透的蘋果。
“你不用顧及我,你想吃什麼便做什麼,家裡缺什麼,你跟我說就是。”
“嗯。”
他輕輕應了一聲,整個人羞澀得越發侷促,宛若煮熟的螃蟹。
用完早膳,她便從屋裡找出一個揹簍,準備去山裡轉轉。
“葉姐姐,你要去哪裡呀?”
“我去山裡找找我需要的藥材。”
“我……我可以跟著葉姐姐麼,對不起,我給你添麻煩了。”
“你要跟就跟著吧。”
他老是在家裡宅著,沒病都要有病了。跟著她出去轉轉也沒什麼不好,有她在,應該沒有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敢欺負他。
“謝謝葉姐姐。”
他的眸子十分欣喜的亮了起來,提著裙襬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畔。悄悄靠近她一點,鼻腔裡似乎全部都是她身上的味道,冷冽的清香,令人甘之如飴。
山上的路並不平坦,所以她刻意放慢了速度,免得身後的人跟丟了。
“葉姐姐,這是什麼藥材呀?”
“佩蘭,有利於清熱解暑。”
“葉姐姐你好厲害。”
葉姐姐懂得真多呀,他只知道花是花,草是草,平日裡見到了,也壓根兒不曉得這些花花草草的名字。
葉霜君淡然處之,看著林子矜崇拜的星星眼,愁得很,這孩子可真是太傻缺了。
所幸,轉悠了半天,她還真找到不少珍貴的藥材。這裡的自然環境受到的破壞非常小,很多地方都是原始的自然地貌,人類很少涉足。
畢竟,這時候的人對自然更多的是敬畏。看見打雷閃電彩虹不會認為是什麼科學,只會覺得是神的意志。她莫名想起她曾看過的一部古裝電視劇,一個大反派就因為覺得他所處的星球是圓的,然後……就被主角洗刷了。
在古代,講科學是沒有好下場的,甚至會被認為是異端邪說。
呃,她好像想遠了。
“葉姐姐,你能在這兒等我一下麼。”
“行。”
她坐在石塊上,點了點頭,他應該是內急吧?
林子矜連忙往回走,他給葉姐姐縫製的繡帕好像丟山上了。
坐了一會兒,她蹙了蹙眉,這人怎麼還沒回來?
“葉小姐,你怎麼在這兒呀?”
劉寡夫扭著腰肢走上前,眼裡多了一絲異樣的幽光。
她長得也太好看了,若是能與她春風……就是死也值了。
撲面而來的脂粉氣息燻得葉霜君差點兒暈過去,這男人的妝畫得也太濃了吧,跟個年畫娃娃似的。
“我在等人。”
她不著痕跡的離男人遠了一些,此刻,如果呼吸有罪,請判她無期徒刑。
“葉小姐還沒有娶親吧?”
關他什麼事?
他能不能趕緊走啊?
劉寡夫掩嘴一笑,肩膀處的衣襟驟然滑落,嬌滴滴的看向她:“天氣有點兒熱呢,葉小姐我可以坐這兒麼。”
她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不信她能對他視而不見,而且還是他這般的尤物。
驟然被辣了眼睛的葉霜君轉身便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人也忒不要臉了。
她是那種飢不擇食的人嗎?
禍國妖姬坐在她的懷裡,她都能坐懷不亂的人。
(宿主,典型的中看不中用。)
葉霜君:閉嘴。
她的眼裡只有任務好嗎。
“葉小姐,求你垂憐垂憐我吧。”
劉寡夫直接衝上去,抱住那道神仙之姿,眼裡閃過了一絲志在必得。
“滾。”
她毫不客氣的在劉寡夫要抱住她的時候,直接將人給推開。不過,她的手背被他手上的戒指劃破了一道口子,鮮血瞬間溢了出來。
眼神驟然冷冽,她可以殺人嗎?
“我能伺候好你的。”
他直接解開衣帶,眉眼透著點點得意。
只需要,等一會兒。
她就會發了瘋一般的要他。
“你做了什麼?”
葉霜君臉色很冷,她感覺她的身體有些不對勁。
“奴家只是想伺候妻主罷了。”
等他成為了她的人,她不娶他也要娶他。
聽黑市裡的人說,這種藥很厲害,只需要一丁點兒,就算是頭牛也能瘋狂個三天三夜。
葉霜君:系統,你是死了嗎?
(宿主,這種不危及生命的暗算不在檢測範圍內。何況,是宿主自己不小心中招了呢。)
哦豁,這麼不要臉的人,它也是第一次看到,太刺激了。
“讓奴家……”
沒等人把話說完,她直接將人踹暈過去。她是完全低估了這人厚臉皮的程度,竟敢把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使在她的身上,這個世界的男人真是個可怕的生物。
她大意了。
她的眸色越來越暗,她想屠村。
噁心巴拉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滅亡吧。
“葉姐姐,你怎麼了?”
找到繡帕的林子矜一眼便看見了靠坐在大樹旁的她,黑髮散漫,臉色多了一絲妖冶動人的壓迫感,黑到極致的瞳孔似乎凝聚著駭人的風暴。
像是神明墮入了地獄,讓人忍不住駐足傾慕。
她的聲音猶如海妖吟誦,眉宇緊蹙,緊繃的神經不敢鬆懈一刻:“離我遠點。”
那個狗男人,下的什麼藥,藥效強得離譜。一天腦子裡就剩下風花雪月了麼,不幹點正經事。
(好像是給牛用的,而且還是加強版的。)
?
她有句髒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宿主,你還好嗎?)
她氣得閉上眼睛,她突然覺得歐陽嘉禾那個女人說得對。
男人什麼的,最惹人厭了。
“葉姐姐,是不是子矜做錯了什麼,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他直接撲進她的懷裡,緊緊抱著她,漂亮的桃花眼裡泛著點點晶瑩,我見猶憐。
男子乾淨的氣息像含苞待放的櫻花落在了她的身上,清新雅潤。
她的瞳孔危險而詭譎,努力壓制住心中暴虐的野獸,安慰她的目標人物:“你沒做錯什麼,只是我現在很危險,不要靠近我。”
她撫了撫眉心,她能苟住的。
“葉姐姐,你等等我,我去找大夫。”
他從她的懷裡爬了起來,下一秒,重心不穩,他整個人又直接栽在了她的懷中:“葉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軟糯的聲音帶著些許哭腔,像風雨中的花朵,美得脆弱。
驀地,她的眼睛深邃極了。
猶如一隻深淵裡被釋放的上古兇獸。
林子矜驚呼一聲,整個人靠在了地面,害羞的摟住她的脖子,將他自己完全送入她的懷中,聲音婉轉低柔:“葉姐姐。”
劉寡夫還真是個歹毒心腸的老男人,今日要不是他在,也許那個老男人就得逞了。
葉姐姐是他的。
只能是他的。
她的指尖兒十分薄涼,落在了他的眉心,引得他如蝴蝶一般輕顫。
“葉姐姐。”
他如小貓一般輕哼了一聲,含羞帶怯的抓住她的一截手指。
她微微低頭,黑如寶石般的瞳孔近乎妖異。他鎖骨處的一點硃紅很是妖豔,很像凜冬白雪裡的一點紅梅。
“葉姐姐,那是……是我的守宮砂。”
他的面色極盡緋紅,爹爹說,沒有這個,會被新婚之夜的妻主嫌棄的。
他還是清清白白的,乾乾淨淨的,才不是村子裡傳的那樣。
她斂下眼睫,只覺得眼前的林子矜聽話的模樣看著很是順眼,她喜歡看著他淪落成為她手心裡的玩物。
(媽耶,它怎麼不知道宿主還有病嬌的屬性呢,嚇人。)
冰涼的唇像羽毛一樣落了下來,林子矜害羞的閉上眼,心口砰砰砰直跳。
如雨中浮萍,搖曳生姿。
臉頰上透著一抹淡淡的粉色,他乖順,柔軟的攥緊她的手指。
微風輕拂,落葉片片。
時間過了一會兒,他有些暈乎乎的,像是溺在深海之中。
髮絲沁著細細的薄汗,他軟軟糯糯的望著如神明一般的她,眉梢眼角的溫柔越發風情:“葉姐姐。”
他終於要成為她的人了。
驀地
“穿件衣服吧你們。”
聽到陌生女人的聲音,林子矜警惕的縮在她的懷裡,裹好衣衫,不讓別人瞧見他半分。
是家裡那個女人,她來做什麼?
“葉姐姐。”
他輕輕推了推她,可憐兮兮的紅了眼眶。
有外人在,他不想讓別人看見。
“葉霜君這是咋了,也太沒用了吧。”
歐陽嘉禾幸災樂禍的笑了。
她直接伸手劈暈蠢笨如豬的某人,直接將人丟進了一處寒潭裡。
她是不是壞了這個心機婊的好事兒呀?
呃,她不是故意的……她是有意的。